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點說正事,我可不像沈族長那麼閑,不是帶這個人走就是帶那個人走,我族裡還有一堆公務沒處理完呢。”南夜說。
“南夜啊,那件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為何你同我說話還是如此夾槍帶棒?”沈寞說。
“憑什麼你說過去就過去了?當年我都快說服父族答應我和格桑的婚事了,結果半路殺出個你,橫插一腳,強行帶走格桑不說,還定了個兩族不能通婚的規矩,你問我為何說話夾槍帶棒?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你。”
南夜一向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從不怕得罪人,更何況對面是沈寞。
“你可不要污蔑我,哪裡是我強行帶走格桑?分明是伯父伯母求我帶走的,你也知道鲛族和鲨族一向交好,他二老的請求我又怎能拒絕?更何況格桑是我鲛族的人,你們在一起本就不合禮數。”沈寞反駁道。
南夜翻了個白眼,罵道:“什麼狗屁禮數?你帶格桑走,不就是因為他長得像你那個老相好嗎?還說什麼不好拒絕,虛僞。”
當年南夜上岸,意外見過白垣幾次,知道點沈寞和白垣的陳年舊事,她早看出沈寞的心思了。
南夜突然提及白垣,沈寞心中有念亦有愧,但聽到南夜說到“相好”一詞,他還是急着澄清。
“莫要亂說,他尚不知我心思,你這樣編排他,他在天宮聽了會不高興的。”
南夜聽後又翻了一個白眼以示不滿,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過去的事我就不提了,你趕緊說正事。”
終于切入主題了。
“你們鲨族今年誰上岸?”
南夜稍稍思索了一下,說:“斛紗。”
“就是你那個伴讀的婢子?”
南夜突然不樂意了,兇道:“什麼婢子啊!斛紗她自小便照顧我的生活起居,與我同吃同睡,算我半個妹妹了,這你是知道的。她在鲨族的地位可是僅次于我,你張口就稱她婢子是幾個意思啊?”
話出口了才知道不妥,沈寞自知理虧,連忙道歉:“是我言錯,我知你重情義,交友從不顧出身,怪我說話不過腦子,我給斛紗道歉,成嗎?”
“成。”南夜很爽快地答應了,細細想來,能讓堂堂鲛族族長道歉,斛紗也不虧。
“斛紗何時上岸?”沈寞問。
“若是往年,她該是明日同鲸族的人一起上岸,但阿淮她那邊今年無人滿歲,斛紗便隻能後日與蘇筠的人一道了。”
蘇筠是水龍族現族長。
“既如此,我有一事相求。”
南夜挑了挑眉,玩笑道:“廢話,你叫我來此總不是為了和我吵架、叙舊吧。”
“你可否同斛紗說一聲,上岸後多多幫襯阿洛,雖說現在鲛族和劍鳍族的矛盾逐漸淡化,但阿洛畢竟是我弟弟,明裡他們自是不敢對阿洛做什麼,但在暗處,保不準檀胥會做出對阿洛不利的事來。”
“所以,你想讓斛紗在必要時刻幫幫洛洛?”
“不錯。”
“這……不合規矩吧,洛洛往東方尋找碎片,斛紗走的卻是南路,怕是遇不上吧。”
“那你當年是如何遇上我,并且把我和他的事知曉得一清二楚的?”
被拆穿的南夜:“……”
她這輩子都不會告訴沈寞,她是特意去找他打聽格桑喜歡吃什麼,然後一不小心就看到了白垣醉酒後親了沈寞,沈寞還臉紅了。
于是南夜自暴自棄了:“那我跟斛紗說了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
“格桑。”
“?!”
沈寞吃了一驚,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這個認識他認識的南夜。
“格桑如今可是鲛族的守衛長,你現在要睡了他不是有意挑起兩族戰争嗎?美色誤君啊。”
“你大爺的想什麼呢!隻不過我明天休沐想上岸玩玩,想讓格桑陪陪我罷了,你這什麼想法?”
“……”
沈寞尴尬得說不出話,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南夜。
南夜本就不悅,現在被沈寞晾在一邊更是怒上心頭,于是說:“别晃你那頭了,你就說給不給吧。”
說實話沈寞是不想給的,但他畢竟有求于人,所以……委屈下格桑吧。
“給。”
“行,給我收拾間寝殿,我今晚就住這兒,若是你明天反悔,我也好直接找你對峙。”
沈寞着侍奴下去收拾了,南夜心情好了點,雖然還是看沈寞不順眼,但好歹說話客氣點兒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内容也無非就是些舊事,直到收拾的侍奴來到主殿通禀,兩人才各自回寝殿休息。
翌日,南夜心情很好,特意起了個大早,梳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