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會吧，亥洛茵那麼大的集團，那你們應該不用加班吧？”

“……”

“要……要不你們也來GN好了，雖然外面都叫我們收破爛的，住的也偏……”

“哎呦這窩不錯，一個都沒死，還招聘呢，明天可以分籠了。”穿着筒靴圍裙的矮胖男人手裡提着桶，對着身邊穿皮衣的中年男人說。

皮衣男叼着一支煙，橘紅的光點明滅，顴骨上一道疤，目光陰冷，他看了一圈裡面，擡腳往邊上走去。看上去有一米八，偏壯碩的身材，陸機和烏楚對視一眼，是伯勞鳥。

招聘會沒開下去，感覺到不對勁的人面色凝重。矮胖男說“沒死”，他們都沒吃東西也沒亂睡覺，隻有酒店的人對他們做了什麼才會導緻“可能會死”這個結果。

那為什麼要明天分籠，不是現在，是因為對他們做的事能夠讓他們産生差異，陸機心下一沉，他們已經中招了，在明天早上之前會出現初步變異。

“針孔。”周一把袖子撸到胳膊肘，關節内的靜脈上有一個針孔，顯然沒人幫他按過，針孔邊青了一片。

衆人都撸上去看了，一個不落，所有人都挨紮了，因為麻藥沒人感覺到疼。陸機心想還好紮在左臂。

“怎麼辦隊長？”吳而佑有些緊張。

顧州的看着對面的的牌子上的時間說：“總部說會派人來，産生異變後三天内還留有意識，我們今晚出籠子找解藥，三天内回總部。”

“那……連環殺人犯呢？”周一問，他們是亥洛茵3區分部的外勤組，在顧州的帶領下任務完成率接近百分百，這次殺人案如果能圓滿完成就可以調去1區總部任職。

雖然就差兩區，待遇卻是天差地别。

“命要緊，能完成任務最好，不能完成……”顧州沒說下去，“我盡量完成任務。”

亥洛茵考核嚴苛，制度分明，B級與C級外勤人員更是多如牛毛，一旦任務失敗，除了顧州他們幾乎就沒有下一次調任的機會。

總部會根據考核分給顧州分配新的成員。

對面盡頭處傳來尖叫與哀嚎，幾乎聽不出是人類的聲音，因為跟對面的垂直距離過短，他們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十來分鐘後，矮胖男人推着一輛闆車從他們面前經過，闆車上平放着兩具屍體。

借着走道上的白熾燈能看到那兩句屍體已經成為了人與動物的雜糅體，一隻跪趴着腹部水腫般鼓起皮膚變得滑膩發青的牛蛙，但他還長着人類的四肢。

另一隻是眼睛發紅耳朵變長，鼻子縮短全身被毛的肉兔。

“沒培育出高級貨，最近肉菜質量太差被上面投訴好幾次了，再不弄些像樣的生意要不好做。”矮胖男拽着因為粘液太多下滑的牛蛙往上提了提，經過籠子邊時笑了一下，“不過也沒辦法，來的肉種都是些窮逼低級貨，高級貨得預定。”

皮衣男似乎對他說的事情并不感興趣，煙一支接一支抽，沒有停過。

等他們走後陸機扯着嗓子往兩邊叫：“孫望！蕭灼！董克！”

沒有人回應他，亥洛茵和GN因為經驗充足避免人員分散被偷襲都隻定一個房間輪流休息，正因如此被酒店标記為貧窮顧客關養殖籠。

而直播小組因為陸機要了提成，董克不滿逼着孫望定了總統套逃過一劫。

想到要是直播小組住久點可能還能吃上自己陸機就想笑。

伯勞鳥走後有個老頭推着車來喂食，一大桶泔水一樣的飼料在桶裡晃動，陸機不覺得他們會願意吃這個，沒想到老頭壓根沒給他們分，直接從第四個籠子分起。

“哎，老頭！我餓了，老頭！”陸機站在門邊上叫他，老頭似乎耳背，并沒有搭理。

“老爺爺！我們餓了！”烏楚雙手合着做了個喇叭放嘴前跟着叫。

“閉嘴！”哐當一聲，老頭把一口塑料碗砸到鐵門上，喝道。

“老頭你給我開開，我也要在這打工，你是外面進來的吧？鲸落墓地是不是有你的名？”陸機問。

“你怎麼知道？”老頭突然站住，轉身狐疑地看着他。

陸機終于看見他銘牌上的名字，說：“你叫何騰吧？你别管我怎麼知道的，這你家遠親小楚，你幫我跟老闆說下我要當員工。”

老頭上下打量了眼烏楚搖了搖頭：“要等明天，你要是高級貨，當不了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