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之前給小社員的熱奶茶,姜滿淨意味不明道:“用奶茶當謝禮,是你的習慣嗎?”
聞言,喬昭停下點單的手:“那你想要什麼?”
姜滿淨唔了聲:“最起碼要和别人不一樣吧。”
當天晚上,姜滿淨洗完澡,正站在浴室鏡子前吹頭發,門被人敲了敲。
她一頓,放下吹風機,去開門。
門外站着喬昭,她兩手空空,似是剛洗完澡,睡衣外裸露的肌膚透着水汽,眉眼微微挑起。
倆人“冷戰”那段時間,姜滿淨晚上沒再去過她房間寫作業,然而這會兒突然造訪。
姜滿淨眨了眨眼:“怎麼了?”
喬昭在敲門前做了很長時間心理建設,已經做好進房間後被“生吞活剝”的準備。坦白講,她不是不喜歡親昵,而是不習慣自己被親時發出的聲音,偏偏她又控制不住。
她還幾乎天天晨跑,竟然氣還沒有姜滿淨長,這讓她情何以堪。
最重要的是,她皮膚很白,一有點什麼,那些暧昧的眼色便會顯現出來。
然而直到她進了房間,不緊不慢逛悠了兩圈,預料中的吻并沒有落下,她也沒有被抵在牆上動彈不了。
姜滿淨如同正人君子般,表情很正直:“你先坐會兒,稍等我一下。”
說完,她小跑着浴室裡,毛巾擦着半濕的發絲。
後背忽然擁上來熟悉的溫度。
喬昭下巴墊在她肩頸上,透過對面的鏡子看着姜滿淨怔愣的表情,扣在她腰間的指尖一寸寸收緊。
她偏頭,盯着少女白膩的頸間,唇角勾起:“你緊張什麼?”
姜滿淨咬了下唇:“我,我頭發還沒幹。”
兩人都是剛洗完澡,沐浴露氣息混雜着體香糾纏在一起,單薄的睡衣隔不住一些暧昧的觸感。
她的頭發七分幹,喬昭摸了摸,把礙事的毛巾随手丢在床上:“已經幹了。”
這個擁抱跟以前很多次一模一樣,姜滿淨脊背僵硬,隻不過不是抗拒,而是緊張。
心髒蹦跳得很快,幾乎要跳出胸口,姜滿淨指尖搭在流離台上,緩慢用力,克制住自己轉身回吻的沖動。她的溫度、她貼近在頸間的溫熱呼吸,她漫不經心的話語,無一不是要命的撩撥。
她不能輕舉妄動。
她怕再次惹喬昭惱羞成怒。
她要安安靜靜,把主動權交給喬昭。
不用特地看鏡子,也能感受到她快速起伏的呼吸,喬昭訝異了一瞬:“寶寶?”
這個稱呼殺傷力堪比原子彈爆炸。
姜滿淨幾度陷入昏迷。
“怎麼了,”喬昭眨了眨眼:“你不喜歡我這麼叫?”
“喜歡,很喜歡。”姜滿淨輕輕道。
喬昭嗯了聲,輕嗅着她。
她似乎隻是抱抱她,再沒有多餘的舉動,姜滿淨忍耐得很用力,到嘴邊化成極輕的歎息。
聽到動靜,喬昭擡眼看了眼鏡子。
靜谧的月光透過浴室一扇小窗灑進來,鋪上柔柔潔白的一層,恍若高處的雲層下落。
姜滿淨輕歎着想,今天她肯定不會親她了。然而下一秒,她的臉被微涼的指尖撫住,帶了點力道,她被迫偏頭,唇瓣襲來别樣的溫度。
姜滿淨面前是喬昭,背後是冰涼的流離台,她可憐的縮在這狹窄的一隅之地,睫毛随着親吻的由淺及深簌簌顫抖着,仿佛可憐的小貓咪。
喬昭的吻并不激烈,仿若在逗弄小貓,深一下淺一下。
結束時,姜滿淨眼裡含着水光,神情狼狽。
她克制住自己,全程處于被動的狀态,任人欺負着,察覺到喬昭遠離的動作,姜滿淨揪了揪她的衣擺,一下又一下的。
喬昭笑:“怎麼了?”
姜滿淨不知道怎麼說。
她們隻能在隐秘安靜的地方親昵,凡是走到光亮處,走到人生嘈雜的喧鬧處,她們隻能克制着距離,不讓旁人知曉。
可是,同樣都是女生談戀愛。
鄧凡和溫零就談得轟轟烈烈,無人不知。
姜滿淨看着她們旁若無人的打鬧,很多時候都會生出羨慕的心思,也想和喬昭這樣手牽着手,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畢竟學校是不允許早戀的,大概是喬昭在學校的職務使然,理智告訴她這樣已經很好了。
可是,在很多時候。
在其他人笑意盈盈望向喬昭時。
在其他人一口一個“社長大人”時。
在今天招新,别人纏着喬昭多寫幾個漂亮字時。
姜滿淨會生出很多惡劣的、難以言喻的念頭。
在她溫柔點注視下,那些瘋長的陰暗念頭絲毫不減。姜滿淨頓了頓,兩隻手纏上她的脖頸。
盯着她眼尾殘留的旖旎,姜滿淨傾身靠近,洩憤一般,咬了咬她的耳垂。
“下次,我們能不能在白天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