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完聰明還楞了一下，是不是别的事兒聰明學習不行啊？”學長問。

紀榆鄭重地點了一下頭。

“小富二代，以後等着回家管公司就行了。”學長喝了一口保溫杯裡的水，“要出去讀書嗎？不過看你們倆這樣子是分不開，唉，羨慕啊紀醫生。”

學長跟着小護士打鬧去了，紀榆坐在辦公桌前整理自己的論文，等去專科的時候壓力還要更大。

等紀榆中午回去找萬嘉旅的時候正看見他站在門口指揮，不出所料這人又把宿舍裡的爛家具全給挪出來了，紀榆的個子高，原先的書桌矮用久了就容易腰酸，這椅子也是醫院淘下來的，沙發都已經起了皮了被萬嘉旅扔到沒人住的宿舍去了，連衛生間的新花灑浴霸馬桶重新換了個遍，工人在進進出出。

“紀老師回來了？”萬嘉旅說，“别擔心，你那些書一點沒動，我連那個桌子一塊兒裝起來了，罩着呢。我怕動了你找不到東西。”

“你...”紀榆為難地說，“怎麼又...花錢呢。”

“沒幾個錢啊，”萬嘉旅把床都拆了，新換了一張，“好歹住那麼長時間呢，怎麼将就得過，你怕浪費大不了以後拉回去呗。”

早上算着也就仨小時，萬嘉旅把整個房間都弄得跟砸了新裝一遍似的，架不住他找的人多，送家具搞安裝的，工人抱着工具箱跟扶梯來來回回，“那爛空調我我是真想換，好像還得報，什麼玩意兒，要不是你住得近方便我就在那邊那樓我給你租一間算了。”

“你别給我東西碰啦！”萬嘉旅插進人群裡叫，“倒是小心一點啊。”

然後他把紀榆放在角落的舊圍巾撿起來，“诶！紀老師，這不是我當時見到你的時候你戴的那個啊？”

“嗯。”

“你自己打的嗎？”

“買的。”

“這麼醜？”

“随便買的。”

“當時你戴我怎麼覺得挺好看的啊？”萬嘉旅看了圍巾，又看了看紀榆，“哦，原來是我的紀老師長得好看，戴個抹布也好看。”

萬嘉旅把圍巾收起來，“以後買情侶的。”

裡面的工人在收拾最後的紙箱跟垃圾，萬嘉旅坐在凳子上轉了一圈，又調了下護眼燈，牆書桌邊上塞進了一個書櫃，這就不用把書都堆在地上了。

桌子可拉伸，電腦被放置在上面，牆上他貼了毛氈貼，紀榆的日曆紀要被貼在上面，書桌邊上又被塞了一個衣櫃，裡面基本都是萬嘉旅買的衣服，紀榆現在已經很少去穿從前那些。

“夏天的衣服回頭我給你買，你别買了，品味太差。”萬嘉旅開了開櫃門又開始吹毛求疵，“這卡死了都隻能開半扇，這房子真是小得讓人頭痛。”

說來萬嘉旅給自己打扮得像隻花孔雀，他耳邊有似木質的小魚耳墜，穿得紅色美式棒球衫，裡面穿件白色兜帽衛衣，穿着紮染的闊腿牛仔褲，配了雙連着鞋帶都是塗鴉反着系的球鞋。

但是給紀榆買的倒都是一些輕熟的風格。

“回頭選個表去。”萬嘉旅說。

“不要買了。”紀榆看着萬嘉旅一頓來回指揮，隻能抓了下他的衣服，“真的真的夠了。”

“懂個屁呀你，”萬嘉旅在房間裡踱步，人都走完了，最後的人帶上了門，他往床上一躺，四仰八叉的，他歎了口氣，“隻有在你邊上的時候，我才覺得我的錢好像是花對了。”

他微微擡頭看了一眼紀榆，“而不是花錢還被當傻逼。”

“過來。”萬嘉旅拍拍邊上，“躺這兒。”

紀榆坐在窗邊，被他一拽倒了下去，他鑽在紀榆的懷裡，要他的手抱着自己，“紀老師，你說，你以後會忘了我嗎？”

紀榆聽着這個問題愣神。

“欠你太多。”紀榆把他悶在自己懷裡，揉着他軟軟的發。

“你不也做飯了嗎，照顧我。”

“不太夠。”

“我喜歡不就行了？”

手機嗡嗡地震，萬嘉旅掏出來瞄了一眼，呵呵好家夥，初戀的，這電話号他那會兒都能倒着背，扔到邊上去了。

“不管他。”萬嘉旅摟着紀榆說，“哪有我的紀老師要緊。”

電話又開始震了，這是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