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鹹魚,不要難過】
系統小心翼翼地冒出,在紀青手指上蹭了蹭。
副駕駛座上,瓷白手指不動聲色地捏住了透明小蛇,晃來晃去地玩,紀青龇了龇牙:【沒有生氣】
系統:真的嗎?
主動表白卻被說“很便宜”,聽得人臉上火辣辣的……看宿主當時的表情,還以為确實有被虐到。
【讓我們回憶一下我們的目的】
【嗯……讓尹緒利用你!】
紀青笑了笑。
【這就對了】
他就是個工具人,人設是被尹緒迷得暈暈乎乎的,隻要尹緒一開口,他家門鑰匙都拱手奉上。這樣尹緒才可以放心,放心借他的手對付他的叔叔。
不就是舔狗嘛,他很大度的,舔舔就舔舔喽。
尹緒這種大人物虎落平陽,保不準這回脫困以後爬得更高了呢?他這樣欠着紀青一個大大的人情,說不準未來可以報個恩,比如讓紀青提早退休從此不用再接任務什麼的。
想象着這個畫面,鹹魚滿意jpg
察覺到駕駛座上橙毛青年阿爾伯特的視線,紀青側開臉裝深沉。視線死角處,透明小蛇被捏圓捏扁。
人心有時也荒謬。利用他人的善意,總要跨過良心這道坎。
不過如果對象也是個爛人,那就輕松很多了。
【我太純情的話,還怕他舍不得下手呢】眯了眯眼。
【原來如此!】
【所以,不要辜負他的期待,今晚去盡情狂歡吧^^】
【好!……诶不好!你不是最讨厭酒局什麼的嗎?】
平時都是一坐下就喊着累死了我要回家……
所以,果然還是刺激到了吧。系統撓頭。
紀青曾對系統發下豪言壯志,斷定他此生唯愛米蟲生活,除了吃就是睡。注意是唯愛。
可惜這個世界的小少爺是個天生萬花叢中過的多情人。一天不開着他那輛顯眼又拉風的愛車出去鬼混,狐朋狗友們便會認為好友被髒東西上身了。
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為了不惹人懷疑,紀青還能堪堪擠出兩滴敬業精神出去鬼混。現如今每天帥哥美女酒瓶堆裡一坐,五顔六色熒光在臉上亂晃,照得他臉色一日臭過一日。
坐出種付款陪酒的感覺。
這場子還是他包的呢!
狐朋狗友們也不稱奇。誰不知道紀家的小少爺任性的脾氣,上一秒還深情款款,下一秒就把人扔進蛇窟裡。
可誰讓他家裡有權有勢,要星星不給月亮呢?又生了張極豔麗的臉,電影明星都生不出他這種金銀堆裡長大的貴氣。冷着臉,頂光一打,更顯得他高不可攀。
雖然——事實好像不是如此。挺好攀的。
紀青每每坐在無人的角落,慢慢周圍就會自動長出人,端着酒杯谄媚地笑。
前幾日,阿爾伯特便是在這樣的場景下與紀青結識的。那天晚上他喝得有點急,醉得很早。意識模糊間坐在沙發上,隻聽到有人問:
“不是說你在北邊呆得都不想家了?怎麼又回來?”
纖長白皙的手指端着高腳酒杯,在阿爾伯特的視線裡晃來晃去,讓人目眩。杯中酒是一口沒喝,不過也沒人敢來勸紀青的酒。隻聽那冰冷的聲音淡淡道:“記挂着一個人,就回來了。”
小少爺近來也不愛和美女美男親嘴了,一副收了心的樣子,衆人便隐隐有些猜測。
如今一副求而不得的樣子,可吊起了衆人的好奇心。
“快說,是誰?”
“這還用說,索菲娅那個小妞,青梅竹馬啊?”
“你這人不得了,連公主都敢造謠,小心被人告發。”有人哈哈大笑着制止。
“我看是羅索家的那誰吧。舊情人見面老房子着火嘛。”
“我倒猜是萊西奧。誰讓他今晚不敢來,不信我們打賭。”
亂七八糟的人名、調笑、尖叫、攪成一團灌入腦海。阿爾伯特打起精神,找準機會舉起杯,和紀青碰了碰:“誰敢拒絕你啊,太不識相。聽我的,保證讓他們服服帖帖,從你家家主大人那裡拿一針……”
突然被甩了個巴掌,來自他身邊的同伴。不痛,但聲音清脆。
這神經病。阿爾伯特剛要發作——
卻聽到手裡的杯壁一聲輕響。
他連酒也醒了三分,驟然睜大了眼。
紀青竟然主動和人碰了杯,今晚第一次。整個包間都安靜了片刻。
“怎麼不繼續說?”紀青笑道。
那瞬間的腎上腺素,就算同伴再甩他十個耳光,阿爾伯特也沒感覺了。
其實仔細想來,那天晚上阿爾伯特的裝扮、談吐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搶眼。家境也遠不如在場的一些纨绔。他平日隻是被拉來派對湊數的貨色,仗着消息靈通,投機倒把地賺點小錢。
但不知怎麼的,紀青少爺就是對他另眼相待。接下來的整場聚會他們都在聊天,聊到太陽幾乎升起。紀青會同他講起北方漫長的冬天和同學野蠻人的極限運動。而他則滔滔不絕地分享曼城近來發生的趣聞以及他堂哥卡薩帕的公司遇上的一些倒黴事兒。把肚子裡的貨都倒空了。
旁人嫉妒的目光令他飄飄欲仙,或許同伴說得對,那些萊西奧、羅索之流已經成了過去式,現在紀青少爺打算換個人來泡。
而他打算抓住這次機會。
“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