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津在扶微快要走到自己面前時,忽而狡黠一笑,他雙手快速結印,靈光一閃,扶微隻覺得腳下如同生了根般,動彈不得。
卻是一道小型的縛靈陣。
扶微微微一笑,他持劍在手,注入靈力,數擊後,縛靈陣化作點點微光消散。
岑津故作氣餒,“這可是我學了好幾天的縛靈陣,竟然被你輕輕松松就破解了。”
岑津拜入的正是太玄峰,峰主溫瑜乃是一位陣修大能。
岑津一個剛入門不久的記名弟子已經開始學習陣法,可見太玄峰确實是個不錯的去處。
“你若是肯多用些靈力,我自然不會這麼快解開。”扶微知道岑津不過是同他玩笑罷了。
兩人并肩行走,岑津很快發覺扶微氣息不對,驚喜道:“你回到煉氣五階了?太好了!”
“走,咱們一起去試試問心劍去!”岑津也是聽說了問心劍的事情,特意喚扶微一同前去湊熱鬧。
“昨天我也來了,但是根本擠不進去,人實在是太多了。”岑津抱怨道。
最先拔劍都是高階修士,岑津雖然已經進入内門,但他修為尚淺,隻能遠遠看着。
扶微靜靜聽着,問心劍……
前世直到他身死那日,也未曾聽聞問心劍劍主現世,隻是前世師尊也并未将問心劍置于大庭廣衆之下,也許這一世會有什麼不同也未可知。
中心廣場依舊人聲鼎沸,但真的親手拔劍的卻沒有昨日那麼多,因為高階修士都頂多隻能點亮一兩顆星,少數看重面子的峰主和大能們不願在衆弟子面前拔劍,萬一點不亮星子,豈不是當衆丢臉。
不少大能都是在夜深人靜之時悄悄拔劍,雖是如此,也有不少看熱鬧的弟子将各峰主能點亮幾顆星子一事當成談資,津津樂道。
“聽說霜寒劍尊能點亮六顆星子,真是厲害啊……”岑津語氣充滿敬佩,“靈劍峰從雲峰主也很厲害,她點亮了四顆星呢!是霜寒劍尊之下最多的一位了。”
問心劍是一柄神劍,這就注定了劍修才是這場熱鬧的主角,其他人拔不出來還有自己并非劍修的說辭圓場,劍修卻不能。
當然,大家也都明白,拔不出問心劍不能代表什麼,若是這樣舉世聞名的神劍輕松就被拔出來,那反倒了失去了那份神秘和強大之感。
正是如今這種衆人可望不可及的感覺,讓問心劍在天恒宗修士心中的地位越發高了起來。
據飛星樓不願透漏姓名的弟子統計,“拔劍了嗎?”“幾顆星?”已經替代“吃了嗎?”成為天恒宗修士新一輪問候語。
雖說一顆星亦或是六顆星,歸根結底都是拔不出來,但能點亮的星子越多,旁人自然會認為這修士在劍道一途的天賦越高。
洗劍峰人少,因此另外一個劍修雲集的靈劍峰衆修士,便成了衆人關注的焦點。
得知洗劍峰峰主崖周隻點亮三顆星,弟子們私底下都在議論紛紛。
好在靈劍峰缺月劍主從雲拔劍時點亮了四顆星,成為了目前葉霜寒之下點亮最多星子的人,倒也不算給靈劍峰丢人。
岑津從飛星樓管事手裡領了個号牌,随即開始排隊,見扶微沒有排隊的意思,岑津很是意外。
“你怎麼不試試?”天恒宗連其他宗門的修士都沒有拒絕,自然更不會限制雜役弟子拔劍,所以一些雜役弟子也在排隊的隊伍中。
扶微搖搖頭,“我就不去了,我修為低,想來也點亮不了,沒必要嘗試。”
雖說問心劍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但其他宗門的人沒有這麼快到天恒宗,況且自然是讓宗門内有心拔劍的修士都試過才能輪得到外人。
所以如今嘗試拔劍的都是天恒宗的人修,尚不知問心劍面對妖修、魔修等修士會有何反應,扶微身為魔族,自然不敢嘗試。
若是這等神劍排斥魔族,他的身份豈不是當場暴露,到那時一切都白費了,扶微絕不會冒這樣大的風險。
岑津還想再勸,忽然聽見身邊幾個弟子在議論。
“這麼多前輩都沒能拔出來,我看咱們這些低階修士更沒戲了。”
“這可不一定,萬一呢?你沒聽說嗎?有好幾個外門弟子能點亮三顆星子呢,要知道靈劍峰的赤霄劍尊也隻能點亮三顆星子!”
“什麼?三顆星?!赤霄劍尊雖說劍道造詣不如從前的霜寒劍尊,怎得卻差這麼多?”
“嗐,誰知道呢……”
這兩日宗門相當熱鬧,可靈劍峰峰主崖周就有些難熬了。靈劍峰内弟子不敢當着他的面議論,但想也知道私底下他們定是說了不少。
崖周頭一次為自己的耳聰目明煩惱,他頗為在意其他人能點亮幾顆星,索性藏了面貌偷偷混在人群中觀望。
這幾個弟子聊得熱火朝天,忽然一頭戴兜帽的高瘦男子将他們撥到兩邊,硬生生從中間擠了過去。
“别擋路!”
這男人聲音陰沉,渾身散發着不好惹的氣息,一看就是高階修士,幾個弟子雖有不滿,卻也不敢如何,隻等他走開了些,才悄聲抱怨:“旁邊這麼大空呢,非得從咱們中間擠過,真的是……”
崖周大半張臉都藏在兜帽下,他盯着人群中心的問心劍,心中憤憤。
三顆星怎麼了?大部分人還一顆星都沒有呢!
這些小弟子真是沒見識,三顆星有什麼好說的?這兩天他真是一聽到三顆星就生氣!
聽了一耳朵熱鬧的岑津見前方隊伍松動了,忙拉着扶微上前,一邊探頭瞧着前方人拔劍的動靜,一邊和扶微低聲探讨。
“沒想到崖峰主竟然隻是三顆星,真讓人意外……”
換了位置後剛好站在兩人旁邊的崖周:“……”
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