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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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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位于皇宮東北角的竹意堂燈火通明。

甯诩乘着轎子趕到的時候,就見那偏僻院落外又被圍了一圈人。

除了宮人,還有不少住在附近的公子們,也不知是如何得知了消息,大晚上精神奕奕地過來圍觀,其中便有白天剛剛見過的小黃小青。

甯诩下了轎,擡手止住衆人的行禮,慢步上前,明知故問地開口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竹意堂的院門口挂着兩個素色菱花竹燈籠,段晏就站在燈籠下,身體往後虛虛倚着石牆,雪色裡衣外披了件淡蓮色的外袍,神色平靜,瞧不出什麼情緒來。

而馬太監站在離他幾米遠處,見到禦駕前來,忙一把撲到甯诩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道:“陛下,您可要為奴才做主啊!”

甯诩挑了下眉,先是看看段晏,見青年沒有别的反應,才問:“你受什麼委屈了?”

圍觀衆人興奮地豎起耳朵。

馬公公跪在地上,抹了抹眼淚,說:“奴才奉陛下您的旨意,來請段侍君前去明樂宮侍寝,誰料段侍君好端端地突然動手,打得奴才臉上都出了血!”

他擡起頭,給甯诩指了指腫起的左臉。

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這被揍的地方已經腫得老高,瞧上去慘不忍睹。

周圍的人群中發出一陣震驚的輕呼聲。

“奴才雖然身份卑賤,”馬公公還在擦淚:

“但奉的是陛下您的命令,代表的是陛下您的顔面,段侍君在後宮中毆打他人,已是觸犯了宮規了,何況還絲毫不顧忌陛下您……出手就往奴才臉上招呼,難不成是蔑視陛下麼!”

這番話中的含義很嚴重,一時之間,旁邊的宮人們都不敢出聲了,隻有不遠處的小黃重重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甯诩想了想,問:“他為何突然要打你?朕先前也未見他有打人的嗜好。”

馬公公臉上的表情一僵。

緊接着,他遲疑道:“奴才隻是按陛下您的要求,請段侍君稍作梳洗,剛說了幾句,臉上就挨了拳頭,奴才真是不明白究竟犯了什麼錯……陛下啊,求您為奴才做主……”

甯诩被他哭得頭疼,擺擺手讓人扶了馬太監起身,說:“去太醫院請個人過來。”

有幾位伶俐的宮人,去搬了椅子給馬公公坐,但甯诩還站着,馬太監哪裡敢坐下,隻能用手捂着傷處,做一副可憐姿态。

“陛下,段侍君為人猖狂,今日之事若是不加以懲處,來日怕是會更加嚣張!”

甯诩偏過臉,發現是小黃握緊拳頭,大聲朝他說的話。

一旁的小青倒是沒有貿然出聲,目光落在馬公公身上,又與甯诩對視了一下,神情若有所思。

收回視線,甯诩往前走了幾步,到了段晏面前才停下。

青年方才一直在安靜地聽着馬太監訴苦,似乎連半分為自己争辯的興趣也沒有,這副模樣,反而讓甯诩産生了一點好奇。

“段侍君,”他幹脆主動問:“你可有話要說?”

段晏稍稍撩起眼睫,烏眸中情緒淺淡:“你想讓我說什麼?”

馬公公又叫喚起來:“陛下!你看他,連個‘臣’的自稱也沒有,甚至不願恭敬尊稱陛下一聲!”

“……”甯诩沒理會馬太監,又問段晏:“你為什麼要動手打他?”

青年抱臂倚着牆,語氣随意道:“想打就打了,要什麼理由?”

周圍的人又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這燕國的質子,好大的口氣,好狂妄的态度!

馬公公更是差點被氣得厥過去。

甯诩抿了下唇,說:“你無緣無故打人,觸犯宮規,就不怕朕削了你的位份?”

段晏看了看他。

甯诩本以為這人會說些什麼“那又如何”“求之不得”“我之幸也”這樣的話語,沒想到段晏沉默片刻,忽而道:

“陛下若是執意如此,我也隻能接受。”

“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沒想到不過三日,陛下就已經厭倦了。”

“既然如此,有沒有這位份,似乎都無甚區别,陛下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吧。”

青年嗓音淡淡地說。

甯诩:“???”

衆人皆是一愣。

說完後,青年面容上顯露出幾分顯而易見的不耐煩,黑眸瞥了甯诩一眼,竟是連招呼都不打,轉身就往院子裡走去了。

馬公公立即哎喲哎喲地叫起來,涕淚交橫道:“陛下,您看他,您看他!”

甯诩站在原地尋思半晌,轉身看向竹意堂外圍着的人群:“都各自回去,早些歇息吧。來人,将馬公公好好送回寝處,臉上的傷也仔細治了。”

馬太監捂着臉,呆住了。

小黃是個性子直的,當即忿忿出聲問:“陛下,你不懲治段侍君嗎?”

甯诩一挑眉,看向他,正色道:“朕自有主意。”

小黃震驚且不解,也呆呆地站住了。

宮人們散去後,甯诩正要進竹意堂,卻又看見小青朝他走過來。

“怎麼了?”甯诩問。

小青輕聲開口:“陛下,請恕臣多言,但段侍君畢竟是燕國送來的人,陛下有任何決議,都要思慮周全,切勿在明面上留下……太多把柄。”

而後,他不等甯诩答應,就匆匆行禮後退下了。

甯诩沉思,覺得小青說得有幾分道理,是個人才。

不過,他叫什麼名字來着?

甯诩想不起來,索性先擱置一邊,等有空再問問宋公公。

他擡步進了竹意堂,一直走到主殿内,才看見段晏站在屏風前,正将外袍解下來挂上去,又擡手把束發的綢帶扯下。

“你什麼意思?”甯诩追問他。

段晏垂着眼,神色漫不經心:“我給了那姓馬的太監一點教訓,難道不是陛下正希望的麼?”

甯诩不明白了:“是嗎?朕做得有這麼明顯?”

“……”段晏轉過身,他比甯诩高半個頭,距離近時,看人就顯得居高臨下起來,烏眸裡映着甯诩的身影,語氣冷冷的:

“他拿起梳妝台上的脂粉就往我臉上擦,不是你特意指使的?”

“唔,”甯诩坦白:“那朕也沒想到他真的照着做啊。”

“馬公公雖在禦前伺候,卻有異心,朕想尋個由頭把他調去别的地方。”甯诩又解釋道,忍不住揚起唇角,說:“沒想到這樣順利,論起來,還是你的功勞。”

“作為報答,”他大方地說:“朕就不治你的罪了。”

段晏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沒料到甯诩連這番話也對他講。

講的時候,還得意洋洋,眉眼都似是要飛揚起,襯得容色愈發光彩奪目。

段晏盯着面前的人,眸光深了一深。

甯诩又在殿裡邊轉了兩圈,發覺這個地方是真寒酸。

僅有基本的器具陳設,靠窗的裝飾青瓷瓶裡插着幾支竹葉,木桌椅也是被用舊的,那張不大的床榻更是簡陋無比,隻有一個枕頭和一張薄被。

“竹意堂的宮人呢?”甯诩又想起一事來,問:“我隻見過一個小宮女,叫什麼名字?别的沒有了麼?”

根據甯诩的了解,内務司一般會給有住人的宮殿配備十五至二十以上的宮人,負責灑掃、寝食、花草打理等等各項日常事務,段晏這兒,怎麼卻瞧不着幾個人影呢?

“兩個,一個宮女一個太監。”段晏平淡道:“沒給他們取名字,那小太監愛睡覺,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

甯诩驚了:“那你搬至此處,怎麼打掃整理?”

“我自己清理的,”段晏蹙眉:“有什麼問題?”

甯诩:“……沒問題,新時代的主人翁就是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朕覺得很好。”

段晏:“?”

什麼時代什麼主人?

甯诩咳了一聲,今日受了段晏的幫助,本着不想欠人情的念頭,又情不自禁問:“那需要朕再撥派些宮人來竹意堂嗎?”

段晏這一次沒有立即回答。

甯诩沒聽見他的聲音,有點困惑,正想轉過身,後頸上忽然覆上了一隻手,五指用力,輕輕捏住了他的皮肉。

段晏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來:“陛下問這話是何意?”

甯诩吓一大跳,想往旁邊避開,卻被牢牢捏住了脖頸,隻得仰起臉去看他。

段晏的黑眸裡霧沉沉的,如墨長發散落在身後,甯诩從他情緒冷淡的面容上,看出一絲絲殺氣來。

“你收我入後宮,不就是想折辱我,折辱燕國嗎?”

段晏的目光落在甯诩懵懵然的臉上,語氣低低:“我過得越慘,你心中不應是更舒坦?”

“還是說……”青年忽而笑了一聲,嘲弄道:“陛下深夜留在竹意堂遲遲不離開,是想念幾日前的滋味了?想用些法子讨我開心,以便在榻上更加盡心盡力地伺候你?”

甯诩被他的腦回路驚呆了。

“一碼歸一碼,”甯诩沒忍住,要和他辯論:“你欺負朕一夜,朕把你丢到後宮,已經是扯平了。今日你幫了朕,朕也想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這很奇怪嗎?”

很奇怪。段晏心道。

在這個世道上,以一換一,将心換心,公平交易本就是一樁笑話。

唯有弱者才癡信那等借口,而在強權的世界,從來能要多少便要多少,哪來公平可言?

與其相信甯诩的話,不如懷疑他是别有用心。

于是段晏松開甯诩的脖頸,向下滑到腰間,不由分說地掐住,道:

“陛下若是想回憶那晚的滋味,用不着鋪墊這樣多,段某謹遵聖旨便是。隻是此處環境簡陋,連藥膏也無,怕是要叫陛下吃些苦頭了。”

甯诩大怒。

真是發癫,别人問地你答天,這話和他的解釋有半毛錢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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