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打算惡意收購,趁股價低迷大量買入雲馳的股票,企圖獲得雲馳的控制權。
但謝景珩留了後手,高息可轉債都在自己人手裡,隻要股價再跌一點,觸發轉股價重置條例,可轉債持有人可以獲得十倍比例的股權,趙啟的股票被稀釋,收購計劃就會全打水飄。
如果這時他為了買股借的短期融資還不上,抵押給趙盈的股份就無法收回……
謝景珩不斷引他加注,等的就是那一刻。
謝景珩一開始也不是百分百有把握,萬一趙啟拆東牆補西牆能還上融資,這次頂多算重創,不至于讓他在趙家失權。
這半個月,他和江浔幾乎沒見過面,但對彼此的手段心知肚明,甚至過分默契。
江浔之前布的局遠比他想象的大,而且并沒有收手。這期間趙啟手底下的其它項目也不太平,房地産項目頻頻爆雷。捷達的海外市場也被銳新封鎖,趙啟的後路被一下子切斷……
現在他确實有了百分百的把握。
……
幾乎是轉股價重置條款觸發前夕,趙啟派人來找他,要和他見面。他又不是傻子,這種時候他當然不見。可惜趙啟也不是傻子,知道他不見,迷暈了接他下班的司機。
僞裝的人和他的司機身形很像,謝景珩上了車才察覺,後悔為時已晚。
可是車門未關,從車後方上來兩名保镖模樣的大漢,謝景珩意識到察覺早了也沒用。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趙啟還敢用第二次,謝景珩渾身戾氣幾乎壓不住。
“趙總請您過去談事情,您拒絕他才出此下策,請您聽話跟我走。”其中一名大漢拿繩子捆住他手腕。
謝景珩冷笑一聲,沒反抗。真有意思,他一個路都走不了的人,趙啟至于找兩個壯漢綁他。
汽車駛離市區,向西郊方向,進了京華拍賣行。
趙啟讓他們把人綁來,又不讓打傷了、迷暈了,車停下,兩名壯漢試圖把人扛進去。
“别碰我,給我松開!”謝景珩沒躲,可眼神狠戾得駭人,連壯漢一瞬間都被吓住,停下靠近他的手。
“松開,我自己坐輪椅進去,他找我幹什麼你們不清楚嗎?弄傷了我你們也别想好過。”
謝景珩嗤笑一聲,“我一個殘廢你們還怕我跑了?”
兩個壯漢面面相觑,猶豫片刻才給他松開。
……
京華天成的琴瑟閣,安靜優雅,不少人願意過來談事,可位置也偏。
謝景珩推開門,看到趙啟在太師椅上坐着,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謝景珩心中升起厭惡的情緒,連客套都沒有必要,“趙總大動幹戈找我,聊什麼?”
趙啟信步走到他面前,把他推進去,将他推到桌前,倒了杯茶,“不急,先喝茶。”
謝景珩看了眼茶水沒動,别給他下了什麼藥,“趙總直說,不用兜圈子。”
趙啟不甚在意,自己喝了一口茶,“好,我想和你做個交易,我們各退一步,放過彼此,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謝景珩嘴角揚起了個譏諷的笑,“我可以退一步,趙總還有什麼可退的嗎?”
趙啟并不惱怒,甚至笑起來,“謝景珩,還記得郵件裡的視頻嗎?”
謝景珩下颌線瞬間緊繃,手指捏緊了輪椅扶手。
趙啟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滿意,“我可以給你視頻,讓你哥翻案,條件是廢了轉股權條款,你也放心,我不和你争雲馳,這件事過後我手裡的股票都抛出去。”
謝景珩隻是死死盯着他問,“你在哪裡得到的視頻?”
謝景珩明知故問,趙啟也不是純草包。
“你隻要得到視頻,證明謝承鈞不是酒駕,不就可以?關心其他的幹什麼,套我話?”趙啟笑眯眯地掃視他。
謝景珩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沒監聽也沒錄音。”他張開手示意趙啟可以搜身,然後低聲說,“我隻是想知道誰做的。”
趙啟本來就不大的腫眼泡眯了眯,伸手從上到下在謝景珩身上摸了一圈,突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目光,“是我做的,你能怎麼樣?”
“那我不做這個交易,我先走了,趙總自便。”
謝景珩向後退輪椅,卻被趙啟按住扶手動彈不得,謝景珩皺緊了眉。
“我改主意了,不用做交易,你陪我睡一晚,視頻給你。”趙啟意味深長的笑意加深,承諾半真半假,手卻是直接摸上謝景珩的腰。
謝景珩目光如刀,恨不得剜了他,可是身體受限,現在的局面對他不利,謝景珩擋住他的手,“這個交易我也不做。”
“和趙盈做交易可以,和我就不行了?”趙啟面露不悅,突然牽扯到趙盈,謝景珩大抵知道趙啟為什麼要選這個地方了,也瞬間放心,至少趙盈沒賣了他。
沒等謝景珩回答,趙啟猛地把他扛在肩上站起來朝裡間走去。“做不做可由不得你!”
謝景珩隻感覺天旋地轉像被人吊起來,血壓跟不上劇烈變化,眼前一片黑霧,罵人的話都啞在嗓子眼裡。
下一秒被趙啟摔在床上,用的都是蠻力,他脆弱的腰背生疼。
“京華天成都是我的人,沒人打擾咱們,也沒人會知道,怎麼樣?”趙啟說。
謝景珩想坐起來,但是床太軟,他借不到力,腰腹也被摔得使不出力氣,動作掙紮幾次都沒能起來。
趙啟一屁股坐在床上,就這麼看着他,不緊不慢的深情,像在欣賞什麼藝術品,“謝景珩,原來都殘廢到這種地步了啊,我就算不綁着你,你出得去嗎?”
謝景珩胸膛起伏,幹脆不再掙動,“你最好直接把我弄死,要不然出去……”
“出去你能把我怎麼樣!這種事情,你想鬧得人盡皆知?我反正不介意。”趙啟說着把臉湊近他。
謝景珩看着惡心,沒忍住甩了他一巴掌。
趙啟頭被打歪,舌頭頂了頂腮幫子,伸手捏住他的臉,“長這麼漂亮,性子還挺烈,可惜了,我喜歡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