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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嚴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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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儀君再次回到主簿衙,顧牧已寫好了賬本,正在整理戶籍冊子。

“大人……”見林儀君進來,他忙起身喚了聲。

“傷的怎樣?”

“不妨事,不影響提筆。”

林儀君卻不吃這套說辭,徑直過去攫過他手臂,挽起袖子查看。

“大人……”

顧牧尚未反應過來,手腕已被她握着。

她近在咫尺,氣息馥郁,垂落的額發輕輕掃過手腕,有些發癢。

他不禁垂眸,掩去一瞬的慌亂。

“已經淤青了,怎麼不處理?”

林儀君皺眉。

顧牧擡眸時,眸中已恢複一派溫和從容。

“隻是淤青,不是大事。”

林儀君松開他:“等我一會兒。”

她有随身攜帶傷藥的習慣,從京赴任時,也帶了好些。

片刻後,她便拿着活血化瘀的藥膏回來。

顧牧淺立在燈盞下,正安靜閱覽攤開的文書。

“我請你來,可不想見你因公猝死。”

林儀君走近,合上文書,解開藥膏蓋子,“胳膊,伸出來。”

顧牧微怔,淺笑搖頭:“大人,還是我自己來吧。”

“那也行。”林儀君将藥膏挪到他面前,在他對面坐下。

顧牧不緊不慢地挽起袖子,用指腹蘸取藥膏,輕輕塗抹在右手手臂裡側的淤青處。

“這是大人從京城帶來的麼?”

“嗯,我一位好友請人專門配制的,活血化瘀很管用。”

“大人……平日也會有許多傷處嗎?”顧牧停下動作,目光溫和,眸底淺藏着微妙情緒。

“習武之人,在所難免。”

林儀君并不在意,笑道,“如你這般細皮嫩肉的文弱書生,才要小心珍重。”

顧牧愣了愣,略顯窘迫:“……大人說笑。”

見他看似從容,卻已耳根泛紅,林儀君眨了眨眼,心道果然是正人君子,不經逗,随便一句玩笑也能羞赧。

她正色道:“你是我的下屬,我有責任護你周全。今後,類似拿命去賭山匪刀口一事,不允許再做,有危險及時站我身後,明白嗎?”

顧牧擡首,眸子清澈溫和,映着燭火,仿佛濃茶濯過。

他笑應:“大人所言,下官牢記在心。”

林儀君滿意:“記住就好,不過,今晚當我面還讓你受傷,我有些沒面子,明日我讓傅雅過來給你道歉。”

“傅雅?”顧牧皺眉,“大人是說,那人是薛蘭雙的女兒?”

“是啊……”林儀君歎了口氣,靠在椅背上,扭頭望向被打破的窗戶。

窗外淅淅瀝瀝,正開始下雨。

*

連着兩日都是夜間下雨,白日放晴。

天空一澄如洗,淨若明鏡。

林儀君那日在風月巷被偷的馬,果叫谷宏給找了回來。

他沒去馬丢的地方找,而是直接去了離那最近的市集,果然找到了縣衙丢失的那匹。

他說到此處,林儀君心道叫他去當真找對人了,若換她去,她根本無法從十幾匹馬裡記住丢失的那匹。

那畢竟不是她的馬,隻是租來騎了兩回。

谷宏繼續道:“……馬市老闆不認什麼偷不偷的,他說我要牽回去就得花錢買,叫我給三十兩,那我哪能給?……”

他最終是拿了一點錢給馬市老闆,叫他詳細描述賣馬之人身高樣貌口音,他在附近挨個找,真叫他找到了。

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遊手好閑,沒有正經營生,平時慣小偷小摸,家裡還有一兒一女,全靠妻子照顧。

所幸他賣馬那錢還未來得及花出去。谷宏欲帶人上門強搜,正遇上在門口徘徊不定的龔明,聽聞此事,立即自告奮勇,與谷宏一道去了。

那時男人不在,他們驟然闖入,吓得他妻子兒女戰戰兢兢,還以為是山匪……不過好在是找到了藏在後門石闆下的那包銀票。

他拿了銀票就把馬贖了回來,還算順利。

林儀君見他牽馬回來,一時心情大好,便叫他去找顧牧支銀子,幹脆找賃方把這匹馬買下,日後就養在縣衙,叫谷宏照管。

反正就一匹馬而已,倒也不用麻煩修馬廄。

第二日林儀君就騎馬去南燕樓赴約了。

同樣的一段路,這次少了人牽馬,雖不如上次招搖,卻更引人側目了。

獅子山與無影寨兩大山匪圍攻縣衙,竟然無事發生,又默契撤退了。

這不得不讓初宜百姓對林儀君心生佩服。

但同時,她直接放了之前抓的山匪,也讓一部分人感到失望。

新任知縣,也不過如此。

最終還是不敢得罪山匪。

山匪不治,那初宜百姓的天,就還是那片暗無天日的天。

對林儀君來說,目前顧不得百姓口舌。

因為無影寨與獅子山并未按照先前說好的送銀子過來,世上事總算變化,不可能全按她的計劃發展。

不過她暫時還有耐心,事有輕重緩急,她目前面臨的困境實在太多,要徐徐圖之。

走進南燕樓,已是申時。

掌櫃認得她,也知今日嚴家二位公子設了宴,便恭敬迎她進去。

沒有上樓,反倒引她去了後院。

後院是私宅,是掌櫃等起居處,偶爾何家大小姐來此查賬時,也會小憩,所以不設宴廳。

繞過影壁,眼前竹影重重,穿過一小片竹林,從一架小石橋上經過,穿過垂花門,沿抄手遊廊步入一間小小庭院。

院牆由籬笆圍成,爬滿紅色月季,開得熱烈,将整座院牆變成一座花牆,院中又種了其他花木,顔色不一,在這深秋綻放,難免惹人多看幾眼。

林儀君停步道:“這小院布置倒是十分雅緻。”

更難得一見是,南燕樓位于寸土寸金之地,竟有這麼一大片地方用來休閑,當真奢侈。

掌櫃笑道:“都是聞願小姐布置的,她喜歡這些花花草草。”

“這院子是她的?怎麼今日在此處設宴?”

“是嚴家大公子向二小姐借的,他不利于行,不便去樓上雅座,不過……”掌櫃納罕,“這是頭一回見到嚴家大公子出門,更别說來南燕樓這等人多之地了。”

說罷又笑道:“還是林大人有面子。”

“……姐姐!你來了?!”

嚴遷從裡屋走出,站在門口朝她笑。

掌櫃朝二人點頭緻意,轉身退下。

林儀君慢悠悠走過去,踩上木制台階。

“你兄長也到了嗎?”

“嗯。”嚴遷笑道,“我哥喜歡清淨,我們從後門來的。”

一間開闊敞廳,與走廊相連,以兩重竹簾隔斷,中間置有一方圓桌,兩側是茶室,設月亮門,博古架為牆,很是古典雅緻。

敞廳面着一方鯉池,其中養了十幾尾錦鯉。

林儀君随嚴遷進來時,擡眸一眼,便望向鯉池前的人。

那人坐在輪椅上,背對着她,一身白衣,青絲如瀑。聽見兩人進來時的動靜,他轉動輪子,将輪椅緩緩轉向,日光透過竹簾灑下,光影細碎,風拂動間,落英缤紛,如出畫中。

“林大人。”嚴随安朝她溫和笑着,面若冠玉,眸若晨星。不見拘謹,他姿态有幾分閑适慵懶,注視她的目光亦無陌生之感,反倒如見故人,從容淺淡。

林儀君點頭,也笑了笑:“嚴大公子,幸會。”

她此前從未見過嚴随安,倒與她想象有些出入。

她以為嚴随安因腿疾,該是陰郁清冷之人,不曾想竟如此氣質溫潤,若一方美玉。

說起來,他的氣質與顧牧倒有幾分相似,但不同于顧牧,嚴随安仿佛顔色更淡一些,這并非是他一身素白,而是他那雙始終平靜的眸,即便在笑,也不曾波動。

不似顧牧眼中的從容,嚴遇的平靜更似一潭死水。

林儀君走近鯉池,朝下看去。

“嚴大公子,方才在喂魚嗎?”

“不。”嚴遇緩緩轉動輪椅,再次朝向鯉池,“它們……無須喂食。”

林儀君笑了聲:“的确。”

這十幾尾錦鯉都超過正常錦鯉該有的體型,每一尾都胖乎乎的,見人來,紛紛張大嘴在一起擠來擠去。

嚴遷也走過來,笑問:“姐姐喜歡錦鯉麼?我院中養了好些,可以送幾尾給姐姐解悶。”

林儀君坦誠:“這麼胖的魚,不知要喂多少魚食,縣衙貧窮,人都養不起了,何況養魚。”

嚴遇唇角微掀。

嚴遷忙道:“姐姐,我院中的錦鯉沒有這麼胖的,養在荷花池裡,比這些好看多了。”

“不用,我可沒荷花池,你若送了我,它們最好的歸宿便是成為一道菜。”

嚴遷一呆:“啊?……”

嚴遇輕笑着望過來:“不如,我連荷花池也一并送給大人,如何?”

這回輪到林儀君:“啊?”

她沒聽錯吧,初次見面,嚴遇竟說要送她……荷花池?

嚴遇笑道:“聽聞大人與何家達成生意,正在修繕縣衙,不如順便挖一方荷花池,所有費用由我來出,屆時,遙安送大人的魚,便有處安身立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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