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天：“……”

站在龔怡旁邊，和她一起聊天都女孩子，随口問龔怡和誰一起來的，龔怡便遙遙指了指幾人。

看到姜滿淨的側臉，女孩子愣了愣：“那個，是你同學嗎？”

“嗯，她叫姜滿淨，”龔怡說：“你認識？”

“我不認識，小時候遠遠瞧見過，”女生表情複雜：“這次比賽她也來參加嗎？”

龔怡：“對啊。”

女生默了默，歎口氣：“那我完了，本來還跟我爸媽保證要拿個好名次回去的，有她在的話我估計沒戲了。”

龔怡一愣：“她确實還，挺厲害的。”

“她以前拿過很多國際比賽少兒組的冠軍，一等獎。”女生惆怅道：“那何止厲害啊，我小時候聽到她名字都害怕。”

“……”

-

初賽是在周五的午後，參賽者共五十餘人，姜滿淨上場是在16點鐘左右，上場前可以先在休息室裡等待着。

她路過擁擠的人群，尋着個安靜的角落。

餘光裡其餘參賽者周圍都是關心的親人和老師，孟意懷此刻也在舒暖旁邊，姜滿淨坐着，忽然想起了以前。

以前，也是在這樣擁擠嘈雜的後台，姜滿淨穿着精緻漂亮的裙子，無視其他小朋友投來的豔羨的目光，撅着嘴巴：“我不想比賽了，我想回家看看我的咪咪有沒有好，它吃壞肚子了。”

“咪咪已經送到醫院了，”高隗說：“比賽完再去也來得及。”

“可我就是不想比嘛，媽媽，那麼多人看着我，我太緊張了。”

高隗說：“那就不比了。”

姜滿淨猶豫了幾秒，搖搖頭：“還是不要了，我都穿新裙子了，我彈得不好媽媽你會生氣嗎？”

高隗摸摸她腦袋：“不會，滿滿永遠是最棒的。”

…

…

時過境遷。

如今她再次來到熟悉的場地，可惜高隗不會再出現，也不會再摸她的頭。

姜滿淨垂下眼睫，花費了些時間收拾好思緒，抽出手機騷擾女朋友：【戳戳】

喬昭：【1】

姜滿淨：【咦，現在不是語文課時間嗎？】

姜滿淨：【學霸上課還會偷偷看手機？】

喬昭：【那不看了】

姜滿淨想着這人怎麼這麼不禁逗，指尖快速打字，想着把人哄回來。

喬昭的消息比她快：【看你】

怔愣了幾秒，姜滿淨擡頭，看着喬昭走進了嘈雜的後台休息室，唇角高高揚起來。

她克制住自己撲過去的沖動，牽着她的手腕，走到僻靜角落：“你請假了啊？”

“嗯，”喬昭勾唇：“不是說要給你錄像麼。”

“我以為你說着玩玩的，”姜滿淨左右看看，見無人注意到她們，牽着她手腕的指尖慢慢下滑，悄悄勾住了她微涼的指尖：“手怎麼這麼涼。”

喬昭：“外面下雨了，沾到了雨。”

“今天溫度比較低，你不用過來的，”姜滿淨搓了搓手，給她傳遞着溫度：“而且快到期末考了，應該要好好準備考試。”

“…..”

她皺着眉：“下雨了還就穿這麼點，毛衣都不抗凍的，感冒了可怎麼辦呢。”

喬昭穿了件黑色高領毛衣，襯出她纖細的脖頸，同色長款黑大衣，氣質冷淡疏離，看她的眼神摻雜着些許無奈和溫柔：“我下次裹成粽子來。”

姜滿淨眼神滿意：“嗯。”

休息室人有點多，時不時需要變換着位置，兩人來到一樓大廳的長椅上。

這裡也有人，相比于休息室就顯得空曠安靜了，姜滿淨看了眼時間：“我四點上場，還有半個小時。”

喬昭嗯了聲：“我帶了相機。”

她指尖撓了撓她的掌心，姜滿淨依依不舍松開手，看着她從肩上提着的包裡拿出個小型相機，表面泛着舊，看樣子有點年份。

是那種老舊的相機，看出來使用過很長時間，但很精緻的保養過。喬昭打開相機，插上卡，看着表面泛白的畫面，出其不意對着姜滿淨拍了張。

姜滿淨反應過來，湊過去看。

模糊的像素裡，女孩子未施粉黛，五官如玉如畫，表情透着怔愣的可愛。

“你女朋友好不好看？”姜滿淨恬不知恥道。

喬昭：“有點模糊，我待會兒用手機錄吧。”

姜滿淨噢了聲，心裡盤算着比賽獲獎可以拿到一小筆錢，到時候可以用來給她買新的相機。

繼續待了十幾分鐘。

快到了進場時刻，姜滿淨需要進去了。

姜滿淨眼珠轉了轉：“比賽前沒動力怎麼辦？”

喬昭看着她，疑惑揚眉。

“你給我點甜頭呗。”

喬昭勾唇：“什麼甜頭？”

姜滿淨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周圍都是人，喬昭沒有答應，移開了視線，姜滿淨發現凡是兩人親昵時，喬昭就從愛逗弄人的一方變成了内斂的一方，特别容易害羞。

姜滿淨便湊過去親了口她的臉頰。

“甜頭收到啦，我會好好加油的！”

說完，姜滿淨飛也似的溜走了。

喬昭坐在長椅上，摸了摸臉頰。

“啧啧啧啧啧，”不遠處，鄧凡實在看不下去了，陰陽怪氣的語氣：“瞧瞧，瞧瞧，這個臉紅的人是誰，不會是我認識的喬昭吧，不會吧？”

“你見過喬昭臉紅嗎，見過嗎？”她側頭問溫零。

溫零忍着笑：“好像沒有哦。”

喬昭：“…….”

她不搭理調侃：“走吧，我們也去裡面。”

喬昭起身，環顧了眼大廳的布局，一時摸不清比賽場地的方向，還是溫零好心指了指。

“不就親了下臉麼，”鄧凡啧了聲，促狹道：“至于就被迷得七葷八素，找不着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