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一扇小窗戶照到地闆上,無數灰塵在這光束中起舞。
從沐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翻了翻手中的書:“這本書的内容有點奇怪。”
管理員今天休息,将鑰匙給了杜榕歌,現在整個五樓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杜榕歌翻書的手沒停:“怎麼個奇怪法?”
“雖然看内容不是你要找的書,可這本書的内容也與神明有關。”從沐提起書甩了甩,将書裡的灰塵抖落掉一點。
這本沒有封面的書中的觀點與主流觀點不甚符合,倒是和杜榕歌的筆記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對神明的各種行為大加贊賞,就算是神明幾年沒出來執政都被美化成了下發權力。
别的不說,這也有點太扯了吧。
杜榕歌愣了愣,随即擡起頭朝從沐望過去:“給我看看。”
從沐将書遞給他後扯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昨天找了三四個小時,今天又找了三四個小時,還沒找到想找的書,咱們還要找多久才行?”
從沐說完這番帶着抱怨意味的話後看向杜榕歌,想讓他也跟着一起抱怨幾句,不為别的,就是追求點認同感。
可不看不知道,杜榕歌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點表情,他皺着眉翻看着手上的書,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從沐小心地問系統:【這本書裡有什麼讓他煩惱的東西嗎?】
系統:【可能是找到了同觀點的書後的複雜感情?】
在從沐的觀察下,杜榕歌終于合上了書,但與其他不是目标書籍的書不同的是,他将手中的書放在了自己身後,這是想把它帶回去的樣子。
他朝從沐點了點頭:“咱們繼續。”
他的神色已恢複如常,語氣也與平常一般無二。
從沐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發問:“剛剛你看書的時候是為了什麼皺眉?“
杜榕歌拿起一本書:“神明。”
從沐:?
杜榕歌看出了她的疑惑,稍加補充:“我以為你對神明不感興趣。”
這倒是真的。
從沐找不到借口反駁,隻得停下這個話題。
剛繼續沒幾分鐘,杜榕歌“咦”了一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從沐拍了拍手上的灰,擡頭問:“怎麼了?”
杜榕歌不語,隻是将手上的書遞給了她。
平心而論,從沐是不太想接過杜榕歌遞過來的這本書的,因為它實在是太髒了。
書的年代看起來很久遠,書頁已經發脆發黃,不僅布滿了灰塵,還有幾隻小蜘蛛從書中往外爬,看得從沐一陣惡寒。
杜榕歌還叮囑道:“你要小心點,否則很容易把它弄壞的。”
出于對卷王的信任,短暫的糾結過後,從沐還是接過了它。
剛接過這本書時,一隻飛蛾拖着翅膀搖搖晃晃地從書中爬出來,從沐的手抖了抖,差點把書扔到地上。
“我天,這是什麼昆蟲的溫床。”從沐皺着臉,覺得手上的書成了燙手山芋,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杜榕歌示意她看書上的内容:“我覺得你會感興趣的。”
糾結再三,從沐小心地将書放到地上,免得手碰上書裡刷新的蟲子。
“新異變出現的概率可能會在六七十年後提高,而且不僅僅是提高一點,可能會呈指數增加。”
“根據目前的狀況推測,可能異變會進行二次異變甚至三次異變,這不是危言聳聽。”
“異變帶來的危害是不可估量的,危險等級越高越危險,二次異變可能提升異變的危險等級。”
從沐看着一行行字,震驚之餘什麼都說不出。
杜榕歌說:“你看後面的出版日期,是六十年前。”
這個消息猶如驚雷一般,從沐想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卻遲遲說不出來,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啊?”
“這是能給我們看的書嗎?”從沐有些放心不下,“這看起來不是咱們能知道的消息啊。”
杜榕歌撥了撥頭發,淡定地說:“當然不是了,我懷疑這是自印的。而且,看起來像是被當局禁止流傳的書。”
從沐想翻頁的手收了回去:“啊?”
杜榕歌抿了抿唇:“因為書後沒有版号,而且裡面的一些言論比較……與主流不符。”
他的話很委婉,委婉到從沐差點信了。
還好系統及時提醒:【宿主,他的意思是這是禁書,傳播了可能會有牢獄之災的那種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