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之前那麼久都不提這個事,是在這等着她呢。
沈雁風含着笑,明顯帶着惡趣味地望着她。
楚時泱嘟囔道:“不就是……算了,你想怎麼做才能不生氣?”
沈雁風卻說:“我哪有生氣,而且師妹在陸府不是玩的很開心嗎?”他表情愉悅,甚至嘴角上揚,看上去好似真的一點都不生氣,甚至心情頗好——
但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卻完美地出賣了他。
楚時泱歎着氣又解釋了一遍:“陸公子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沈雁風對自己這麼執着,但能少點麻煩還是少一點比較好。
“是嗎?”沈雁風彎起眼睛,不緊不慢地道,“可是陸公子卻好像不這麼覺得,甚至還屢次得意揚揚地在我面前說些不讨喜的話,真是讓我非常困擾呢。”
楚時泱此時莫名覺得自己就像一位出軌的丈夫在面對無理取鬧的妻子。
她趕緊搖頭打消這個簡直荒謬至極的想法,主動用自己的手覆蓋住沈雁風攥緊的手背,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以非常誠懇的語氣道:“師兄你放心,這些見鬼的感情對我沒有意義。我隻想知道怎麼樣才能快速通過選拔考試,你就告訴我呗,好不好啦。”
真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木頭。
沈雁風:“……”
他氣極反笑,反手按住楚時泱的後領,迫使她身體失去平衡傾向自己,瞬間與她極大地拉近距離:“師妹可真是無情啊,我現在倒還真的有些同情陸公子了。”
楚時泱慌亂之下按住了沈雁風的身前,春衫質地本就偏薄,炙熱的溫度便一下子傳了過來,與極冷的話語成了鮮明的對比。
頭頂上的話語還在喋喋不休地繼續着:“要是早知道師妹這麼笨的話,我就應該讓你好好地待在藥仙谷裡……外面這麼亂,又是戰争又是傷亡,到處還有着野花野草,花花綠綠地看着真是不開心呀。”
沈雁風露出一個極度不愉快的表情,聲音壓抑:“而且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也少不了傷亡,真是個讓人非常不妙的預感呢。”
楚時泱拍了拍他的後背。
沈雁風語氣平靜,卻蘊含着風雨欲來的風暴:“有時候真會有些危險的想法……但一想到如果吓到了師妹,是不是會有點得不償失?師妹知道是什麼嗎——我想你應該不知道,不然就不會仍選擇待在我身邊,而是一定會大聲罵我臭流氓吧。可是這樣想想好像也不錯。”
楚時泱喉嚨緊了一下,猶豫地說:“這個……咳……你先放開我。”
沈雁風這時卻終于顯露出符合他年齡該有的孩子氣。他将楚時泱按在懷裡,同時把自己的頭埋在她的脖子邊,蹭了蹭,聲音悶悶地拒絕了她:“我不要。”
楚時泱覺得自己現在都不能呼吸空氣,她被牢牢地困在沈雁風懷裡,絲毫動彈不了,仿佛重現了上次泡溫泉的場景。
她忍受夠了沈雁風的胡話,現在非常認真地思考要不要叫阿琪出來用暴力來結束掉這一場鬧劇。
沈雁風還不知道“木頭”的想法,隻覺得懷裡的人軟軟的,仿佛嚴絲合縫嵌在他懷中一樣,舒服極了。他就像偷腥的大貓一樣抱了幾秒,在楚時泱終于忍不住将阿琪叫出來之前,才戀戀不舍地主動松開她,并坦白道:“其實我當時對你說有必能通過拜師典禮的法子,是騙你的。”
他說那些話最初的原因,其實隻是想讓師妹主動邀請他——事實上也是如此,假如他沒這麼說,這個絕世大木頭絕對會頭也不回地抛棄他然後獨自上路。
楚時泱磨了磨牙,自從離開藥仙谷之後,她第一次久違地又有想揍沈雁風的沖動了。
沈雁風老實地挨了她一拳,他現在心情極好,笑眯眯地說:“不過師妹也不用擔心,就算你通過不了最終的考試,我還有一計。”
“什麼?”
他故作神秘地說:“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