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突然爆發出刺耳的蜂鳴,驚得澤田弘樹猛地抽氣。屏幕藍光映着他滿臉淚痕的臉——“工藤新一”四個字正随着震動在地上跳躍。
“朝日的左手……恢複了?”星川的瞳孔裡盛着狂喜的碎光。
“是新一君!是新一君在召喚我們!”山川的聲音像撕裂的帛布。
澤田弘樹盯着朝日逐漸實體化的指尖,眼淚在臉頰上留下冰冷的痕迹。
“朝……日……姐姐?”他打着寒顫去夠手機,“你早就發現我想離開這個世界對不對?所以你快好起來阻止我......好不好?”
手機仍在不知疲倦地震動,屏幕上的名字卻已被“卷毛警官”覆蓋。
他突然聽見自己帶着哭腔的尖叫:“如果你醒不過來,我現在就沖到馬路上讓那些混蛋司機的擋風玻璃沾滿腦漿,讓你隻能看見我腐爛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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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光芒中,神明正沉睡,嘈雜聲卻不斷傳來,她皺眉翻了個身。
“朝日姐姐……”弘樹含糊的聲音像隔了層水霧。
“功勞簿……”這是誰?
“新一君!”山川突然拔高的嗓門驚得空氣一顫。
“腦漿……屍體……”孩童尖利的叫喊刺破耳膜。
嗡嗡——!是她的手機!
有委托!工作來了!
神明猛地睜開眼,琥珀色瞳孔灼灼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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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請你們離這孩子遠一點好嗎?”朝日槍口重重抵住蘇格蘭太陽穴。卧底警察幹不出綁架兒童的勾當,但諸伏景光會盯上澤田弘樹,必然涉及他的潛伏任務。
萊伊喉結抵着的劍刃泛起寒光,隻要他稍動分毫,那抹銀芒就會切開氣管。
蘇格蘭額角微微抽搐,被同期指着太陽穴……這種體驗實在不算美妙。還有剛才那通電話,卷毛加上警官,這麼顯著的特征,他認識的就那麼一個。
不,千萬别是!撇開Zero不算,三個同期已經被套牢兩個,他們也太遜了吧。順便吐槽,這手機質量未免也太離譜了吧?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連條劃痕都沒有,要是哪天身份暴露需要迅速銷毀機密信息,結果掏出這麼個摔不爛砸不壞的玩意兒……
萊伊喉結在劍刃下滾了滾。本來隻是想試探蘇格蘭,他真正的布局全在兩天後的宴會上。現在倒好,省了制造混亂放人的步驟。不過這女人從高樓摔下來都沒死,如果是面對高精尖殺傷力武器呢?那雙會愈合的眼睛還能在血泊中發亮嗎?
蘇格蘭絲毫不覺得這個女人會殺他——憑借剛才的身手,她如果想動手根本沒必要威脅他們。既然尚有轉圜餘地,他舉起雙手投降:“神尾小姐,請冷靜一點。我沒有惡意可以立刻離開。”
萊伊立刻接上話頭:“是我們,不要撇下我啊蘇格蘭。神尾小姐,我們确實想帶走這個孩子,但你也差點殺了我們,雙方過失各占一半,不如就此扯平如何?”
朝日卸去槍械,卻仍用劍尖對準萊伊:“他可以走,你不行。”
赤井秀一蹙眉:“......?”
劍鋒突然遞進半寸,寒光擦過萊伊喉結:“你不太合我眼緣。”看在萩原研二的份上,她可以順勢幫諸伏景光清除隐患殺了這個危險分子。
蘇格蘭欲言又止,萊伊是跟着他一起來的,如果對方出事自己必然受牽連。他掃視四周,路人看不見神尾朝日,對峙場景如同自導自演的話劇,已經有人準備呼叫救護車送他們去精神病院了。
澤田弘樹終于回神,目睹朝日姐姐差點死亡消失又憑空複原,轉眼這兩個男人又想綁架自己。這荒誕的場景,簡直像是把好萊塢特效大片塞進現實世界裡強行播放。
但他也知道不論是談話還是殺人這裡都不合适,于是他開口:“朝日姐姐,我們快走吧!人越來越多了。”
也對。朝日垂眸看着孩子單薄的毛衣,染血的衣袖,髒污的小臉,既然是偷跑出來的,确實得趕緊離開這裡。
“綠光先生!”她突然轉向蘇格蘭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你長得真好看,能留個聯系方式嗎?”
“朝日醬......”山川扶額低笑,還是這麼沒個正型啊。剛才他被迫瞄準這個貓眼青年的時候簡直吓了一跳,畢竟他不想對人類動手,而且這個人還可能是他認識的人。但他也明白,如果不做出态度,弘樹是真的會遇上危險。
從神明醒來後就一直沉默的星川此時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真的,四百年了也習慣不了這個白癡看見帥哥就走不動道的毛病。不過話說回來……餘光掃過蘇格蘭的眉眼,她還是更喜歡那個戴針織帽的男人,那種拒人千裡的冷感實在戳她。
“......”與蘇格蘭并稱俊美的男人無聲冷笑。呵,女人啊。算了,從蘇格蘭身上套取情報也未嘗不可,隻是少不得要付出些代價了。
蘇格蘭攥緊口袋裡的手機。他不想給,但......在這個武力至上的世界,沒必要激怒未知存在。更何況他需要确認這個女人是否是哪個國家研究出來的秘密武器,萩原的“重生”到底又是怎麼回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高明哥的教誨此刻格外清晰。
心滿意足的朝日牽起澤田弘樹:“走吧,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