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忙忙收拾好下樓後,嚴淅才過來。
“上來。”嚴淅麻溜地挪去了後座。
這個時間對于上班族來說太早,學校附近的馬路都被家長和學生霸占,非常熱鬧。
“買個早餐。”嚴淅放下腳,人工刹車。兩個人走進早餐店,店裡彌漫着早點的香味,他們買了點包子豆漿。
季識剛要掏出手機付款,卻被一疊紙鈔攔截。
“請你。”嚴淅挑了挑眉,手裡拿着自己的和楊一帆的那份。
季識疑惑地看着他:“你很反常啊?”
嚴淅狡黠笑笑:“沒有,我一直都這麼善良。隻是你被豬油蒙了心,才知道而已。”
季識隻覺他好欠揍。
時間尚早,他們一邊吃一邊慢悠悠走進教室。
自從走漏放六天半假期的風聲之後,他們全方位多角度打探消息,每天都有人讨論他們什麼時候放假。
“老劉什麼時候告訴我們放假時間……”
“難道他還沒收到通知?”
“細思極恐,他不會是被孤立了吧?”
“……”
就在七嘴八舌衆說紛纭之時,老劉在翹首以盼中踱步而入。
一整個班安安靜靜,脖子都伸成大鵝了,眼睛齊刷刷盯着他。
劉仁德視而不見,不緊不慢地開始說上次月考的事:“前幾天我看了一下我們班的總體成績,看來大家還是有在認真學習啊,沒有退步……”
“那我們放幾天假?”一個膽子大的男生沒忍住打斷,大聲問。
劉仁德笑笑,目光緩緩掃向全班:“你們想知道?”
“想!”比朗讀課文還整齊。
“下次月考能不能進步?”
“能!”自信得跟渣男發誓時一模一樣。
“明天上午上完課放假,放六天半,六号晚上回來上晚自習——”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淹沒。
“安靜!”劉仁德敲了敲講台,但教室裡的熱鬧勁再也恢複不到剛開始的平靜,“别忘了你們答應的事。”
教室裡做賊心虛一樣聲音小了很多,夾雜一些急不可耐的竊竊私語。
從這天下午開始,整個校園如同枯木逢春,個個笑的跟花一樣,興奮得現在就收拾東西。
季識蔫頭耷腦的倒有點格格不入。
他在想,嚴淅為什麼會性情大變,難道是查出有什麼絕症?還是他失憶了?甚至不排除被魂穿,系統逼着做任務的可能。
至少無法從科學角度解釋。
這時嚴淅拿着一個從中線切成兩半的蘋果鬼鬼祟祟地靠近:“給你的,快吃。沒有楊一帆的份。”
“掉地上了的?我不吃。”季識一臉嫌棄。
“沒掉,你自己看。”嚴淅把蘋果放他眼前晃了晃。
季識拿起來仔仔細細端詳,确實沒有一點灰,外面還帶有剛洗過的水珠。
他雖然懷疑,但蘋果在教室裡可是九九成的稀罕物,地位頗高,再三猶豫後還是接了過來。
“等等——”嚴淅突然制止。他又把兩瓣蘋果拿在手裡仔細掂量,越看越覺得覺得自己的更小點。
他撇撇嘴,又把自己的那半給他:“你隻配吃小的。”
季識拿過來,正要放進嘴裡,又被阻止了。
“我不吃了——”季識有點惱火。
嚴淅還是覺得心裡不平衡,拿着他的那瓣蘋果放嘴裡狠狠啃了一口,蘋果一下子缺了一大塊:“這下一樣多了,吃吧。”
季識:“……”你可真公平。
拉扯之間,小雷達楊一帆又被招過來了。
“還是不是兄弟了?居然吃獨食!”楊一帆撲過來,把季識才吃一半的蘋果全部搶走,“判贓物全部上繳。”
“你怎麼不去搶——”他看向旁邊的嚴淅,此人已經全部包進嘴裡,嘴都擦幹淨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半顆蘋果被三隻餓狼分食,也是不枉此生。
嚴淅此類無事獻殷勤的事情還有很多,短短一個下午就一樁接一樁。
“椅子挪開。”嚴淅拿着拖把杵在他旁邊。
“幹什麼?”季識警戒,“不需要你來拖。”
拖地一般隻管拖課桌旁邊的走廊,他懷疑這個人想要拿着濕漉漉的拖把将他這裡弄得稀糟。
他不讓。
仗着地處最後一排的優勢,嚴淅連人帶椅給他抽了出來。
然後把他桌下的那塊地闆拖的幹幹淨淨,濕度剛好,花地闆反着微光,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楊一帆又在奮筆疾書抄作業,随口道:“今天在怎麼這麼勤快,幫我也拖一下。”說完還站了起來讓他拖。
嚴淅把拖把放在他旁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用完幫我拿去洗了。”
楊一帆委屈:“是不是兄弟?”
“不是兄弟,把作業還我。”
楊一帆默默閉嘴。
尤其是今晚,嚴淅十分熱情地主動提出幫季識帶泡面。
季識都被吓僵住了,如果這是噩夢請把他打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