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消晝,你最好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一道男聲響起。
“我清楚得很!封醉月,你是我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把我囚禁此處就算了,如今連我吃什麼喝什麼你都要管嗎?是你寫信說此生再不踏入足此處,那你現在這算什麼?我都替你不恥!”這是林消晝的聲音。
“林消晝,你别忘了我們還沒有和離。”
“封醉月你醒醒吧,那都是假的!”
争吵聲戛然而止,随之而傳出的,是一聲聲的“放開我”。
弘朗聽到這兒忍不住了,直接破門而入,便看到封醉月那家夥掐着林消晝的脖子将他抵在桌邊強吻。
弘朗一把拉開封醉月,照他臉上打了一拳,封醉月一下被打懵了,皺着眉看着林消晝身邊兩個陌生的男人。
怒從心起,封醉月正欲回擊,卻被林消晝出聲制止
“夠了封醉月,你還嫌不夠丢人嗎?”林消晝坐在椅子上,疲累地揉了揉眉心說道。
“林消晝,是他先動的手,他又是你什麼人?你這般護着他。”封醉月妒火中燒,恨不得撕碎弘朗。
“他是我弟弟。”林消晝說:“你于我而言連朋友都算不上,你說我護着誰?”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弟弟?”封醉月懷疑道。
“你當然不知道。”弘朗嗤道:“當年他滿心歡喜地想把我——也就是他唯一的家人介紹給你認識,結果當晚就被你狠心抛棄,還說什麼再也不會踏進這裡一步,可笑至極。”
“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與一個外人無關。”封醉月說。
站在林消晝身邊沉默不語的沈洛聽到這話突然開口道:“這位公子,恕我直言,在座的幾位當中,好像你才是外人吧。畢竟林大哥剛才親口說你們連朋友都算不上,不是嗎?”
聽到“林大哥”三個字,封醉月立即将矛頭對準沈洛,“你又是什麼人?林大哥也是你能叫的?”
“我……”
不等沈洛把話說完,林消晝先開口了,“封醉月,不論他們是我的誰,都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站在我面前問出這些話,曾經的愛人?還是别的什麼?”
“我……”封醉月啞口無言。
“差不多行了,大家早都不是小孩兒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念着往日情分我聽你的話絕不離開此處,再多的你也管不着了。你走吧,就像你自己說的那樣,别再來了。”林消晝歎道。
“他都下了逐客令了,你還死乞白賴地杵在這兒幹嗎?”弘朗沒好氣道。
封醉月沒有理弘朗,而是盯着林消晝說:“你别幻想了,我還會再來的,屆時定将那些雜碎殺個幹淨。”
說完這句話,封醉月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消晝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手邊的玉盞就朝門外扔去,沒扔中封醉月,但玉盞摔在木欄上,碎了,碎片四散,劃傷了封醉月的手背。
他沒管,離開了。
“老頭,他怎麼突然來找你了?”封醉月走後,弘朗問林消晝。
“你問我我問誰去?誰知道他一天天發什麼瘋。”林消晝說:“你今天來幹嘛?”
“本來是想找你要摘星樓的鑰匙,和阿洛一塊兒看星星來着。結果一來就遇到這檔子破事兒。”弘朗道。
“等着,我去給你拿。”林消晝說着站起身,卻不知怎得,才沒走幾步,忽的腳下一軟,摔倒在地。
沈洛先弘朗一步扶起林消晝,手在林消晝的腕脈處停留了片刻,而後收回手關心道:“林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林消晝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就是情緒太激動,頭有點暈而已。”
林消晝擺了擺手,動身去櫥櫃找鑰匙。
若是放在平時,弘朗一定會嘲諷幾句,但今晚的事、今晚的人确實對林消晝打擊太大,弘朗打心底也替林消晝感到不甘。
他知道封醉月對林消晝重要非常,但他始終不理解林消晝對封醉月的執着。
既然說了死生不見,為何林消晝還要固執地待在這流年十字?
他不懂。
林消晝也不說。
“接着。”林消晝說着,将鑰匙抛給弘朗,弘朗一把接住。
“謝了。”弘朗拉着沈洛往門外走去,到門口時,他轉過頭對林消晝說:“别想太多,做個好夢。”
弘朗走後,林消晝終于能卸下僞裝,他捂着嘴跪在痰盂邊,将今日咽下的食物盡數吐出,到後來胃裡實在沒東西,便隻能嘔些酸水出來。
胃又開始疼了,真的好疼啊。
林消晝皺緊了眉頭,一張秀臉如今被病痛折磨得疲憊不堪。
疼死了,林消晝隻能吃“藥”緩解。
“藥”呢?哦,差點忘了,被封醉月丢了。
林消晝盯着空了的荷包出神,可腹部的疼痛不容忽視,他隻好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以求疼痛能夠減輕一些。
“藥”……“藥”!
“春慈,去……去把老先生叫過來。”林消晝費力地朝門口喊道,卻沒人回應他。
“春慈?”林消晝疑惑道。
他使盡渾身解數從地上爬起來,艱難地打開門,門外空無一人。
連春慈也被封醉月帶走了嗎?封醉月還真是夠絕情的。
林消晝沒辦法,又實在疼得厲害,便隻能隻身一人前去尋找他口中的“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