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勤走後沒多久,花楹便急匆匆的推開了門。
她還有些微喘,“姑娘……老太太……老太太來了。”
溫清影一時有些慌張,立刻收拾了案上的畫,迅速脫了外衣,裝做一副虛弱的模樣。
今日是她的生辰,為了老太太不大肆操辦,便騙她自己生了病,無法出席,老太太疼她,她不能出席自己的生辰,那這宴會便毫無意義,便沒再打算辦。
她也不想瞞着祖母,隻是為今之計,瞞着她是最好的選擇。
“囡囡……”
溫老太太推開門,走到床前就發現溫清影面色慘白的躺在床上,一副毫無生息的模樣,看得她直掉淚。
“……祖……祖母……”
溫老太太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直掉淚,“怎麼又病了……我可憐的囡囡啊……你那個爹也不知道來看看……還有靜和,這麼久了,一封家書也沒有……”
溫清影聽見母親的名字,又忍不住掉了眼淚,她自知裝病對不起祖母,但她也沒辦法,尚在孝期,不說舉辦生辰宴不好,單說來的人多了,說不定就會有人将真相告訴祖母,她已經失去了母親和師傅了,不能再失去祖母了。
“是難受了嗎?哪裡不舒服?”
溫老太太看着她哭,也沒心思想女兒的書信了,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怎麼這麼燙?府醫呢?”
說着便撐着拐杖準備站起來。
溫清影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祖母……我沒事,就是昨晚一時興起,開窗看了看月亮,結果就着涼了,花楹熬藥去了,喝點藥就沒事了。”
“祖母,回去吧,别過了病氣。”
溫老太太還想再待會,卻看見溫清影擔憂的眼神,還是聽話的走了。
“藥要喝啊,别倒了,還有,想開窗别開這邊的,衣服要穿夠,祖母年紀大了,腿腳不便,不能時常走動,你自己要注意一點。”
溫清影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溫老太太出門的時候,正巧撞見花楹捧着藥碗過來。
“老太太安好。”
“花楹,幫我看着你們姑娘,要親眼看着她将藥喝下去。”
“奴婢明白。”
花楹端着藥進去,溫清影已經穿好衣裳坐在榻上擺着棋子。
“姑娘……”
她還沒來得及說完話,便被溫清影招了過去。
“你會下棋嗎?”
花楹老實的搖頭,“奴婢不會……”
見她不會,溫清影隻好自己同自己下。
“姑娘……藥……”
溫清影瞥了一眼,“放着吧,涼了再喝。”
“……好,姑娘記得喝。”
“我知道了。”
溫清影下了許久的棋,擡頭卻發現花楹還站在她身側,有些疑惑的開口問她,“還有什麼事嗎?”
“老太太讓我盯着姑娘喝完藥。”
溫清影無奈,“我都多大了,早不是那個喝點藥就要命的孩子了。”
“老太太讓我盯着呢,我也沒辦法呀~”
看着她狡黠的眼,溫清影隻好捧的藥碗,慢慢喝着,伸手遞到花楹眼前,對方無奈,從袖子裡拿出兩塊饴糖給她。
“吃吧姑娘。”
溫清影接過她手裡的糖就着藥喝完。
——
溫清霖在珍玉閣裡選了許久,也挑不出滿意的,總覺得每一樣都配不上妹妹。
“公子,是在挑禮物嗎?”
從二樓走下一位風情萬種的美人,她走下來的那幾步搖曳生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驚豔。
溫清霖點頭,“是。”
“是挑給美嬌娘的,還是挑給令堂的?”
溫清霖聽着,心裡有些不好受,但還是溫和的開口,“挑給我妹妹的,今日是她的生辰,總歸不能缺了她的禮物,否則要惱我了。”
那女子笑起來,眼尾微微上翹,“是情妹妹還是親妹妹?”
溫清霖也不惱,“一母同胞的親妹。”
她微怔,随即又笑起來,“公子大概需要什麼樣的,我這都有,随便挑~”
“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襯她的,你這可還有其他的?”
于音朝他勾了勾手,“上來吧,我帶你看些好貨。”
溫清霖猶豫半晌,還是決定跟上去。
于音帶着他進了二樓的藏寶閣,伸手指着前面的點翠赤金镂空發冠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