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還想怎麼辦?”曾随心有些不理解,“最後的排名是按存活時間和收集的物品等多重因素決定的,打不過的話,隻能從别的地方下手喽。你們參加聯賽也不希望自己的排名太難看吧?”
“對了。”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強調道,“比賽全程錄音錄像,大家要公平地參賽,不要想着搞小動作,否則會影響畢業的。”
從沐:“……”
她與身邊的同學對視後都搖了搖頭,無語且無奈。
臨了,曾随心點了點頭:“應該就這些需要強調的點了。”
衆人雖都想吐槽可又無法反駁,最終隻能你看看你,我看看你,互相看着又不說話。
曾随心誤把大家的沉默當成了領悟,他有些得意地說:“我傳授給大家的都是經驗之談,這些小妙招如果你們不是我的學生可能一輩子都聽不到哦!”
所謂的小妙招真的可以在實戰裡用出來嗎?從沐對此持保留看法。
說完,曾随心問:“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
還沒等大家回答,他自問自答道:“有問題的話可以看發下去的資料,這可是學校花了大價錢搞的,又花錢又花時間,以前的學生哪有你們這條件。”
一個學生站起來問:“老師,咱們學校之前沒有過參加聯賽的先例,為什麼今年突然會下發通知?”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等着老師的回答。
曾随心拿東西準備開溜的手一頓:“為什麼會這麼問?”
底下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那些參賽的軍校生可以問學長學姐,我們從消息源上就輸了一截了。”
“但凡我們不是第一屆,我也不會說什麼,可憑什麼輪到我們做出頭鳥!”
“有點後悔報名了……”
曾随心皺了皺眉,拍了拍桌子,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種方法維護課堂紀律。
衆人安靜了一些,曾随心才開口:“其實老師們一開始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選擇參賽。”
他輕輕扣了扣桌子:“因為聯賽并不是強制性的,所以在制定獎勵的時候也隻設置了加綜測分,看到具體名單的時候,不論是我,還是其他老師,都很震驚。
我所猜測的大家參加聯賽的原因,是提前體驗三四年級時需要處理的任務,因為它們實質上是同一件事。
最後,我想說的是,經過遠比結果更重要,結果帶來的隻是一時情緒的改變,經過帶來的經驗受益良久。”
直到曾随心離開後好一會兒,沉默的氣氛才被打破:
“我覺得老師說得好有道理,我要專心備賽。”
“老師說的苟分技巧聽上去可操作性很強,有沒有人和我一起組隊苟分的?”
“得了吧,這聽上去也太不靠譜了,我要拿着長劍大殺四方。”
訓練場又熱鬧起來,大家要麼各練各的,要麼湊在一起讨論戰術,大家都找到了事做。
從沐找了個角落,給時明佑發消息:“你拿到學校發的資料沒有?”
時明佑回了個問号:“啥?”
她的體能課在明天,今天一整天都沒課。
從沐告訴她:“學校發聯賽相關資料了。咱們之前苦惱的問題一大部分能被解決了。”
時明佑聞言興奮:“那太好了,下次練前咱們先把資料過一遍!我一定不會再像上一次那樣狼狽,這次一定大殺四方!”
兩人約好下一次見面的時間後,時明佑不經意地說起:“我今天拿到了一個大師的聯系方式,還是朋友推薦給我的,說是占蔔特别準,要不在比賽前咱們去占一次?”
從沐:“……”
她想到了之前的“算命大師”,信誓旦旦的模樣和截然不同的結果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但不會這麼巧吧?
時明佑興緻勃勃地給她介紹:“據說那個大師什麼都會,塔羅,梅花,星盤……而且價格也不算太貴,一個問題隻需要五百星币。而且在正式問問題前他還會額外幫你占一次,據說準得可怕。”
怎麼越聽越熟悉?
從沐敲了敲系統:“之前校慶那個騙子是怎麼收費的?”
系統肯定地說:【一個問題五百星币。】
哇,好巧。
又是上次那個騙子。
時明佑明顯被成功忽悠了,她不僅想自己去算,還想介紹從沐去找大師算幾卦:“據說那個大師很厲害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試試?”
從沐禮貌回絕了她的邀請,問:“你朋友去算過嗎?”
時明佑說:“我朋友也是聽朋友介紹才認識那個大師,據說現在想找他還得提前預約,因為聯賽,他那兒排了好多單子。我覺得既然有那麼多人找他,那他應該是靠譜的吧。”
從沐:“……”實則不然。
時明佑:“據說他也報名了這次的聯賽,不過是單人賽。”
“他是二年級生?”從沐仔細回想了一下他的模樣,卻發現沒什麼記憶。
她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副很江湖術士的墨鏡上,那副墨鏡當時像是焊在了他臉上一樣。
時明佑确認道:“是,他就住圖書館旁的學生宿舍,據說他的室友也很有名,卷王中的卷王,叫杜榕歌那個,他這次也報了單人賽。”
從沐:“……哇。”
這個世界也太小了。
時明佑揣測道:“你說大師的室友會不會也在聯賽前找大師算幾卦?近水樓台先得月,我要是也認識大師就好了。”
就私心來說,從沐很想告訴時明佑那個所謂的大師是個騙子,但沒有親眼所見那天的場景,時明佑會不會信是個難題,況且她的情況,一些心理安慰可能會起作用。
糾結再三,從沐沒拿定主意,于是在時明佑的忽悠下,答應下次陪她一起去找大師算卦。
她很好奇,那位大師,是否還會記得讓他翻車的自己呢?
光是想想就很有趣的程度。
系統小聲說:【哇,宿主,你這法子,太殺人誅心了。】
從沐和顔悅色地回答:“哪裡,我隻是怕隊友被騙而已。”
如果那位“大師”懂得見好就收,給時明佑提供足夠的情緒價值,她自然不會有所動作;可如果“大師“把時明佑當傻子耍,撈錢撈得太過分的話,她也不會袖手旁觀。
回到宿舍後,從沐拿出記錄問題的筆記本,對照着學校發的白皮書一條一條找着答案。
夜深了,世界安靜下來,除了偶爾的幾聲蟲鳴外,隻有微風帶着樹枝拍打窗戶産生的輕響。
月亮如同往常一樣散發出柔和的光照亮着大地,在這樣的夜晚,是否有人對着月光訴說心中的哀怨,祈求微風傳遞内心的悲傷?
昏黃的台燈下,從沐找到了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
“Q:11區沙漠地形中被帶有毒性的異變所傷,在沒有藥品的情況下,有什麼解決辦法?
A:綠洲中開着紫色小花的植物,用刀砍斷後會分泌無色微香的汁液,對毒性有緩解作用。(ps:最好還是盡快尋找藥品)”
她将整理好的答案發給時明佑,附帶上一句:“希望下次見面時,你能将這些看一遍。”
已經很晚了,從沐合上筆記本,關掉光腦,轉頭看向窗外。
一隻烏鴉不知何時飛到了陽台上,正歪頭看着她,被發現後,它淡然振翅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