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她對神明知之甚少,不敢妄下結論。
而且據她了解,杜榕歌似乎對神明很了解,不僅看了很多有關的書籍,而且記了不少筆記。
杜榕歌不再說話,從沐也不說話,氣氛凝重下來。
系統:【好窒息的感覺。】
從沐問:“你也會有窒息感?”
系統:【拜托,這種氛圍還有别的形容詞嗎?】
好像還真沒有。
從沐無言以對。
遠處的學姐擡了擡手,似乎在擦眼淚。
杜榕歌站起來與她道别:“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明天早上十點,咱們在圖書館一樓今天的老地方見面。”
他口中的“老地方”是下午他放包的角落,也是從沐和學姐下午選擇的地方。
從沐點了點頭,繼續觀察着遠處的學姐,無暇顧及他。
天色暗了一些,但學姐悲傷的情緒依舊沒有消減,她頻繁地擦着眼淚,但從沐聽不到哭聲。
從沐不敢上前安慰,對系統說:“曾經我在書上看到過這樣一種說法,世上有三種哭法,一種是有眼淚有哭聲的,一種是有眼淚沒有哭聲的,一種是沒有眼淚隻有哭聲的。”
系統平靜地接話:【哭,泣,嚎。】
它隻能概括從沐的話,不能理解從沐的意思。
從沐也沒有給它解惑,隻是站起身拍了拍褲子,走向小賣鋪。
她買了一瓶冰鎮的飲料,走到學姐身邊時,剛好到約定的時間:“要不要喝點東西?”
此時天色已然昏暗,學姐接過後說:“謝謝。”
她的聲音已然有些沙啞。
從沐推着她慢慢地往宿舍走,路上的人不多,沒人能注意到她們。
學姐很快調理好了心情,好奇起從沐下午的經曆來:“下午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從沐邊注意着路邊回答:“圖書館五樓的管理員說我想找的那本書混在一個大書堆裡,需要我自己找。”
“啊?這麼過分。”學姐問:“那個管理員沒幫着你一起找嗎?”
從沐頓了頓,解釋道:“他已經很大年紀了,我怕出意外。”
她想了想,補充道:“那堆書裡都是灰塵,所以我才會這麼狼狽,明天去一定帶紙巾才好。”
學姐微微笑了笑:“好,明天我會提醒你的。”
她似是完全轉移了注意,和從沐聊起别的事來。
從沐充當起一名合格的聽衆,隻傾聽,不發表看法,隻是偶爾會說幾個語氣詞:“哇。”“啊?”“哦。”
學姐得到了足夠的情緒價值,心情好了不少。
從沐小心地将學姐推進房間,将她扶到床上。
學姐沒喝那罐冰飲料,将它敷了敷眼睛,經過一路的冰敷,眼周已然恢複如初,哭過的痕迹已經很淡了。
“你的同伴怎麼樣?”學姐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我聞到的薰衣草味道是不是和他有關?”
從沐:“……”
學姐更有把握了:“所以你上次買了薰衣草的洗衣液也是……”
“别說了,學姐。”從沐打斷了她,“我們隻是都要找書而已。”
學姐點了點頭:“好好好,那我祝你明天找到想找的那本書。”
從沐随便扯了個洗漱的借口,落荒而逃。
溫熱的水劃過肌膚,從沐舒了口氣。
系統幽幽開口:【宿主,你對杜榕歌怎麼看?】
它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從沐就想起來了那讓系統窒息的氣氛:“不太好說。”
系統沒繼續這個話題隻說:【聯賽不要忘了,宿主。】
這沒頭沒尾的對話讓從沐有些摸不着頭腦。
她帶着滿腔疑惑洗完澡,洗完衣服,直到熄燈後,依然沒想出杜榕歌和聯賽有什麼關聯。
硬要說關系的話,隻有杜榕歌也參加了聯賽。
可二年級的學生不都參加了聯賽嗎?
再說了,杜榕歌參加的不是單人賽嗎?
系統裝死不回話。
一片寂靜中,學姐輕輕地說:“從沐,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