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實挺長時間沒見了,兩人又多聊了幾句,秦予航忽然想起一茬,和宋烯提起自己偶遇了魏澤恺。
秦予航跟魏澤恺是在同一城市,但不是同所大學。秦予航說起這個,還挺驚訝地表示聽魏澤恺說每隔兩周都會回趟家。
“那也不奇怪啊,”宋烯說,“你們那邊離家就40分鐘高鐵,簡直不要太方便。”
秦予航表示不僅如此:“最主要是我聽到他的一手消息,說是最近一中準備要擴建了,魏澤恺不是有個妹妹麼,明年也想考一中,那天他順便回去轉了一圈。”
說到這個秦予航挺激動:“還要加個室内籃球場你敢信?!咱原先吐槽那個食堂也要重新裝修,我服了啊怎麼一畢業學校就要改造啊。哦對,他還聽說舊城區那一片終于也要改造了,就說服不服吧,敢情我們出來讀個大學,母校跟城市都要改造。”
“說得像是你不回去了似的。”宋烯聽着秦予航吐槽直笑,笑到一半他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秦予航一聽,趕忙問了句:“行了,你這感冒音聽着是挺嚴重的,按時吃藥沒啊?”
宋烯吸了吸鼻子,說:“吃了。”
“還有那什麼。”
秦予航從前就是老媽子心态,絮絮叨叨慣了,說到這欲言又止了下,才說:“上回聽你說陸辭決你倆搬到一起住了啊,那什麼你們這都要考試了,你還生着病,你倆,那個,注意着點啊。”
“什......”宋烯站在圖書館外頭,低着頭拉了拉衛衣帽子,聽到這本來一頭霧水,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立刻聯想到某些畫面,耳根漫上一絲紅暈。
“靠,秦予航你能不能閉嘴。”
宋烯說完這句,自己先是被嗆到,又咳了兩聲,才有點被說中了的惱羞成怒:“你思想單純一點好嗎!”
秦予航作為一個大直男,本來說這些就别扭得慌,要不是自己從小認識的好哥們,他才懶得操這個心。
結果被宋烯這麼一喊,他也差點火了,“操,我思想不單純?!是誰啊在KTV就讓我撞見了,還在走廊呢就挂在人家身上,差點親上了都。”
“啊,行了行了。”宋烯聽秦予航這個沒輕沒重的直男說話聽得簡直頭疼,連忙讓他打住,“我知道了行了吧。”
“懶得說你。”秦予航呵了一聲,話鋒一轉,又正色道:“不過你倆這發展的會不會有點太快了,雖然我感覺你和陸辭決應該會挺穩定的。但以後......你想過跟家裡說嗎?叔叔阿姨知道麼?”
宋烯靜了半刻。
關于這件事情,其實不止是秦予航問起了他才想到,宋烯自從和陸辭決确認了關系那一天就考慮過。
宋烯家裡一向是比較開明的教育環境,他從小就是被寵着的,自己的事情向來有話語權。遇到重要事情和在三觀形成上父母會及時的去正面引導,但也并不是使用強硬的或是打壓的手段。
這也就形成了他這種開朗仗義的性格,印象之中宋烯本來也從沒有做過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他還算是比較讓人“省心”的孩子。
可是宋烯不太确定,和陸辭決在一起這件事情會不會在某天被父母得知後,被歸類為“出格”的範疇,會去糾正他。
他思考過這個問題,不隻是一次。
然而歸根到底,大概是成長環境給了宋烯底氣,在他的潛意識裡又總覺得那樣的事不會發生。所以來自于父母這邊的看法,一直都沒有成為宋烯的壓力。
秦予航和宋烯從初中就熟識,兩家的家長也那會兒就認識,聯系算是比較多。所以當秦予航問完這問題後又思索了下,其實也得出了和宋烯類似的結論。
“不過我估計叔叔阿姨那種性格,應該還是會尊重你的選擇的。”
秦予航替宋烯分析了一番,“而且我聽我媽說他倆上學那會兒就去國外交換過幾年吧?阿姨那設計公司不也有跟國外合作的業務麼。”
“嗯。”宋烯說,“他們應該能理解吧,隻要到時候能好好說。”
“那就成。”秦予航笑起來,“真羨慕你啊,啥事都是‘好好說’就能解決的,要是換我媽那暴脾氣,我估計多少要挨頓揍了。”
手機忽然傳來一聲低電量警報,宋烯低頭看了眼。
正要說話,秦予航那頭似乎也正好有人喊他,對方說了句先不聊了,便挂斷了電話。
宋烯來圖書館其實已經有一會兒,和秦予航又講了半晌電話,眼下已經是九點多。
時間不早了,通話結束後宋烯想着他也先回家算了,結果才把手機放回口袋一轉身想回去收拾位置上的東西,就聽到陸辭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宋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