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附和了莎樂美的話,“就像波利尼亞克小姐說的,我手底下的人一退休,身體馬上就不行了。傲羅不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扔。”
“聽聽吧,傲羅辦公室畢竟是我們的暴力機關,個人的犧牲在所難免。”某一個人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他的話并沒有收到支持,但顯然也沒人發表反對态度。
貝内特女士攥緊了拳頭,她的牙齒因被咬緊而發出細微的咯咯聲。
在氣氛凝重了片刻後,埃蒂安終于開口、帶着一些故作的歉疚,“你的小兒子也想成為傲羅,西蒙。”
這讓覺得犧牲在所難免的人立刻變得臉色發青,他低下頭去不再說話;貝内特的神色卻好了很多,她的目光再次投向莎樂美,言辭更加鄭重,“我希望您能考慮。依靠藥品來維持力量,無論是從職業還是從道德上來說都是懦弱的表現。"
但這顯然不是莎樂美想表達的主旨,她沒接貝内特的話茬,而是看向自己的父親,“我有必要再次重申,你們或魔法部都應該提防羅克夫特。”這是西弗勒斯聽她第三次提到這個名字。
埃蒂安的語氣中帶着安撫,“他是一把好刀。當然,在我們推選一個更合适的部長出來後,一定會考慮你的提議。”
結果法律執行司司長又開始諷刺起了他的上司,“他老了。一步步爬上高位還是改不掉下層人的劣習,對權力總有額外的渴望。”這句話讓很多人都笑了起來,他們總是比外表看起來尖酸或尖刻。
西弗勒斯注意到莎樂美突然有些不耐煩地皺了一下眉頭,她把話說得十分不客氣但嘴角又是上揚的,“結論呢?你打算在下屆選舉中控制選票還是直接把可憐的法切克做掉?我個人推薦你選擇後者。”
對方無法回話,于是她又将視線轉移到别人身上,就好像真的需要立刻得到确切的提案。氣氛焦灼了起來,但在座的人中至少有兩個正在享受這種難堪的焦灼。
過了片刻,依舊是埃蒂安開口打破沉默,他舉起紅酒杯招呼那些關系密切的親友,“已經度過了約定的會議時長,各位,先享受周末的傍晚吧。”
這句話在此時簡直就像衆人解脫的信号。
然後他又拍了拍自己女兒的肩膀,說她的朋友們還在花廳等候。
西弗勒斯輕輕握住了莎樂美的手腕,湊在她耳邊小聲詢問她是否還有心情見朋友。她看着那些賓客的背影冷笑幾聲,眯起了那雙眼睛,“當然,見朋友才是我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