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我……”楚笙下意識想将自己看到的和一旁的人分析,卻在轉頭的時候才記起那人不在自己身邊。
楚笙一頓,若無其事地自言自語:“大晟王朝民風開放,且習武之風更甚,隻要家有父兄,都會教些防身功夫,沒有女子不能抛頭露面之說。”
“現在這裡幾乎沒有女性在街上在走動,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要知道早市幾乎都是女性的主場,鮮少有男性出來逛。瞧前面那個男子生疏挑菜,還價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很少出來買菜。”
書生打扮的男子站在菜販前,磨蹭好久才開口:“這白菜多少錢一斤?”
攤販眼珠一轉,熱情微笑地開口:“秀才老爺,瞧着白菜水靈靈的,新鮮的很,今早剛從地裡拔的,五文錢一斤,您要來多少?”
這奸商,騙鬼呢,這菜都蔫了,五文錢一斤,狗都不買。
就聽這書生嘴唇喏喏,掩面羞愧,半晌才吐出一句話:“我還不是秀才,來一斤。”
楚笙不再關注,擡腳走向官府公告處,這書生回家的下場,他用腳指頭想想都能想到,必定被家中娘子好一頓揪耳朵數落。
官府公告處圍着好幾号人,有幾個江湖俠士見到走進的楚笙,不由嗤笑出聲:“小白臉一個。咱們都找不到這采花賊,這小子白斬雞一樣的能頂什麼用?”
楚笙無視衆人,将牆上的告示看了一遍。
慶城縣出了一個膽大包天的采花賊,已經霍霍了好些婦女以及年輕姑娘,但可疑的就是沒有人見到采花賊的真面目。官府通緝采花賊,有确鑿消息者賞銀十兩,捉拿采花賊歸案者賞銀百兩。
“這采花賊已在城中肆無忌憚地出現好幾次了,一直都沒人能查到絲毫消息。”
“最奇怪的就是受害的姑娘們都說沒見到采花賊的真面目。”
“就是說,這讓大家該如何查起。”
聽着耳邊衆人的議論聲,楚笙神秘一笑,将一物挂在臉上,直接上前揭了這面告示,“你們這群辣雞,當然不行。”
衆人微愣,轉而大怒,摩拳擦掌地想和楚笙讨論讨論,一轉頭,剛才還覺得是一個小白臉此時身上氣勢陡然一變,一股威嚴不容侵犯的浩然正氣從他身上迸發出來。
區别就是臉上多了一個面具?
楚笙戴着“捕快面具”,黑色有質感的面具遮擋了他大半的的神情,但衆人還是從他勾起的唇角中看出了他的得意,隻聽他說道:
“我金水鎮探案高手,今日重出江湖,讓爾等看看我的厲害。”
說完,不等衆人反應,将告示往懷裡一揣,閃身離開現場。
再不走,他怕衆人合夥打他。
衆人:“……”
你也知道自己說話氣人哦。
人群後方,一高瘦男子雙手環抱胸前,一雙三白眼淡漠地瞧着前方的鬧劇,原本懶散的姿勢不知看到什麼,身子陡然緊繃,一雙三白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消失的楚笙,然後他身形一動,也追了上去。
高瘦男子僅追了幾步就徹底跟丢了,他心下懊惱。會是翼主嗎?
楚笙幾次跨越挪移,最後站在一戶青磚瓦房的屋頂上,俯身向下望去。
片刻後,楚笙喃喃自語:“這裡就是最近傳出來的被采花賊禍害的人家,從這個最高處看,下面的屋子無論結構還是外表都一模一樣,這采花賊是如何确定姑娘閨房所在?”
“是提前踩點過?”
“還是有人特意告知?”
楚笙眼底帶着一縷疑惑,露在"捕快面具"外的那雙眼睛顯得更加明亮以及深邃,見四下無人,便輕輕跳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有buff疊加,楚笙隻覺得腦中異常清明猶如狄仁傑附體一般,很快就發現了一點不同尋找的地方,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印迹,看輪廓明顯是一個人的鞋印。
許是昨日剛下過雨,此地較為濕潤,這個鞋印現在看來還是比較明顯。
楚笙擡腳比對了一下,他穿的是42碼的鞋,這鞋印比他還大了一圈。
明顯是男人的鞋印。
若有所思一會,楚笙将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屋子,湊上去側耳傾聽一會,确定裡面無人,拿出一根小鐵絲,小心翼翼地撬開了窗戶,探頭往裡瞧去。
梳妝台、屏風、床榻,看布置這裡就是姑娘的閨房了。
後面傳來腳步聲,楚笙快速将自己掩在窗下,看着家丁們巡邏一圈後,又離開這個小院。
楚笙默默等待計算時間,再看到家丁們巡邏到這裡,确定了他們的巡邏時間。
此地偏僻,府中之人一般也不會經過這裡,也就是說那腳印是采花賊留下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而這個采花賊穿的正是43碼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