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大爺幾天沒回來,有些想你了。”
他湊過去要去碰她,安吾無法忍受地一陣惡心,起身迅速用手捂着嘴,趴在垃圾桶旁邊幹嘔,迹部臉色驟然煞白,他都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行把她摁倒在床,帶着盛怒:
“你背着我偷人了?和哪個男人?!”
“說話!不要裝傻!”
迹部知曉他最多也隻是親吻,新婚之後他一直在等她自願,相敬如賓,從不強迫,她讨厭的事一丁點兒都沒沾,甚至每次下班忙完,都是小跑着闊步朝她走來,他每次有酒宴,路上會步行一段時間散很久的味道,才敢回去見她。
直到傳來她艱難的嗚咽聲,迹部神志才恢複一絲,當即面色十分難看,捏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和我去看醫生。”
迹部力氣之大,安吾甚至感覺手腕都要被捏碎那般用力,她幾次投去哀求的目光,迹部都視而不見。一旁的傭人更是不敢言語。
直到被他扔進車後座,迹部開着車就要去私人醫院,給她檢查。
醫生聽說消息後早已恭候,隻是觸碰了一下,就判斷沒有身孕一切正常,
誤判。
可能是病人心情幾度低迷,導緻的反胃。
在準備回去的路上,安吾終于能向他質問衣領的唇印。
因為新産品的宣發需要開拓市場,小姑開了會後故意這麼做的。
一切誤會解除了,兩人都有些尴尬。
迹部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又放下,深吸一口氣才說,“抱歉。”
安吾搖搖頭,除此之外再無一句對話。迹部這才看到她隻穿了件單薄的睡裙,顯得身影更加消瘦,愧疚與憐惜踩着盛怒的屍體而登上情緒中心。
這端正而美意十足的女孩正是他的新娘啊。
迹部把外套脫下,想披在她肩膀上,安吾卻躲閃了一下。
他意識到這是她在嫌棄,甚至可以說是精神潔癖,于是當着她面給小姑打了電話,小姑在電話裡說明了一切。
沒想到安吾卻做手勢:【迹部様 ,您沒有義務跟我彙報的,這是您的自由。】
“你是說,我即便亂搞,也是我的自由?”
她點頭,低順着眉眼。
迹部心裡卻煩躁得不行,她可以當面說出這種話,來展示她的大度包容甚至慫恿。
或許她并不大度,她是不夠愛。
可迹部并不這麼想,也并不打算順從她的想法,他目前設想的人生裡,都有她的身影。她作為被推上前的交易項,就沒有退換貨的道理。
迹部朝她走近了幾步,安吾被他逼迫着後退,直至退無可退,迹部撩起她的長發,看着她的面容,露出白淨的脖頸和肩膀,内心着迷般的感概:真是漂亮又美麗,嘗起來的味道也會很不錯吧。
“那如果我要你,你也會順從嗎?”
安吾擡眼看他,那種惹人憐愛的眼神,迹部無法下去手。如果在這裡……不,他會心疼安吾的,第一次應該是再正式不過的,留有美好回憶的體驗,眼下已經讓她虛驚一場,他不能再為所欲為了。
迹部上前,湊在額頭處貼了一下,溫熱覆在額頭的感覺,安吾也似乎意識到了迹部的克制,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幾番,最終青年隻是道歉,把她紳士地請上車。
“今晚真的很抱歉,安吾,接下來本大爺送你回去。”
他這麼迅速就調整好了情緒,可安吾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面對她探究的眼神,迹部微笑着揉她頭發。
“請坐好。”
那個笑容真是苦澀啊,安吾不合時宜地想着,他是因為無法甩開她而苦惱嗎?還是說這不過是厭煩的開端。果然自己還是不能太過在意迹部,就像今天這樣,本來隻是小姑的惡作劇,他甚至都沒在意,卻讓她反應過激,導緻十一點了還在醫院門口。
安吾坐在副駕駛位上,披着迹部厚厚的外套,被包裹的感覺很舒服,禁不住黑暗旅途的搖晃,她就那樣在座位上睡着了。
紅燈間隙,迹部擡手去觸碰她的頭發,憐愛之情溢于言表。無論如何,他能有這樣的造物陪伴在側,哪怕隻是懷抱着入眠,也是個不錯的美夢。
是啊,這隻是個虛假的夢。
回到宅邸,迹部開門扶着安吾出來,門外早已等候着傭人,恭敬地排開。
“扶夫人去沐浴休息。”
迹部目送身影的離開,他經過管家提醒,才發現手掌不自覺地緊握着,留下深紅的指印。
總會有一天的,安吾會主動靠近迹部,接受他帶來的風和浪,時間還有很長,他對安吾足夠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