和來時一樣,抱着人走進一間屋子,抱着人坐在榻上。
“你本不該來的。”男人直勾勾盯着沈聽瀾,蓦地開口。
沈聽瀾一怔,她沒想到男人會識破自己的身份。
她稍稍用力,警覺地坐得離男人遠了幾分。
開口說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為何不戳穿我,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男人看着她一臉的戒備,頓感好笑,湊近她,低聲說道:“覺得你很有意思。”
能不有意思,明明自己怕的要死,還要替人出嫁,若不是他見過那林家姑娘,怕是要被她騙過去。
越發歡喜玩味,一隻貓還裝上老虎了!
他擡手捏着沈聽瀾的鼻子,站起身,含笑道:“屋内有擦身換洗的東西,你自己收拾收拾就休息吧。”
随後,似是想到什麼,轉身說:“不要妄圖逃跑,你離不開的。”
說罷,關門離開。
沈聽瀾聽見門關後,眼眸緊閉,松了口氣地躺在床榻上。
拎着衣襟,聞了聞那湯汁的味道,濃重的苦味,似乎還有□□的氣味。
這□□,不也是禁用的藥物!
沈聽瀾忍不住向床内縮了幾分,總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制毒販毒大本營。
忽的,屋頂傳來了幾分聲響,沈聽瀾猛地睜開眼起身,從懷裡掏出宋迎舟給的匕首。
不多時,宋迎舟三人從屋頂落下,站在沈聽瀾的床前。
宋端先一步上前,将沈聽瀾先是轉了一圈,看她除了有些狼狽,沒出任何意外後将人緊緊抱在懷裡。
後怕着說:“吓死我了,沈妹妹!”
沈聽瀾安撫地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放心宋姐姐,我好得很!”
商錦走上前,擔憂看了眼:“可有哪裡不适,那藥你可喝了?”
“沒事商大哥,那人并沒有把藥給我喝下,都倒在我衣服上了。”
說完,沈聽瀾指了指自己還沒來得及換下的髒衣服。
唯有宋迎舟,緩緩走到她的身後,眼底盡是不滿,手指無意地撥弄着沈聽瀾的頭發。
“都亂了。”他喃喃開口道,伸手将淩亂的雙螺髻整理好,從懷裡拿出本該在林雯和家裡的鈴铛,原封不動簪到沈聽瀾的頭上。
眼神認真,像是在看一件自己親手打造的藝術品。
沈聽瀾晃晃腦袋,鈴铛碰撞,叮叮當當。
“對了,他給我喝的藥裡有濃度很高的□□。”沈聽瀾拎着衣角,将那片污色再次展現在三人面前。
商錦大驚:“□□!”
□□能緻人昏厥,早已和绯紅一樣被列入禁品行列,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嗯嗯。”
宋端看了眼宋迎舟,開口說道:“我們看了祭祀的場面,與宮中的儀仗相似,此時那麼多種的禁藥,我怕是……”
她猶豫了幾分,不知如何開口,宋迎舟接着她的話,少有的帶了點嚴肅:“有人想要謀反。”
商錦之前也有所懷疑,此時聽見這些,還是深感驚異。
沈聽瀾經曆過這麼多,難免會聯系到,雖然他們猜到的時間與原劇情有些差異,但這種事,早些知道早做準備早好。
“商大哥,你們不用管我,快出去看看那個男人去了何處!”
雖是擔憂,但四人都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什麼,看見沈聽瀾一切安好後,三人便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沈聽瀾才在房間看見了那件玉色暗紋銀絲款式的襦裙,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宋迎舟放下的。
宋迎舟三人在宅院内的一處山洞找到了那個男人,還是一樣的黑暗。
男人聲音清冽,絲毫不在意地說:“給你們幹了那麼久的缺德事,真的以為我好拿捏的?”
另一道聲音較為沉穩,是山洞裡另一個男人的,不屑說:“你是看上那個女子了?”
接下來,是男人長久的沉默。
兩人的對話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互不相讓。
男人的話音很久後才再次響起,這次他轉身準備走出山洞,聲線冷淡又堅定道:“是又如何?”
随後,站立腳步,帶着一絲威脅地說:“你敢動她試試。”
跟在這句話後的,是一串笑,笑得大聲,笑得猖狂。
男人離開山洞,走了一段距離後,才漫不經心停下腳步,嘴角帶着好看的笑:“三位還打算跟着我多久?”
宋端一驚,正猶豫要不要走出去時,宋迎舟已經站在了男人面前。
“好久不見,我該叫你南平國的九王爺還是……”男人一臉的不屑,戲谑地直視着宋迎舟的眼睛:“辰雪國的質子宋迎舟?”
宋迎舟眼中劃過一絲暗諷,這麼多年過去了,那群人還以為自己和曾經那樣是砧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三皇子好記性,不知還記得在地牢的日子嗎?”
男人面色一變:“是你!”
宋迎舟低聲笑着,眼神中卻無半分笑意,目光陰冷,根本不将身前的人放在眼裡。
“這麼久還不知誰抓的你,可真是廢物。”
這邊男人面色一度難看到了極點,那邊的宋端和商錦同時對視,從彼此眼中都看見了大大的震驚。
什麼!辰雪國!三皇子!
宋迎舟八歲那年被送去當質子的,正是辰雪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