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花驚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去做什麼?”
越前龍馬不緊不慢地發動車子,淡淡道:“看看你和那個猴子山大王到底要拍什麼‘情侶互動’。”
彩花剛想反駁,車子卻突然一個急轉,輪胎與地面摩擦出一絲刺耳的聲音。她身體一晃,猝不及防地向龍馬的方向倒去——
“唔……”
柔軟的觸感擦過嘴角,仿佛羽毛輕掃過肌膚,帶着溫熱的氣息。
兩人瞬間僵住了。
彩花睜大眼睛,幾乎能看清龍馬近在咫尺的睫毛弧度,還有那微微睜大的琥珀色瞳孔。
她的唇,剛好擦過他的嘴角。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寂靜到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龍馬的手還放在方向盤上,原本微皺的眉心緩緩松開,目光落在她慌亂的臉上。幾秒後,他忽然低笑了一聲,嗓音低啞:“你剛剛,是不是……”
彩花猛地彈開,整個人幾乎貼在車窗上,心跳快得像是要炸裂。
“不,不是!隻是意外!”她急急忙忙地解釋,耳根紅得像要滴血,“你剛剛突然轉彎,我才——”
“哦。”龍馬的聲音拖長,眼神意味不明,“意外?”
彩花不敢再看他,迅速解開安全帶,手忙腳亂地推開車門:“總、總之我到家了!謝、謝謝送我回來!”
說完,她幾乎是落荒而逃般沖進家門,腳步急促,連頭也不敢回。
龍馬靠在駕駛座上,目送着她倉皇跑進門,唇角不易察覺地彎了彎,擡手觸了觸自己的嘴角。
溫熱的觸感似乎還殘留在那裡。
他低低笑了一聲,半眯起眼睛,目光幽深地盯着彩花消失的門口,低聲呢喃:“笨蛋,後天見。”
彩花頭也不回的進家門後就立馬把門關上,整個人靠在門闆上微微喘氣,活脫脫像是有可怕的東西在追趕她一樣。
回過神才發現沙發上的手冢國香正充滿探究意味的看向她,“彩花,你.....”
日向彩花不等她把話說完,直接扔下一句“我先上樓啦”,走到樓梯口遇上下樓的手冢國光,彩花猛地心尖一跳,一反常态地招呼也不打就跑上樓。
目睹這一切的手冢國香和手冢國光面面相觑。
“小光,你那天參加婚禮醉酒回來聽說是你國中時期的後輩送你回來的。”手冢國香抱臂看向坐在身側的弟弟。
見對方有些愣神,她疑惑地用手肘碰了碰。
“嗯,是以前青學的網球部後輩。”手冢國光淡淡回道,視線聚焦在握着的茶杯上。
“是嘛?那真是奇怪了。”手冢國香說着,往自家弟弟身邊又挪近一點,小心地四處張望了下周圍,尤其看了看樓梯的方向,才靠近手冢國光耳邊,壓低聲音繼續說,“我下午聽到姑姑和奶奶說,彩花和你那個後輩不像是第一次見面。”
“噹”地一聲,茶杯被擱置在茶幾上,手冢國光鏡片下的一雙眼睛微微閃了一下,瞳孔措不及防地放大了稍許,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剛才他在樓上房間看到大門口停着的那輛車的車牌号.....似乎是...越前的沒錯。
他蓦地回想起越前這段時間對自己的反常舉動,先是問自己借傘,然後路上旁敲側擊向自己打聽家裡的情況,再加上婚宴自己醉酒非要送他回家。
越前和彩花?
手冢國光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此刻仿佛出現了裂痕。
手冢國香看着自家老弟從小時候起就很難有情緒波動的臉上,此刻像打翻調色盤一樣精彩,忍不住調侃,“怎麼?看來你這個前輩是蒙在鼓裡了。”
“很晚了,姐你也早點休息吧。”手冢國光沒有回答,随手從茶幾上拿了本網球月刊雜志就轉身去了書房。
手冢國香看了眼客廳裡堪堪才指向9點的鐘表,朝書房和樓梯分别看了下,小聲嘟囔了句,“嘛,一個兩個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了。”
與此同時,彩花一進房間就把自己摔到柔軟的床上,整張臉都包在被子裡,小橘用爪子扒拉她,她也不理。
半響,她猛地拉下被子,深吸一口氣,整張臉泛着粉色,她用力甩了甩頭,試圖把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忘掉。
可越是這樣越是在腦海中像放幻燈片一樣揮之不去,她還記得她的唇擦過越前龍馬嘴角時柔軟的觸感,和他身上洗浴劑的清香。
還怪好聞的。
該死,自己簡直像個變态。
她恍惚間意識到,她非但不厭惡越前的觸碰,相反,她甚至很高興,隐隐有種不知名的情緒在心底蔓延,就像是種子開始破土發芽。
而且長勢勁頭迅猛,怎麼也壓不下去。
她該怎麼辦?
這時,小橘過來拿貓臉蹭了蹭彩花的手掌,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幾下,彩花順勢撸了幾下小橘胖乎乎的小臉。
然後抓起一旁的手機,想了想接着編輯了條信息給幸村夢發送過去。
——如果一個人不排斥對方的碰觸,甚至有點喜歡,那這是什麼心理?
幾秒鐘後幸村夢的信息就發送回來。
——不排斥,甚至有點歡喜的話,那基本上就是喜歡對方了。
彩花盯着手機屏幕上的這句話,手指一頓,緊接着擡手捂住自己的嘴角,她的心跳得厲害。
喜歡?她喜歡越前龍馬?
這怎麼可能?
一定是剛才的意外,所以她才頭腦發昏了,畢竟剛才是她的初吻。
所以剛才也是他的初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