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體緩慢打開,白光從縫中洩進,花無凝看着外邊的清幽寂靜的景色,發現已然來到了城外。
這處暗道确實是個好東西,花無凝走出後,回頭看着合上的牆體。
“先走了。”丹青不多言,說了此語,也不等花無凝開口,白綠衣衫飄飛,消失在花無凝眼前。
欲想出口之話壓住,花無凝重新戴好兜帽,看一眼淩空的太陽後,朝着西邊走去。
樹木稀疏,袅袅白煙于一家農屋上飄出,花無凝徐步走進,看見一農婦正在喂雞崽。
“姑娘是沒地方去了嗎?”農婦年齡不大,笑得和善。
“是的。”花無凝從容不迫,“不知能否容我住一晚,金銀珠寶,華服錦緞,我今後能給你。”
農婦手中動作一停,她看着花無凝眼珠一轉,“姑娘說笑了,進屋吧,正好跟我們一起吃個飯。”
“多謝。”花無凝道謝着,跟着農婦進了屋。
剛進屋,農婦面上笑容消失,“您是?”
花無凝沒有說話,隻是背着她拿出了一片銀葉。
銀葉映光閃進農婦的眼中,她悍然跪在地上,“主子。”
“嗯,你在外不要聲動,我下去看看。”花無凝将銀葉藏在腰間,輕聲說道。
“是。”農婦應道,轉身恢複之前的笑容,走了出去。
素手撣去身上的塵灰,她徑直走入裡屋,按下牆邊的一塊石磚,出現一個入口。
悠然而入,地下是一間巨大的密室,環顧四周,燭火悄然亮起,她喚了一聲,“暗一。”
“主子。”一個長相隽秀,神情冷然的人影落在身旁,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其他人在何處?”花無凝瞥了一眼,走向擺放好的軟榻,坐了上去。
“暗二,暗三領着的人藏于京城之中,屬下領隊之人在京城外。”暗一回道。
“可有被朝辭啼發現?”花無凝端坐,盯着他。
暗一不敢擡頭視她,“未有。”
“好,”花無凝颔首,“火藥之處有找到嗎?”
“主子,方位已查到。”暗一說道:“在北邊。”
眼睛一亮,花無凝急忙開口,“具體位置?”
“主子,是在一座山洞之中,但被層層機關鎖住,且裡面夾有引繩,屬下覺強行破開會點燃引繩,火藥就此銷毀。”暗一将自己所顧慮之事說出,“主子,需要從将軍那裡奪得鑰匙。”
“鑰匙。”花無凝輕攏玉面,似是很為難,繼而吐息,“嗯,此事我會想辦法。”
“你退下吧。”
“是。”暗一作勢要走。
“等等。”花無凝忽得想起一件事,她連忙叫住暗一,“你讓暗二或者暗三查一下戶部尚書周許疾近日的情況,重點查賬本去處。”
“屬下遵命。”暗一領命,确認花無凝沒有要多說的,閃身出了密室。
橙黃的燭火在暗中跳動,花無凝半靠在算榻上,拿出之前的那片銀葉摩挲着。
這就是暗兵的調遣令,誰擁有誰就是他們的主子。
誰也不會想到調遣令會做成一個如此尋常的裝飾銀葉,也不會有人想到它出現在了花無凝手中。
剛剛出現的暗一,便是這支暗兵的一員。
花申鳴親自打造的暗兵能力自是不用多說,不然朝辭啼也不會這麼想得到他們。
朝辭啼與唐允維怕是做夢都不會想到,花申鳴的暗兵居然在花無凝手中。
垂手将銀葉放回去,花無凝揉揉眉心,并沒有因為暗兵在手而有所輕松。
此時的暗兵用處不大,花申鳴那裡也不能派人劫獄,若真派了,無異于找死。
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找到唐允維對鎮國公府出手的證據,這樣她才能翻身。
但因着她出逃,朝辭啼的錦衣衛四處巡查,今日她又驚擾了這幫錦衣衛,怕是他們會将此事說于朝辭啼。
依照朝辭啼的行事作風,近幾日入城也是一件難事。
隻能再過幾日,等這出風波過去,再去城中。
希望柳蘅能夠幫她找到機會見唐允維。
思及柳蘅,花無凝眸色暗了幾分,手指無意識擺動着。
别再讓她失望,柳蘅。
從軟榻上起身,花無凝走至書桌前,拿筆與宣紙,思量接下來的計劃。
這處密室不像其他密室粗糙雜亂,裝潢布置處處透着精緻,更像是一間雅緻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