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嘉旅其實對紀榆不要他了這件事就好像天生不信一樣,不知道是中間有誤會還是發生了什麼,他覺得紀榆不可能不要他,就算中間有什麼為你好為我好,等老子真的站到他面前,他那眼睛能騙誰啊?
愛老子都要愛死了吧,淨是會裝逼。
中午的時候宋世煜拎着大包小包的過來了,他把病床上的桌子翻上來,“萬叔走了啊,送機場去了。”
“嗯。”
“怎麼了眼睛這麼紅?痛啊?”宋世煜回去洗了個澡,身上都香香的了。
“我也想洗澡。”萬嘉旅說。
“你怎麼洗,要麼我給你找個護工。”宋世煜把飯菜都鋪開,“而且你身上都是傷,擦擦得了。”
“我要洗澡。”萬嘉旅拿着夾子夾菜。
“下午給你找護工呗。”宋世煜又從地上的袋子裡拿了些衣服出來,“大衣,你披着穿,還有一些洗漱用品。”
“嗯放那吧。”萬嘉旅随便撚了些菜,他打水都打飽了,嘴裡苦。
“我把垃圾收一收啊。”宋世煜又開始從櫃子裡翻。
“诶诶!”萬嘉旅看見了那件破爛的衣服,髒兮兮的,是紀榆的沖鋒衣,一直穿在他身上,“這個你别扔啊我穿呢。”
“有毛病吧你這還怎麼穿,這麼髒,早就要扔了,”宋世煜說,“不是給你買新的了嗎。”
“我就要這個。”萬嘉旅說,“你拿過來,我擦擦就行了。”
“這也不是你的碼子啊,這都190了,而且這迪卡侬,你還穿迪卡侬?這要兩百塊錢嗎?”宋世煜翻來翻去的看。
“你管呢!”
“紀老師的是吧?”宋世煜倒是也把衣服拎過去窗戶那抖灰,“他理你了嗎?”
一說這事兒萬嘉旅就一肚子的邪火,“都他媽怪你,你罵人家幹什麼!”
“不是,我都幾年前罵的了,又不是昨天罵的,你這個你怪得上我啊?”宋世煜一臉郁悶,“萬你講道理,我他媽姑娘都沒搭理我在這裡給你當奴才伺候你,你不至于吧?”
“你有他伺候得明白啊?”萬嘉旅說,“你看看你買的這都什麼,我刷這種牙刷嗎?你買的什麼醋啊,我不吃這牌子!”
“差不多得了啊,你邪火别往我頭上發,”宋世煜說,“你看他不爽你幹他去,什麼毛病。”
“什麼時候出院啊?!”萬嘉旅喊。
“估計得一個周,現在都才第二天呢,你急什麼,我可跟你爸打了包票不出毛病的。”宋世煜說,“你别找事兒。”
“煩死了,”萬嘉旅一甩筷子,“你趕緊走吧。”
宋世煜抱着垃圾,他飯都還沒吃一口。
“看什麼啊,趕緊走睡覺去吧你我自己待一會兒。”萬嘉旅喊,“我又不跑!”
“我出去抽根煙,你要打電話你就打,弄的什麼事兒,我還能不了解你,菜放那,我一會兒還吃飯呢。”宋世煜又出去了。
萬嘉旅捏着手機又開始咬手指。
他眼睛一閉又開始給紀榆打語音。
還是一樣的系統音樂,這次倒是接的比之前要快。
萬嘉旅似乎不能接受在有光的地方給他打電話,這會兒又縮被子裡了。
“...喂。”
對方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耐煩,“嗯。”
“你在幹嘛呀。”萬嘉旅咬着手指說。
“忙。”
萬嘉旅扭了一下,腳還是死痛,“你吃飯了嗎。”
“嗯。”
“哦...”萬嘉旅咬着嘴唇甜膩膩地喊,“紀老師...”
“我想可能是我表達得不夠清楚,”對方頓了一下之後說,“我們之間一早就有約定,如果沒什麼事,麻煩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這會給我造成困擾,”對方語調溫柔卻笃定,“如果我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情,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