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席上那麼多人敬酒,他許是不會回來了。
安吾躺在寬大的大床上看電視,心思卻根本沒在劇情上。
一會兒不會真的要睡一張床吧?雖然與他認識這麼多年,二人日常見面頂多挽手逛逛走走,偶爾一起打個網球,今日的婚禮上也隻親吻了額頭。
婚宴能進行到很晚,新郎湊在她耳邊說,這邊交給我,你回去換衣服休息吧,管家應該備好晚餐了,我晚會兒回去。
她回來後就發現,宴席上她想吃的都被吩咐備了一份放在房間。
她嘗了口蘋果卷,遲來的味覺讓她不禁捂住嘴,甜膩的味道彌漫至整個胸腔。
【好甜。】
好像夢啊。
簡單洗漱後,安吾換了睡衣躺進被窩。
直到十一點左右,門外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安吾撐着身體出去看看,新郎脫了外套遞給管家,松了松領結。
“那幫人還在本大爺的婚宴上耍酒瘋,我就先回來了。”
安吾倚在門邊,乖巧點頭,打了個哈欠,面前的畫面都變得模糊不清。
迹部看着她,面色柔和,向前幾步貼了貼額頭,“果然還是吵醒你了。快去睡吧,我的新娘。”
【早點休息。】
模糊的睡意間,溫熱的感覺覆蓋在安吾身後,她稍稍掙紮,男人的聲音就在在耳邊很近處響起。
“吵醒你了嗎?不抱着我的新娘我可睡不着。”
迹部鑽進溫熱的被窩,從後背抱住她,眷戀地聞她的味道,沾染她的體溫。
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男人闊大的手放在她腹部,安吾瞬間緊張得出了汗,隻覺得他的鼻息是那麼熾熱。
終究……還是要那樣嗎?
迹部注意到安吾死死咬住的下唇,還有潮濕的睡衣,知曉她在擔憂。
還是這麼好懂。
“就這樣入睡吧,至少今晚新婚夜讓我睡床上啊。”
迹部果真說話算話,就那樣從背後環住她,什麼小動作也沒有,不多時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他和她已經結婚了,要适應,适應……
而安吾卻許久未曾入眠,他的氣味萦繞在身側,一點點将她也要同化。
直到窗外的天泛白,安吾才被睡意折磨得入睡,身邊多睡了一個人,還是很難适應。
安吾第二天九點才起,房門外站立的傭人靜候,“少爺吩咐給準備好了早餐,讓我們不要打攪夫人休息,這邊請。”
安吾總覺得家裡氛圍不一樣,似乎格外敬重她。她後來才知,人們都認為迹部是因為家族原因聯婚,可昨晚他的态度已經直接證明了她的可貴,今早更是吩咐不要打擾她,一切都不言而喻。
可實際上他倆确實沒什麼。
相當長的時間裡,他們不過是和衣而睡,睡在同一張床罷了,這似乎是他的底線。
安吾有次洗完澡出來,迹部已經在沙發上拿着文件批閱,比以往都早地回來,他擡眼看見她後的眼神,令她本能地恐懼,那種赤裸的欲望。
事實上還是沒有發生什麼,隻是第二天幫她梳發的傭人,提醒她脖頸處的紅印需要遮嗎。
她看見一片紅痕,肩膀上還有幾枚牙印。
迹部趁安吾睡覺後咬的。
迹部自制力這般強,讓安吾一度忘記他已經是個成年人,看待她的價值應該轉化為“妻子輔佐男人而有的價值”。
這個看法讓她謹記,安吾在之後一度拿妻子該有的美德來要求自己,畢竟迹部從那麼多選擇中摘取了她,僅僅是因為她比較好用而已,她能作為美麗的花瓶,帶來相應的價值,隻要她不越界,做好自己的事,她不讓位就還是迹部太太。
應該是這樣的才對,可直到她發現出差回歸後的迹部,袖口和領口處沾了唇印。
安吾覺得心冷得發硬,發疼,回來後就不與他交流,也不再看他,她該做的還是那些事情,隻是一直在回避他的注視。
迹部不知緣由,隻當她是心情不好,晚上處理完事務,照往常一樣要休息在一處,迹部剛進來房間,就看到安吾鑽進被窩裹得嚴嚴實實。
“這是你新的入眠姿勢嗎?”
安吾搖頭,看着他的眼。
迹部輕輕笑了,這種被人防備着的心情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