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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晉江獨家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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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她說,他們家是這城中的土著,數百年之前,還沒這座城的時候就已經在片地界上做營生了,家裡吃的是手藝飯,說穿了就是打鐵的,當然,也不是純靠打鐵,他們還制刀,彎刀,刀刃薄如紙,但兩刀對戰,折的卻是那厚刀!這種刀用的什麼材料,怎麼打的,鍛制時長多少,這些都是李家不傳之秘。

三變聽一半,直覺蹊跷,他問她,“你爹名叫李山堂?”

“是,你和他有交情?”

“……”

他沉默有時,不知當不當說,這交情麼,有是有的,當年燕然為他鍛的那一把“滾雲”,剛鍛成就有堵上門來要比高下的,不巧,正是這位李山堂。

李家彎刀到了李山堂的手上那是百尺竿頭,更進了一步,這麼一來,離天下第一鑄劍師也就是那麼一步的事,他一直存了比試的心思。滾雲鍛成,天下揚名,他更是心有不甘,尋了一位使彎刀的好手幫襯,硬要比。當陸弘景手上的滾雲軋上李山堂的彎刀時,那刀極輕微的嗡了一聲,就這一下,李山堂便頹然道:我輸了。失魂落魄的,連刀也不收,整個人跟抽空了的皮囊一般,晃晃蕩蕩離去。

硬要套交情,勉強算是一面之緣吧!

從面貌上看,這位賊姑娘确實和李山堂有幾分相似,說是父女,也無有疑慮。

奇的是,那李山堂好歹也算一方人物,怎的被官府綁去,江湖上一點風聲都沒有?就好比老蕭他那異母兄長,出了事,朝堂上也是一點風聲沒有。什麼人在這當中阻隔了消息?官府捉他,又是為何?

三變一邊在腦子裡勾勒前因後果,一邊示意賊姑娘說下去。

“你爹讓官府捉去之前,可有什麼異常舉動沒有?”

“……都挺平常的,和往日沒什麼兩樣。”賊姑娘凝神細想,過一陣又說,“是了,那之前半個月,有個人來找過我爹。”

“哦?那人什麼模樣?”

“他黑間來的,加上從頭到腳蓋着一領黑鬥篷,看不清臉。”

又是黑鬥篷,巧合麼?那也太巧了吧?

三變想,他得捋一捋才行。距他們遭遇黑衣鬼已過去一年有餘,半年多前忽然又查不見蹤迹,雖然面上看起來太平了,可私底下遇到的這些事,似乎隐隐有那麼一絲勾連,若真能串起來,這網可就大了,大得能把整個慶朝裝進去,不,可能還不止慶朝,密葉馬乃是大食國的出産,慶朝與大食互市,所進馬匹大多以汗血馬為主,密葉馬因不好馴化,每年進的數量極其有限,這樣幾十上百匹的出沒,可不簡單。那群黑衣鬼很有可能是幕後主使豢養來當刀子的,包括那群披着狗皮的人。

那麼,這個幕後主使是一個還是一群?依目前境況來看,不太像一個,該是一群,人數當在五人以上。一人玩不動這麼些心計。這五人當中至少有兩人是慶朝内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一人在江湖,一人在朝堂,餘下三人,可能來自大食,也可能來自西域,或者走得再遠點兒,到了大秦國。幾人裡應外合,既有興風作浪的,又有按着拍子讓幾時罷手的。這麼一來才能說得通,為何那群黑衣鬼朝老蕭的異母兄長下手,朝堂為何會一點風聲都沒有,為何李山堂被綁,江湖一點風聲也沒有。再聯系北戎屠村案,這些人起初可能并未想要屠村滅口,死了那麼些人,必定要驚動官府,官府查起來不論如何總是于己不利的。要按老鐵的說法,這幾人二十來年前就開始鋪這條線了,必定小心謹慎、時時在意,輕易不會弄這樣狗急跳牆的手段。到底是什麼,引動了他們的殺心?莫不是這些人想在老蕭的異母兄長身上養鬼沒養成,走漏了風聲,怕将軍王順着那個北戎村落查到他們頭上?想想還真有這可能,将軍王可不是白叫的,真在他頭上動土,哪怕動用公器他也會一查到底。

回到李山堂這兒來,他一個打鐵鍛刀的,平日裡和官府能有什麼龃龉,況且這樣不由分說,鍊子拿來便套人的,不像是本地官府的做派。

再說了,捉了他去,派什麼用場?左不過打鐵鍛刀……

是了!那群黑衣鬼使的巨鐮太沉,必定想要在此之上有所改進,而李山堂鍛的彎刀形制上與巨鐮有相同處,但刀刃特薄,刀身特輕,稍一改動,那殺傷力必定十倍于以往!

“那人來找你爹,說了什麼,你爹有同家裡人透過底麼?”

“我爹那号人,什麼事都悶在心裡,說是男子漢大丈夫,有苦自己熬!”

賊姑娘撇嘴皺眉,三變料定她有話還未說完,但一切以營救自家的爹為主,說多了怕把他名聲說壞了。照她這樣裝扮,李山堂必定是個極重宗嗣傳承的,可惜這許多年生不出個男丁來,隻好把女兒當兒子養了。

什麼也不說,固然是本性使然,還有一點,也說明李山堂直覺那黑袍人提出的事體有風險,風險還不小,因此甯肯自己獨個兒熬,将這件事體斷在自己這兒,保家人太平無事。

“那日來你家捉人的,是本城官府麼?”

“不是,我家和捕快衙役們還有些交情,那天來捉的,不是一淘人,但有松江府的批捕公文,還是本城趙捕頭領着過來的。”

“唔,然後呢,你為着救你爹,去了無數回本城官府,擊鼓鳴冤都試過了,卻是石沉大海,不得已使出這樣渾手段,偷了東西不算,還要偷人,而且專挑官府周圍下手,出來進去都戴一個關公面具,對不對?”

賊姑娘眼瞪口開,看三變跟看半仙兒似的,那目光都帶着敬畏了。

看她那神色,三變知道自己謅了個八/九不離十,他長歎一氣道:“以後别再弄這樣渾手段了,你道官府都是吃素的麼?隻不過本地府衙與你家有些交情,在這件事上又确有些理虧,不然還由得你這樣來去自如麼?”

“什麼叫渾手段?!不是紀家姐姐出的這個主意,誰肯在意一個平頭小百姓的死活!”

“哦,怎麼在意?發海捕文書,文書上套個關公頭,這叫在意?”

且等着人捉吧!本地官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保不齊頂頭上司要狗拿耗子,再多來幾樁這樣偷物又偷人的案子,上頭追比下來,本地官府再怎麼延宕也保不下你!

“你那紀家姐姐出這樣馊主意,都說不好是幫你還是害你!”

“你!”

賊姑娘氣得眼珠子都努出來了,手指頭險些戳到三變鼻子上,就這,三變還不曉得住嘴呢,他還要接着往下說,“今夜你挑上我們,怕不也是那位紀家姐姐的主意?好孩子,人家拿你當槍使,你還被人使得挺快活!”

這話說得過了,賊姑娘氣得顧不上腰要斷,當啷着站起身來就要走。

“且慢!既然都摸到我門上了,空手而歸不成話,還是留下聽聽我這兒的法子吧。”

賊姑娘本來氣他說話直戳人的心肺,現下又從他話裡聽出了“賊不走空”的挖苦,心内又氣又苦又急,隻不過沒别的法子,強忍着頓住了腳步,坐了回去。

重病全仗猛藥醫,李家姑娘那自大的毛病已然成了症候,再不來幾句硬的,任由着她沒頭蒼蠅似的硬碰瞎闖,那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咱們來議一議條件,我幫你打探你爹下落,你帶我去見你那紀家姐姐,還有那些别你偷回去的婦人,如何?”

這樣閑事,本不當管,可一來這事興許與北戎屠村案暗中相連,二來人家都摸到自己門上了,就這麼放着不管,讓一個姑娘家去撞南牆,那也不好,所以麼,三變就學了一回狗,想試着拿一拿這隻耗子,看看它成精沒成精。

“……你有什麼本事幫我打探?”

賊姑娘猶猶疑疑,斜着眼珠子上下打量他一陣,問了這麼一問,看樣子,還挺瞧不上三變這“虎牢關參将”的!

三變險些讓她氣笑,笑不出,幹咳一聲道:“知道你心裡顧慮,你想的是一方官管一方事,虎牢關的官到了松江府未必頂用,可我這兒不還有故舊了麼?托人問一問并不難,難的是問出了下落,怎麼把人弄回來。”

“……”賊姑娘将信将疑,掙紮一陣,終于忍不住要試一試三變的門路,“好,我帶你去見紀家姐姐和那些婦人!”,說完就強撐着往起站,大有起而行的意思。

“遠不遠?你這樣子,走得了?”

“沒事兒,忍忍就過去了,如今是黑間,方便行動,到了白日,眼目衆多,不好走了,你跟着我來!”

龍湛當了好一段“護法金剛”,這時聽聞她說要三變随她去,便也邁步跟上,賊姑娘停下看他好幾眼,問三變:“他也一同去?”

幹兒子的活驢脾性,當幹爹的領教過無數回,這時就回說,“是,一同去。”,說完了嘴賤,橫加一句:“我怕你把我賣了,有他跟着,情況不對就回去報信去!”

他這賤話純屬無心,賊姑娘卻是聽者有意,默了半晌道:“賣不賣的我不敢說,是你自個兒硬要去找紀家姐姐的,出了差池,大不了我把命賠給你就是了!”

三變當時隻當她是孩兒說話,口沒遮攔,并不往心裡去,真到了那紀家姐姐的所在,才知道賊姑娘這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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