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花無凝盯着朝辭啼。
“絕無戲言。”朝辭啼半側着身與之對話。
不再逗留,朝辭啼給了花無凝似笑非笑之容,迎着光離開房間。
待不見他身影後,花無凝低垂下眼,看着自己手上的傷口。
雖是被阻的及時,卻依舊留下幾道斑駁的傷口,隐隐作痛。
算了。
“花小姐。”翠玉顫抖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聞聲而望,花無凝就見着翠玉提着一個小箱子走進來。
沒有聽見花無凝說話的翠玉,偷瞄一眼她,随之将箱子放下,“這裡面裝的藥,我奉大人之命給您包紮傷口。”
“他真閑。”花無凝兀自開口。
翠玉在一旁聽着,不敢接話,隻能上前,“小姐先坐下,我給你上藥。”
順從地坐下,玉白之手伸出,翠玉打開藥箱,取出一瓶藥為之上藥。
“你會醫術?”花無凝見她手法娴熟,不由得一問。
“略懂皮毛。”翠玉回道。
波光流轉,看向藥箱,“我記得有一種藥可以止痛,特别是受了重傷,你知道嗎?”
“奴婢知道,此藥名叫安甯散。”翠玉老老實實答話,“小姐是覺得疼嗎?我給您用點?”
“是有點。”花無凝手指輕動。
翠玉立馬放下手上的藥,“是奴婢疏忽,奴婢馬上給您用安甯散。”
追随翠玉尋藥瓶的手,她翻看一刹,拿出一白色藥瓶,打開後在花無凝手上倒出些許白色粉末。
“要等一會兒才會覺得不疼。”翠玉擡首瞥見花無凝正看着自己,又忙将頭低下去,安甯散擱置在藥箱中。
“嗯。”花無凝盯着翠玉放回的那瓶安甯散,眸光微暗。
柔軟的紗布繞在手上,翠玉包紮完好後說道:“花小姐,包好了,還覺得疼嗎?”
“不疼。”花無凝收回手道。
翠玉氣息緩和,“不疼便好,奴婢先下去。”
“藥箱放在這裡,我有時得用。”花無凝徐徐而道。
“這…花小姐不行的,大人之前吩咐過,藥箱不能放在您這。”翠玉合上箱子,開口而言。
“不能放在我這兒。”花無凝靜默住。
“是的。”翠玉退身立在一邊。
“嗯,我知曉了。”花無凝說道:“你好生保管吧。”
出乎意料的沒有受到刁難,翠玉提着藥箱辯解的話一句都沒說出口,“花小姐,奴婢走了?”
“嗯。”花無凝應道。
“花小姐還要繼續用膳嗎?”退了兩步的翠玉瞧着桌上的飯菜,以及灑在地上的菜肴跟碎片問道。
“自是要的。”花無凝點頭。
讓人備膳确實是她存有私心,想用碎片恐吓朝辭啼,但她也有幾分餓意,這會兒人走了,她自然不能與自己置氣。
“好的花小姐,我馬上讓人重新準備些吃食,您稍等。”翠玉說着,急忙退出房門。
沒過多久她就又出現,将地面打掃幹淨,“我已經通知廚房又多備了菜肴,這些菜奴婢就先給您撤下去了?”
“撤下便是。”
聽見花無凝這般說,翠玉才敢動手将桌上的飯菜撤下。
待翠玉将盤子全部撤完後,另外兩位婢女端着菜肴進來了。
盡管也是佳肴,但本該是白陶瓷盤盛菜,此時卻變成了金銀盤。
“為何用金銀盤?”花無凝問道。
“大人下的令。”兩位婢女異口同聲地回答。
看來是她剛剛的行徑讓朝辭啼心生疑慮,怕她想真在他不在時,了結自己。
“繼續吧。”花無凝掃過金銀盤,淡然開口。
兩位婢女應着,又匆匆将剩下的菜肴布上,翠玉也在其中。
“小姐,菜上好了,您請用。”翠玉說着。
“你下去吧,我自己吃就行。”花無凝理着衣裳。
翠玉低着頭:“大人吩咐,不能讓您一個人待在房,需要守着您。”
站在桌前的花無凝偏視她一眼,卻也沒多言。
這個朝辭啼…
手拍在桌,重重坐下,索然無味地嘗了兩口,習慣地去摸旁邊的酒壺,卻摸了一個空,“我的酒…?”
正想飲酒的花無凝發現自己的酒壺不見了,回想一番,竟是被朝辭啼順走了去。
“去再給我備壺酒。”花無凝放下筷,眸色不善。
“大…大人也說,不讓您喝酒。”翠玉縮縮脖頸,底氣不足地說。
“你是伺候我的?”花無凝語焉不詳,聽不出語調有何含義。
“是的,花小姐。”翠玉瑟縮而回。
花無凝眉眼一壓,不怒反笑:“既是伺候我,聽他的做什麼?”
“奴婢…奴婢是…是。”翠玉絞着手指不知該如何回花無凝。
“因為你是他的人,所以要聽他的,不然就會被處死。”花無凝替她将話說完。
撲通一聲,翠玉跪在地上,“花小姐不要為難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