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宋烯沒有課,他躺在柔軟的床上,閉着眼迷蒙間忽然感受到一絲光線從窗簾縫隙照進來。
宋烯皺了皺眉,剛想要翻過身,那刺眼的光束就被擋住了。有人站在床邊俯身捏住他的臉,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
“你饒了我吧,陸辭決......”
宋烯哼哼了一聲,沒睜開眼。他昨天累到不行,說話時候連語調都含糊不清。
身旁的陸辭決站在原地沒動,他似乎是笑了下,伸手又去撥弄了下宋烯的眼睫,這才起身出了卧室。
昨天折騰到接近三點才睡,陸辭決早上不到八點就醒過來。
他醒來後照例安靜地盯了宋烯睡着的側臉半晌,目光順着對方濃密的睫毛來到微紅的嘴唇,最後在看到宋烯露在外面的脖頸及手臂上的痕迹滑過時,陸辭決眸色深了下,心底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等終于他看夠了,才起床,将被子替宋烯蓋了蓋,出了門。
然而宋烯本人并不知道這些,他簡直被陸辭決的精力所折服,閉着眼聽見陸辭決臨走前在他耳邊說要出去一趟,宋烯本還以為陸辭決是去上課了。
結果沒多久,陸辭決就去而複返,他買了早飯回來,又把宋烯撈起來,囑咐了幾句等下要起來吃早飯,飯後把藥吃了,這才去了學校。
陸辭決不是上早八嗎?還有空大早上出去一趟買飯?
迷迷糊糊中宋烯腦子裡琢磨了句,不過他實在太困了,也沒太在意就又睡着了。
等到再一次睜開眼睛,徹底睡醒打着哈欠從床上起來,已經是日照三竿。
卧室門一打開,低頭就見大佬蹲在門口,小灰貓聽見開門聲,正在歪頭看他。
看了幾秒,還蹭上了宋烯的褲腿賣萌。
宋烯平時睡覺沒有關門的習慣,估計是陸辭決怕它進屋打擾宋烯,所以才關上了卧室門。
大佬這會兒模樣宋烯一看就知道,表現這麼乖、這麼會撒嬌,典型就是要讨吃的。宋烯于是從旁拎起貓糧,随意挽起睡衣袖子時候一垂眼,就發現自己竟然連手臂上都有吻痕。
“靠。”宋烯頓時耳尖一熱,動作都滞了下。
而大佬見宋烯不動,貓的兩隻前爪擡起,搭在宋烯小腿處,仰着腦袋又喵了一聲催促宋烯。
宋烯無言,他隻好一言難盡地收回視線,蹲下來将貓糧倒好。
又看了灰貓一會兒,才自言自語地咕哝了句:“陸辭決怎麼那麼兇,怎麼說也魂穿過小貓,都沒有受到影響像你一樣變得萌一點。”
眼前的大佬顧着埋頭吃東西,沒空理他了。
宋烯伸手又揉了兩下小貓的腦袋,才晃去餐廳打開了早飯。
食物果然已經冷掉,宋烯将包裝打開,伸手捏了個小籠包出來,他懶得加熱,正想放進嘴裡,手機消息鈴聲從卧室傳出來。
宋烯折返回卧室拿了手機掃了眼消息,一愣,轉頭四處打量了下,簡直懷疑陸辭決在家裡安裝了監控。
對方實在是太了解他,前面也有幾條消息,但最近一條正好就是讓宋烯起來後不要吃冷掉的早飯。
[宋烯:知道了。]
[陸辭決:外賣還有五分鐘到,我點了新的。]
[宋烯:好]
收起手機,等外賣的功夫宋烯去洗了個臉,照鏡子時候再次清晰地看見鎖骨處的紅痕,他才眼皮動了動,忽然間想起來了什麼。
昨天晚上他都不知道那條choker是什麼時候被陸辭決摘掉的。
宋烯猶豫了下,光是嘗試回憶就覺着臉上發燙,他于是放棄回憶,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打字問陸辭決:[那條choker呢?你幫我摘掉的?]
對方這不知是不是已經下課了,回複得很快:[收起來了]
宋烯一哽,總感覺這聽起來不太對,于是他又問:[放哪了。]
[陸辭決:下次用的時候告訴你]
宋烯:“......”
下次?!
什麼意思?這是下次還要戴的意思?
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啊喂。
站在洗手台旁,宋烯飛快地眨了下眼,他放下手機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溫度,最後擡眼,再度掃了一圈自己身上的好幾處十分暧昧的痕迹。
終于是忍無可忍地拿起手機打字:
[宋烯:......陸辭決你故意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