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顆星!竟然有四顆星!”
“這人是外門弟子吧,沒想到竟然比靈劍峰峰主點亮的星子還多……”
人群議論紛紛,原來方才有一位外門弟子拔劍,竟然點亮了三顆星,是目前所有拔劍修士中最多。
隻點亮一顆星的岑津感歎道:“可見問心劍确實隻問心,外門弟子雖說境界低,但若論心也不比内門弟子差什麼。”
扶微聞言,也擡眼看過去,卻見被無數弟子圍起來,顯得手足無措的年輕修士竟有些眼熟。
他略一思索,便想起來這人正是上一世最後的擂台上與自己對戰的那位師兄,似乎是叫做“水星河”。
瞧見有靈劍峰大弟子在同那位“四顆星”道友說話,還領着人走了,不少人都在猜測是不是靈劍峰有某位峰主有意收徒。
“扶微,你真的不去試試嗎?”
因為拔劍就有可能從外門進入内門,岑津覺得這樣難得的機會,若是不試試實在太可惜了。
喧鬧的人群中,問心劍靜靜立在那裡,它的氣息過于平和,毫無銳意,任何一把劍拿出來都會比問心劍更像是“劍”。
可當劍身星子亮起時,又有某種無形的神力籠罩其中,原本灰撲撲的劍也顯露出炫目的光彩。
不難想象,若是劍身七顆星子全部點亮,真正的問心劍該是如何奪目。
不管是高階修士、低階修士,亦或是和凡人無異的雜役弟子,它都沒有任何排斥,無比溫柔的接納了每個人的勇氣。
但它同樣是高傲的,隻有在命定的劍主面前,它才會展現真正的面貌。
“來試試吧。”它在說。
“扶微,試試吧。”岑津勸說。
扶微腳步微動,這一瞬間他真的很想去握着劍柄,大家都在嘗試拔劍,為什麼他不可以呢?
然後下一刻頸間碎玉微涼的觸感讓扶微清醒了過來。
他頓住,最終還是道:“不了。”
岑津知道扶微是打定主意就絕不會更改的人,他雖然失望,到底還是沒再勸了。
看這個情況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無人能将問心劍拔出來,且看來日吧,萬一以後扶微又改變主意了呢?
兩人又圍觀了一會熱鬧,扶微瞧着快要到給師尊熬藥的時間了,便同岑津道别後回了洗劍峰。
剛到十方殿門口,卻見雲樂安在門外徘徊。
“雲仙長。”扶微行了一禮。
雲樂安點點頭,并未答話,可當扶微徑直往十方殿内去時,卻叫住了他。
“等等!”雲樂安皺眉,“這是師尊的居所,你怎可随意出入?”
“回仙長,我這幾日替劍尊熬藥,便暫住側殿。”
扶微望着地面,并不與雲樂安對視,不知為何在雲樂安面前,他竟有些抗拒自稱“小的”。
雲樂安聽見這話,怔怔道:“竟是師尊的意思麼……”
“進去熬藥吧。”
不知何時,白衣劍修出現在了廊下。
葉霜寒先是讓扶微進去熬藥,随即看向雲樂安,淡淡道:“這幾日修煉的如何?”
雲樂安臉色一白,他咬唇,神情有些難堪,嗫嚅道:“弟子……”
他停留在煉氣九階許久了,可純靈體讓他難以積攢靈氣一舉築基,若是,若是……
雲樂安心中早就有的想法再度冒了出來,若是能同師尊雙修,長此下去,他能增長修為,而師尊也能修複根基,再度回到分神期不過是時間問題。
從前葉霜寒是分神期大能時拒絕了雙修,如今他已經跌落到金丹期,若是再度提起,也許……
見雲樂安語焉不詳,葉霜寒倒也沒有責備他的意思。
他雖然這段時間身體狀況百出,但雲樂安既已入門,他便有責任教導好他。
原本葉霜寒去濯靈會,是想在會上順理成章收下扶微,既然扶微沒有參加濯靈會,葉霜寒本不打算再收他人。
若不是這叫雲樂安的小弟子竟然拿出了葉無咎的身份牌,他也不會同意。
數日前結束的濯靈會上,雲樂安與葉霜寒單獨見過面。
他拿出了已經失蹤多年、杳無音訊的葉無咎那代表着天恒宗修士身份的木牌。
“弟子不知那人的身份,他讓弟子到天恒宗洗劍峰找您,說您可以幫助弟子……”
純靈之體若無人庇佑,隻怕難逃淪為爐鼎的命運。
不管将木牌交給雲樂安的人是不是葉無咎,他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可那人卻未想到葉霜寒絲毫不為純靈體心動。
摩挲着略顯陳舊的木牌,葉霜寒拿出一個儲物袋,“這裡面的東西便是你修煉到化元期也夠用了,便作為謝禮,多謝你帶回家師之物。”
“至于純靈體,你不必擔心。我會同宗主說明緣由,日後你留在天恒宗,定無人敢逼迫你。”
“此外,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雲樂安顯然沒想到葉霜寒竟然隻想用這一袋東西打發他,答應一個要求又有什麼用?他是劍尊,修為高深,若是自己提了要求,他不願意,難道還能逼迫他嗎?
況且就算留在天恒宗雲樂安不必擔心自己淪為爐鼎,可因這純靈體,他修煉極其艱難,旁人用一年便可達到的境界他卻需要用兩年、三年、甚至五年!
憑什麼上天如此不公平!
雲樂安想明白了,既然上天賜予他純靈體,便是讓他隻有通過雙修才能進階,所以他要尋覓一位大能作為雙修對象。
他自認容貌絕色,又有純靈之體,自然能夠配得上任何人,天恒宗除了葉霜寒便是宗主荀聽白能入雲樂安的眼,隻是荀聽白的道侶也是一位大能,雲樂安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所以葉霜寒便是最好的人選,東陸第一劍修,何其榮耀,隻要他成為葉霜寒的道侶,那這份榮耀便可落到他的身上。
可雲樂安沒想到自己都暗示的這麼明顯了,葉霜寒卻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