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花被自己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猛地抓起一旁的抱枕狠狠錘了兩下,然後把臉埋進抱枕裡,隻露出兩隻紅得滴血般的耳朵。
叮——
手機震了一下,彩花還埋在抱枕裡,愣了一秒才伸手去夠手機。
看到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時,她心尖一顫,猛地坐直了身子,手指有些僵硬地滑開屏幕。
【還差得遠呢:睡了?】
短短兩個字,卻像是一顆小石子丢進了彩花心裡的湖面,泛起圈圈漣漪。
她咬了咬下唇,猶豫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幾個字,又删掉,重複了幾次,最後才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
【還沒。】
幾乎是信息發出去的下一秒,對方的回複就到了。
【還差得遠呢:這麼巧,我也沒睡。】
彩花盯着這句話,心跳漏了一拍,總覺得這家夥今晚的語氣有點奇怪。她剛想回點什麼,下一條信息又跳了出來——
【還差得遠呢:話說,你剛才臉很紅。】
“!”
彩花差點把手機扔出去,耳根“騰”地一下又燒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故作鎮定地回複——
【剛才光線暗,你看錯了。】
越前龍馬沉默了幾秒,随後又發來一條——
【還差得遠呢:哦,那看來,下次我得再轉彎快一點。】
彩花瞳孔地震。
不等她回複,電話已經打來了。
她盯着屏幕上那個熟悉的名字,心髒砰砰直跳,像是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猶豫了一下,她還是硬着頭皮接通了。
“喂……”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可還是帶了點不自覺的緊張。
電話那頭的越前龍馬輕笑了一聲,嗓音低啞,帶着點夜晚特有的慵懶:“怎麼?這麼緊張?”
彩花握緊手機,咬牙道:“你才緊張!”
“哦?”越前慢悠悠地拖長音調,聽上去心情不錯,“那你臉紅什麼?”
“……都說了沒有臉紅!”彩花死鴨子嘴硬,堅決不承認,嘴硬道,“還有,那是意外!”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随即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
“那就好。”他的聲音很輕,卻讓彩花心裡一顫。
“什、什麼好?”她皺眉,總覺得他的話裡有陷阱。
“如果你沒有臉紅,那應該也不會在意。”越前漫不經心地道,“所以……如果下次再發生同樣的‘意外’,你也不會介意吧?”
“你——!”彩花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臉紅得快要滴血,“越前龍馬,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他輕飄飄地應了一聲,理所當然地道,“當然。”
“……”
彩花徹底說不出話了。她覺得自己不能再跟他聊下去了,再聊下去,她怕自己會直接原地爆炸。
“沒事我挂了!”她急急忙忙地說完就要按掉電話。
但電話那頭,越前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帶着點意味不明的笑意:“彩花。”
她的手指頓住。
“什麼?”她小聲問。
“後天見。”越前龍馬頓了一下,“還有...不要讓我等太久。”
彩花愣愣地盯着已經黑掉的屏幕,心髒跳得更快了。
她完了。
她可能真的喜歡上那個驕傲到極點的家夥了。
——迹部宅
華麗而恢弘的宅邸内,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歐式長桌上擺滿精緻的點心與紅茶,無不透着上流社會的奢華氣息。
忍足侑士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手裡把玩着一張燙金請柬,唇角微微上揚,帶着幾分揶揄:“哦?迹部,你家竟然也玩起了聯姻這一套?”
迹部景吾端起紅茶輕抿一口,神色自若,語調一如既往地傲然:“哼,本大爺的婚事,豈是随便就能決定的?家族的安排隻是個參考而已。”
忍足推了推眼鏡,目光意味深長地在請柬上掃過:“日向家啊……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尤其對方還是手冢國光的表妹,實在是太有趣了。”
迹部嗤笑一聲,交疊雙腿,姿态慵懶卻不失貴氣:“收起你那不華麗的想法,不管是誰,都要有資格站在本大爺身邊才行。”
忍足笑了一下,話裡調侃意味不減,“所以你才搞個什麼情侶腕表廣告拍攝?你最好是真的對人家一點興趣也沒有。”
迹部修長指尖摩挲着鎏金杯沿,銀灰色睫毛在眼睑投下暧昧陰影,倏然擡眼時眸光如淬了冰的威士忌:“本大爺親自布下的陷阱,從來都是請君入甕的雙向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