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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043:福首納彩,稻花來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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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從天窗漏下,柔柔地覆在木地闆上。

溫意存端着火盆,走上閣樓,腳步放得很輕。

其實她也不清楚為什麼偷感這麼重,隻是發自内心的,不想讓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她把火盆放在角落,從口袋裡摸出一大把紙錢。

這些都是她特意準備的,為此她在老媽面前做足了功課,發誓自己從此以後改邪歸正,好好孝敬大仙,将功補過。

溫庭雪打死都不信自家女兒會有那個覺悟,但架不住溫意存死纏爛打,還是給她備足了紙錢。

溫意存非常堅定。

她先前答應過白長命,要給他燒好多好多紙錢,成為全鎮最有排面的一個社靈——做社靈中的頭牌!

她是不會食言的!

溫意存蹲在地上,拆開一疊疊紅紙,将新裁的錫箔對折三次,十分認真地放進火盆。

銅盆邊緣的包漿在火光中零星閃爍,照在她的臉上,映出一片暖黃的光暈。

“會不會不夠呢?”

她嘀咕着,盯着亂竄的火苗出了神。

給大仙燒紙這事兒吧,就跟給領導送禮一個道理。表面上是給人家撐場面,說到底還是給自己鋪路。燒得越多,大仙的KPI完成得越漂亮,回頭給她開的後門就越寬敞。

溫意存越想越美——這買賣可比當社畜劃算多了。不用看老闆臉色,不用熬夜改方案,更不用早起在晨會上假笑鼓掌。隻要定期給白長命燒點紙錢,就能換來個24小時待命的隐形保镖,這波簡直血賺啊!

她突然靈光一閃:要不幹脆做個職業燒紙小妹得了!還可以在小紅書開個線上業務,代燒紙錢,賺點外快!

多爽啊!

暗紅色餘燼在盆底堆成小山,溫意存美滋滋地攪動着灰堆,爆開的火星竄上她鬓角,在發絲間凝結成細小的光珠。

“哎,算了,今天就這麼多吧,後頭再補。”

溫意存拍拍手上的紙灰,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畢竟,細水長流才是王道。

她将最後一張黃紙扔進火盆。

跳動的火舌卷住紙錢邊角,“呼”地竄高,把閣樓照得忽明忽暗,像是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

“終于好啦。”她搓了搓手,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真該讓大仙親自過來驗收,看看我對他有多好。這供奉态度,這服務質量,放陰間怎麼也得有個五星好評吧!”

溫意存忍不住浮想聯翩,也不知道社靈那邊會以什麼樣的形式知道自己突然多了那麼多功德。

是渾身冒金光嗎,還是像武俠片裡傳功似的,身體突然燥熱感覺法力增強?

……

溫意存越想越起勁,腦子裡全是白長命收到錢的畫面,最後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了,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聲。

窗縫漏進的風卷起地上的灰燼,連同沒燒完的錫箔碎片一起四處飄散。暗紅的火星有生命似的,在她眼前浮動遊走,漸漸圍攏過來,将她整個人籠罩其中。

一股灼熱的氣息突然擦過耳垂,像是有人叼着煙卷俯身貼近,故意将呼吸噴在她最敏感的皮膚上。

“他該怎麼報答好呢?”

“不用,我自願,我樂意!”

溫意存還未說完,整個人愣住了。

等等。

狹小的空間裡,衣料摩挲的細微聲響格外清晰,溫熱的呼吸若有似無地拂過她的後頸。

她這才意識到——這裡不止自己一個人。

背脊蓦地繃緊,溫意存下意識往後退,卻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

她慌亂轉身,動作太急導緻重心不穩,整個人直接向後栽去。

完了,旁邊就是樓梯啊!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腰間突然一緊,一雙手已将她穩穩環住往回帶。

溫意存本能地抓住對方手臂,隔着襯衫布料能清晰感受到繃緊的肌肉線條。

溫意存隻怪剛才偷感太重,連燈都沒開。這下要是沒拉住,她恐怕已經摔個底朝天了。

閣樓很窄,隻能容下一個人。此刻他們被迫緊貼在一起,呼吸交纏。

溫意存的後背抵着牆,卻感覺不到涼意——一雙手正墊在她與牆壁之間,掌心溫度透過單薄衣料灼燒着她的皮膚。

她潛意識裡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偷,差點就要擡膝往對方□□頂去,可下一秒——

她擡頭,鼻尖幾乎擦過對方的下颌。

借着天窗洩下的月光,溫意存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你怎麼在這兒?”

她不解地看着白長命,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想的,全是之前看愛情電影時,那些為愛翻窗的男主。

她不喜歡這樣。

老實說,她覺得這樣很沒禮貌。

白長命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微微低頭,目光緩緩轉向地上的火盆,嗓音低沉,帶着一絲慵懶的啞:“這話,不應該是我問你嗎?”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溫意存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茶香,清冽裡裹挾着夜風的涼意,讓她一時有些恍惚。

她順着他的視線看向火盆,忽然一怔——

金銀紙?火盆?

溫意存猛地想起前幾次遇到白長命的場景——後卿巷裡,她燒了黃紙,人就莫名其妙出現了;在庚樓,她明明一開始沒有瞧見他,卻在燒了黃紙之後,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面前。

所以,隻要她燒紙,就能召喚白長命?

“這也是我的力量?”她看着白長命,眼睛瞬間發光。

“嗯。”

“所有人燒紙都可以召喚社靈嗎?”

溫意存一臉期待。

白長命直起身,卻并未拉開距離,目光仍直直鎖着她,聲音低而沉。

“隻有你,可以召喚我。”

溫意存呼吸一滞。

心跳像是驟然停了一拍,随即瘋狂地撞擊胸腔,震得耳膜似乎也嗡嗡作響。

她嘴角不受控制地翹起,笑意從心底漫上來,怎麼壓都壓不住。

這是什麼天大的好事兒啊!

心裡像是被麥芽糖填住了,絲絲縷縷粘稠着拉緊。

溫意存慌忙擡手捂住臉,生怕被白長命看穿那點雀躍的小心思。

可她不知道,笑意一旦從指縫間溢出來,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白長命靜靜看着她,眼底浮起一絲興味,将她每一個細微的反應盡收眼底。

溫意存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呼吸。她放下手,臉上還帶着未散的笑意和紅暈。

這已經是她拼命克制的結果了——她把活着幾十年來的糗事都想了一遍,嘴角還是不受控制地翹了起來。

“你……”她張了張嘴,聲音有些發澀。

“想我怎麼報恩?”白長命的聲音擦着耳廓落下來,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不用了,這是我答應你的”

“不一樣。”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聲音輕得像是呢喃。

“你說,什麼仇,什麼怨都報到你的身上。”

“那自然……”他的指尖順着她手腕内側緩緩下滑,在脈搏狂跳處輕輕一按,“什麼恩,什麼愛,也該一并給你。”

溫意存一個晴天霹靂,突然想起自己在後土廟說過的話:“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這是她跟别人說的話,也算她的隐私信息啊!

媽呀,這人不會在自己身上裝了什麼竊聽器吧?

溫意存腦子裡瞬間浮現出電視劇裡經常出現的跟蹤男猥瑣男形象,正要惡心,擡眼就對上了白長命那張不似凡人,魅惑十足的臉——她突然冷靜了下來。

不,不對!

他又不是人,是大仙,還是守護自家的,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不是很正常嗎。

自己以前還經常向他忏悔祈禱呢。

想到這裡,溫意存突然僵在了原地,一個更可怕的念頭擊中了她。

等等!

既然白長命能聽到這些,那她先前那些沒臉沒皮,連日記都不敢寫的,毫不避諱的,赤裸裸的,……的羞恥念頭,豈不是也全被他知曉了?

意識到這點,溫意存瞬間從“被偷窺的驚恐”轉變成了“背後蛐蛐人被正主抓包的羞恥”。

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她手忙腳亂又要去捂臉,卻被白長命止住了。

他握着溫意存的手腕,指尖的溫度透過衣服滲進來,讓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溫意存在心裡暗罵自己沒用,快三十歲的女人了,腦子裡多大尺度的都想過了,怎麼剛親身實踐,就被個小動作撩得方寸大亂。

可越是這麼想,耳根就越發燙得厲害。

她眼神四處亂瞟,就是不看白長命。

視線飄忽間,突然注意到自己指間還殘留着剛剛燒紙時朱砂蹭開的暗紅。

不知何時,掌心裡已然多了一個谷物紋樣的錦囊。

“這是……?”

“彩頭。”

溫意存記得,每年社祭,鎮上理事都會在鄉鄰間選出一個福首。這個福首不僅能親手為後土神像描金點彩,還能得個好彩頭。

這彩頭究竟是個什麼物件,誰也說不上來,隻曉得用紅綢裹着,供在神龛裡就能帶來好運道。

說來也怪,得了彩頭的這人家,當年的收成指定比别家好。

擇福首,納彩頭,也因此成了每年社祭最隆重最熱鬧的環節。這一天,四鄰八鄉的村民都會聚到祠堂來,等着看福首花落誰家。

小時候外婆也常帶她去湊熱鬧,後來她讀書工作去了外地,連家都不回了,更别說看這個。

算一算,真的是很多年沒參加了。

今年本來是有機會的,可惜,航班延誤了……

“可是我錯過社祭了,當不得彩頭。”

溫意存突然有些失落,聲音低了下去,指尖無意識摩挲着錦囊邊緣。

白長命忽然收緊了扣在她腰際的手,将她整個人往懷裡帶了帶,另一隻手也覆了上來,按住她不安的手指,連同那枚錦囊一起握緊。

“我說你當得——”

“你便當得。”

流程進行到這裡,溫意存照理該有所表示。

老實說,她還是很感動的。但感動之外,溫意存總覺得哪裡不舒服。

“這彩頭如今給了我,那原來得着彩頭的人怎麼辦?”

溫意存突然擡頭問道。

白長命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問。

溫意存越想越不對勁:“你該不會是把别人的福氣——”她頓了頓,硬是把“偷來”二字咽下去,換了個委婉的說法,“轉給我了吧?”

“那他怎麼辦,他不就失去祝福了嗎?”

溫意存是絕對不願意搶别人福運的

強取的福不是福,是債!

這會遭報應的!

将心比心,如果她是福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福氣被人奪走,那她一定氣得半死。

做神仙不能随心所欲到這份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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