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跑!”錦衣衛在身後窮追不舍,花無凝緊抿着唇,在錯綜複雜的巷陌中跑動。
這裡的大小街道相交,加之此刻人群亦攢動,錦衣衛們一時間也無法将花無凝抓住。
“啊!!”
百姓們被突如其來的錦衣衛吓得尖叫聲連連,場面逐漸混亂起來。
“快,來人去東邊的出口将人截住!其他人跟我從這邊追去。”領隊的錦衣衛沉着冷靜地吩咐。
“是!”一隊人領命,加快步伐朝東邊而去。
而他們卻跑進花無凝入的巷陌,一刻不停地追捕。
花無凝轉進一條狹小且光線昏暗之地,壓住呼吸聲,聽着外邊逐漸放大的足音。
這可真是出師不利,正面碰上朝辭啼的錦衣衛了,若是被抓住,她才是在劫難逃!
“分散開,仔細找,要将那人找出來!”
這錦衣衛說話的聲音近在咫尺,花無凝擁着身上的鬥篷,往後退卻着。
直至後背觸碰到一堵牆,花無凝方知她這是走進了死胡同。
指節泛白,她緊盯着巷口的另外一端,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與交談聲,她如墜冰窖。
早知如此,她該帶幾個人在身邊,大意了。
巷口處一片青灰色的衣角飄入眼眸,花無凝指尖掐緊衣物。
忽而身後的牆傳來咔哒一聲輕響,花無凝一驚,還沒回頭一隻手便将她的嘴捂住,用力将她扯了進去。
在一聲輕微響動後,歸于平靜。
“這裡沒有!”錦衣衛轉過頭警覺一看,卻沒發現任何人,繼而大喊表明。
眼前一片昏暗,花無凝嘴上的手移開,她開口,“你…”
“别出聲,跟我來。”身後之人卻是打斷了她要問之言。
此話一出,即便是花無凝不問,也知道是誰了。
默默跟着面前之人,由她帶着自己走出這條暗道,走入了一間客棧。
花無凝看着身後關閉的暗門與眼前樸素的小房間,知曉這是一處連通的秘密之地,呼出濁氣,她看着白綠衣衫的人露出緩和笑意,“謝謝你,丹青。”
“不必。”清冷無波的聲音從鬥笠之下傳出,“坐吧。”
丹青坐在凳子上,指了指她對面的那個位置,花無凝也自然的坐了下來,取下兜帽。
“你怎麼也來京城了?”花無凝不由得發問。
“看你有沒有履行諾言。”丹青不急不緩說道,語調未見變化。
花無凝看着她,卻被樓下那喧嚣錦衣衛引走目光。
“過一會兒他們在這裡尋不到會去其他地方。”丹青倒了茶,淺抿一口說道。
“你為何幫我?”花無凝問道,她之前本不想來京城的,卻還是來了,還救了她。
“我說過,我在幫我自己。”丹青鎮定異常。
聞言花無凝一笑,她此前也聽過這人同她講此話。
在她蘇醒的時候。
這位丹青便是一月前救起花無凝的人,待她醒後,身處在一間農家小屋之中。
“醒了。”丹青坐于床邊,正翻看着手中書。
“你是誰?”花無凝身音嘶啞,她半坐起身,看着丹青問道。
“我叫丹青,”丹青合上去,将其放在一旁,指着書旁的藥碗,裡面的藥湯正熱氣騰騰冒着煙,“你的救命恩人。”
“多謝。”花無凝也看向藥碗,端起來,飲下去。
“謝就不必說了。”丹青等她喝完藥,才出聲說道:“我救你,是要你替我做事的。”
藥碗放在凳上,花無凝擡眸望着鬥笠,似想要從中窺探其真容,“替你做事?我能替你做什麼?”
“你當然能,”丹青輕嗤一聲,“花無凝。”
“你認識我?”花無凝想起她暈倒之時,也聽見這個人喚了她的名字,但她從來不認識一個名叫丹青的人。
打量丹青的裝束,不是京城中人,倒像是江湖之人。
她也從未接觸過江湖人士,這人為何能叫出她的名諱?
“算認識。”丹青思量一瞬,“畢竟你體内未散去的毒,出自我手。”
桃眸一滞,似是有些驚詫,“這毒…是你的。”
“我的毒我還認得出。”丹青一擡手,“把手給我。”
花無凝乖巧伸手,略帶冰意的指尖落于脈上,“你這身體可真經得起折騰。”
不用多時寒意從手上撤去,丹青冷聲說道:“餘毒未消,又經曆一場房事,後劇烈跑動墜落山崖,肋骨斷了三根,失血過多還沒死,真是個奇迹。”
“那我…什麼時候能好。”花無凝手指放回被褥上。
“傷筋動骨一百天,至少三個月。”丹青開口。
安靜片刻,花無凝蛾眉顰起。
“我有辦法讓你一個月内好起來。”丹青看出了花無凝的顧慮。
“什麼辦法?”花無凝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