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仔細辨聽後,确信是三短一長,擡手順了順松獅犬的毛發,而後給它喂了點吃食。
下一刻,松獅犬吐着舌頭,便沒了動靜。
宮人将松獅犬藏在草叢深從,而後裝作一臉驚慌地四處搜尋。
“不好了,娘娘,您的愛犬走丢了。”
松獅犬走丢的消息很快傳至良妃耳中,對于無子的良妃來說,松獅犬可是她的狗兒子,勝似半個兒,良妃也顧不得誦經祈福了,當即命令禁軍封閉寺廟各門,免得自己的愛犬跑出寺廟。
就在寺裡鬧得人仰馬翻時,又有一個消息傳到良妃這邊,疑似有貴女在寺裡通/奸。
貴女、通/奸、佛門……這可是爆炸性的醜聞。
自己求子的佛寺竟然發生如此肮髒的龌龊事,良妃氣得臉都綠了,帶着一群官眷就去捉奸。
“在哪兒?”
“好像在禅室。”
又是搜尋松獅犬,又是捉奸,寺裡這般大的陣仗,自是驚動了在寮房歇息的霍夫人,她見衛珑音遲遲未歸,心下焦急,便出來尋人。
半道上,正遇到良妃一行人,浩浩蕩蕩一群人,聲勢頗為浩大,必要捉人拿髒,将那亵渎佛門聖地的人嚴懲不貸。
李氏和嚴氏兩姑侄亦在其中,霍夫人有心避開,卻被李氏叫住了:“霍夫人,可是聽說了有女穢亂佛寺之事,特來大開眼界?”
良妃挑眉看了一眼霍夫人,說道:“既來了,便一道吧。”
良妃同霍家沒什麼仇怨,但同太子有私仇。太子幾番勸誡陛下,說良妃以色媚主,德行不修,勸陛下疏遠之。
她不過是見太子生的好看,自己這般年輕貌美卻隻能伺候年老色衰之人,就言語調戲了太子幾句,被他嚴厲斥責不說,竟還想讓她失去恩寵。
皇宮裡的女人沒有聖寵,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她可不是皇後,沒寵就對着菩薩念經。
宮裡的女人哪個不是人精,當良妃得知衛珑音也在寺裡,又發生了貴女淫/亂這種醜事,便知道自己此行充當了他人棋盤上的棋子。
但那又如何?
哼,斥她品行敗壞,她倒要看看未來的太子妃有多‘冰清玉潔’?
良妃氣怒的同時,隐隐期待即将到來的場面。
霍夫人不确定衛珑音是否出事,又脫不開身,心裡火急火燎的同時,偏還有人過來火上澆油。
衛殊容看見衛珑音被蓮華公主帶走了,她可惹不起那個瘋子公主,沒有聲張,隻是冷眼旁觀。
她臉上帶着一股了然的笑:“夫人,堂妹現下在何處?”
霍夫人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一行人暢通無阻地到了禅室門外,裡面清晰地傳出男人的粗喘、女人一聲聲的嬌吟,聽得在場女眷無不臊得慌。尤其是未婚女子,無不有掩面就逃的沖動。
有人呸道:“狐媚子!”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白日宣淫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
“也不知是誰家女兒,合該三尺白绫絞了頸子。”
官眷們不清楚捉的是誰的奸,恨不得唾沫星子将裡面放蕩不堪的女子淹死。
良妃心知捉的可能是未來太子妃的奸,這件事非同小可,有失皇家臉面,是故将官眷都拉了過來。畢竟,法不責衆。
良妃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啊,她控制住情緒深吸一口氣,吩咐身邊的禁軍:“撞門!本妃倒要看看是誰這般膽大無恥?”
砰。
房門被撞開。
良妃帶人跨過門檻,大步走了進去。沒有輕紗帷幔遮擋的榻幾間,赤果糾纏的兩人瞬間映入衆人眼中。
男人正在興頭上,不滿地擡起頭。
那張臉赫然就是宣王夏侯盈!宣王好色荒唐,人盡皆知,做出這種不道德的醜事似乎不足為奇。
然而,他身下,半邊身子仰頸懸在塌邊神智迷離的女子,竟然是……竟然是……
“啊,蓮華公主?”有人脫口而出。
一石驚起千層浪,衆人猶如被雷劈焦了一般,頓時失去了反應,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但表情皆是如出一轍的驚悚。
良妃幾乎瞳孔震裂,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以為是衛珑音和某個野男人,怎麼會是蓮華公主?
如果隻是蓮華公主和某個男人私會,也不會讓她如此震悚,可偏偏是蓮華公主和宣王。他們是血緣關系的兄妹,有悖人倫綱常,簡直就是大逆不道,駭人天聞的驚天醜聞。
完了……自己可能……
霍夫人倒抽一口涼氣時,又松了口氣,任它驚天動地,隻要不是衛珑音便好。
衛殊容眼裡難掩失望之色,怎麼會不是衛珑音呢?
倒底是哪裡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