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為了問我這個?”朝辭啼不由得好笑出聲。
花無凝不言,意味不明地看着朝辭啼。
“别這麼看着我,我可受不起。”朝辭啼含着笑,手指放在桌上輕敲。
“你想囚禁我?”花無凝問道。
“大小姐不是猜到了?還叫我來,”朝辭啼不置可否:“是要我陪您用膳嗎?”
“我要出去。”花無凝說道。
“不行。”不做多想,朝辭啼回絕。
“我要出去!”花無凝加重語氣。
“你是要出去想法子救鎮國公嗎?”朝辭啼心如明鏡。
“是又如何。”花無凝說道:“我要為鎮國公府正名。”
“鎮國公府通敵叛國,你作為其嫡長女,隻要出去被人抓住便是萬劫不複之地。”朝辭啼問道:“你還想出去?”
“我如今這般田地,是誰做出來的,朝辭啼。”花無凝咬牙切齒而道。
“是我。”朝辭啼滿不在乎,“他本就有罪。”
“鎮國公府無罪!”花無凝猛得站起身:“你放我出去,我自有辦法。”
“不可能的大小姐。”朝辭啼慢悠悠站起身:“我不可能放你出去。”
“為什麼!”花無凝一怔,嗫喏動唇,“鎮國公府養你十幾年,你不可以如此無情無義。我與你從小相伴,情誼尚在,你害我全族,還要阻我救人之路嗎?”
朝辭啼聞言而語:“不管你說什麼,這院子你都出不去。”
“你果真要這般?”花無凝垂下眼,手放在桌上撐住。
“你若是乖乖告訴我罪證在何處,或許我還能有辦法保他一命。”朝辭啼笑意淺淺。
“沒有證據你們都敢抓人,若是有,還能留住命嗎?”花無凝悲戚一笑。
手一伸,拿住一盤菜,将其在桌邊磕碎,菜湯灑了滿地,鋒利一邊對準朝辭啼。
“放我出去,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殺了我?”朝辭啼目光從鋒利的碎片移向花無凝憤然的面容,他淡定往前,似是不在乎這碎片。
“你現在可是殺不掉我的。”
朝辭啼養在鎮國公府,從小習武,加之天賦異禀,自是武功高強,少有敵手。
這一點花無凝心知肚明。
對準朝辭啼的碎片轉向自己,“殺不掉你,我便殺了我自己。”
“将門之女,豈能苟活。”
芊芊素手一用力,血珠往外冒。
朝辭啼上手抓住花無凝的胳膊,微微使勁,花無凝整條胳膊霎然沒了力氣,碎片滑落在地。
“花無凝。”朝辭啼握住她被割傷的手:“你瘋了。”
“放我出去。”回答朝辭啼的卻是花無凝滿不在乎的話語。
“我說了,不可能。”朝辭啼捏住花無凝的手逐漸用力。
“放開!”花無凝吃痛,掙開朝辭啼的手。
“你若不放我,我随時可死。”
“花無凝,你若是還想好好用膳,我勸你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朝辭啼将手放下。
“不用瓷片,我想死,你攔得住我?”花無凝聽得出朝辭啼的意思。
“你若是想我随時在身旁,也可以尋死覓活。”朝辭啼緊盯着花無凝,見其張嘴,他又先一步出聲:“我也不介意與你共寝。”
還未說出之話被塞住,花無凝正在出血之手掐緊。
“你不是想救鎮國公府嗎?”朝辭啼貼近花無凝将她緊握的手捏住,不讓她繼續掐。
“我告訴你,鎮國公被判秋後問斬,你還覺得自己有機會救?”
“秋後問斬…,”花無凝眼微睜:“無憑無據,你們這是亂殺人。”
“你拿的出證據嗎?”朝辭啼反問。
“你說鎮國公府沒有罪,又有什麼證據證明?”
“這番話該我同你說。”花無凝被問住,但迅速反應過來。
“你想聽?”朝辭啼放下她不再緊掐的手:“鎮國公府書房之中,搜出一封書信,上面清清楚楚寫有鎮國公與異人私交,并告知兵防之事。”
“可還滿意?”
“這是假證。”花無凝直言:“不是真的。”
“隻要他們信了,便是真的。”朝辭啼悶笑着。
“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花無凝望着朝辭啼。
“你現在是罪臣之女。”朝辭啼往後退去:“通敵叛國更是一等。”
“你什麼都沒有,怎麼試?”
“不需要你費心,我隻要能出去便可以。”花無凝說道。
“我說了,不行。”朝辭啼還是一口回絕,“這裡很是安全,你若是私自出去,回到京城皇帝會在第一時間将你抓回去。”
“你與他不是一夥的?”花無凝狐疑開口。
“别知道太多,對你不好。”朝辭啼不答:“你隻需要知道這處别院沒有人會查的到,包括他皇帝。”
“安心在這裡待着,什麼事都會沒有。”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花無凝說道:“你不就是想從我嘴裡套出些東西嗎?”
“信不信由你。”朝辭啼說道:“這麼想救鎮國公,便自己想法子,連這院子都出不去,就好生待在此處。”
“既然你不需要我陪你用膳,我先行告退,不擾你雅興。”朝辭啼順手将一旁的酒壺拿上。
花無凝見他要走,喊道:“朝辭啼。”
“嗯?”朝辭啼回眸。
“你我皆有所求,我們各憑本事。”花無凝唇角緩緩漾開一抹笑:“如何?”
“好啊。”朝辭啼想也不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