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緩慢眨了下眼睫：“嗯？”

柔淡月光下，暧昧和旖旎無處遁形。

喬昭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彎彎唇角：“你屬狗的嗎？”

“我就是小狗，”姜滿淨撇撇嘴，把心底的想法說出來：“我想讓别人知道，你是我一個人的。”

喬昭歪了歪頭：“為什麼要讓别人知道？”

“因為…..”姜滿淨嗫喏了半晌，心想她真是明知故問，但不得不如提線木偶般，說出喬昭想聽的答案：“因為很多人喜歡你，我嫉妒、吃醋。”

浴室裡光線昏昏，空氣裡還殘留着剛剛洗澡時等水汽，染着别樣的潮濕。

喬昭看着她，安靜不語。

過了會兒，她輕輕重複：“吃醋？”

姜滿淨點頭：“對。”

“你喜歡我？”喬昭說着再次傾身湊近，抱着她的腰，輕而易舉将她放在流離台上，眼眸深黑如墨：“你想好了再說。”

姜滿淨被流離台的涼意激得顫了顫，聽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當然喜歡你啊！”

話音落下，喬昭便扣着她的指尖，吻上來。

這次她沒有逗弄，沒有遊刃有餘地調情，直接步入正題，舌尖撬開她的牙關，勾纏、吸吮，帶着毫不憐惜的力道。

姜滿淨大腦被吻得一片空白，迷迷糊糊間，她恍然意識到，喬昭主動起來也能讓人雙腿發軟。

…

“沒多久就是新年，到時候我帶你去我爺爺家，順便看看我奶奶，”喬昭看着她失神的眼睛，勾了勾唇：“你不想去也沒關系。”

姜滿淨默默想：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你爺爺，感覺脾氣不太好。”姜滿淨說。

“你都沒見過他面，怎麼知道的？”喬昭說：“不過他确實很強勢，你不是說，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嗎？”

喬昭蹭了蹭她的臉頰，溫聲：“你見過我爺爺，就相當于全世界都知道了。”

姜滿淨神情糾結。

“你好好考慮，不想去也沒關系。”喬昭說。

她包容溫柔的語氣，仿若甜糖味的雲端，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姜滿淨摟着她的脖頸，嗯了聲：“那我考慮一下。”

-

姜滿淨在書法社一連打了好幾天零工。

每個社團是有自己的秘密基地的，北徐家大業大，空閑的好地方也不少，給學生用來搞課外活動，搞好了說不準還可以捧着獎杯回來。

之前青少年機器人大賽，北徐學生就包攬了前二名。

不知道是不是喬昭的官威，書法社明明人不多，分到的地盤卻不小。

面積将近喬昭家裡的兩個客廳，教室牆壁上貼着社員的書法作品，其中，喬昭的瘦金體極為醒目。

姜滿淨沒事就去書法社裡逛一圈，捧着自己慘不忍睹的狗爬字，虛心請教社長大人。

時間長了，不止一班同學，學生會、書法社的成員們也都知道喬昭有姜滿淨這麼個小跟班。

說是小跟班，不如用如膠似漆形容更貼切。

然而無人敢打趣學生會會長及社長大人，所有人隻是默默用眼神八卦，大聲一點點都不敢。

直到了元旦晚會。

元旦當天，天空飄起來雪花，地面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這天沒有課，所有學生都準備着晚上的活動。

教室裡，班長帶領幾個男生裝飾着天花闆、黑闆及牆壁，挂着彩色的燈帶，還在教室外邊貼上了喜慶的春聯。

姜滿淨站在凳子上，畫着黑闆報。她手裡捏着各種顔色的彩筆，邊構思着，邊随意伸手：“黃色的。”

喬昭遞給她根黃色粉筆。

不經意瞥見的同學：“…….”

一向都是别人捧着喬昭，還從未見喬昭對誰這麼言聽計從過。

就見她倆共同創作，姜滿課負責畫畫，喬昭負責寫字，畫面極其和諧，還透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在她們遞粉筆時指尖相觸那瞬間。

結束時，姜滿淨鼻尖上都是粉筆，白皙的臉蛋上也蹭了幾道彩色的劃痕。

她沒有立刻去洗，反而伸着滿是彩筆的手，在喬昭警告的眼神上，毫不顧忌地摸了下。

看着喬昭優雅幹淨的形象被自己弄亂，姜滿淨眉開眼笑：“小花貓。”

不經意再次瞥見的同學：“……..”

姜滿淨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

你知道那是誰嗎？

那可是最注意形象的年級第一兼學生會會長！

你還調戲她小花貓！

等着被公報私仇吧！！

教室裡紛鬧一片，衆目睽睽下，喬昭連蹭都沒蹭，頂着一張被她弄亂的漂亮臉蛋，表情透着拿她沒辦法的無可奈何：“你以為這是在家裡嗎？”

由于兩人面對面靠得很近，她的聲音不大，反而輕得像情人間的耳語。

但耐不住有人偷偷窺看，兩人的打鬧本來就引起了不少人注意，話音落下，就聽見教室靜了一瞬。

正要倒垃圾的班長：“…….”

在後門晃悠的值日生：“…….”

蹲在牆壁角落雙排的摸魚生：“…….”

聞言，姜滿淨朝别人看過去。

然後教室便重新熱鬧起來，該值日得值日，該吵得繼續吵，仿佛剛剛那詭異的安靜不存在過。

喬昭：“…….”

姜滿淨笑：“走吧，我帶你洗洗。”

“……”

這什麼虎狼之詞！

-

元旦晚會是在禮堂舉辦，和當時運動會頒獎儀式是同一個地點。晚會傍晚六點開始，下午剛過一刻鐘，後台便擠滿了人。

因為要表演的節目很多，後台有不少化妝室，即便如此，空間依舊顯得很擠。

作為晚會的主持人，喬昭捏着主持稿，垂眸淡淡看着，面前的化妝師給她細緻地塗着眼影。

她單獨霸占了一個休息室，裡面仍舊人很多，除了化妝師外，還有造型師以及幾個小助理等等，休息室裡擺滿了他們自帶的各種東西。

聽着咣裡咣當的動靜，喬昭淡道：“就一場校園晚會，又不是娛樂圈的盛宴，有必要勞煩你們嗎？”

化妝師給她補眉毛：“喬總特意囑咐了，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能掉份。”

看着女孩子近在遲尺的臉，化妝師暗道天道不公，喬家這麼有錢就算了，家族的顔值還都很高，喬景明長得就不差，喬昭更是青出于藍。

是那種驚鴻一瞥的美貌。

不需要精雕細琢。

自己在這裡毫無用武之地。

化妝師覺得自己也可以不用來。

喬昭翻了頁稿子，不作聲。

化妝師感歎：“喬總對你還挺上心的，好幾天前就聯系我們團隊了。”

喬昭沒什麼表情，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