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喝多了第二天早上熱騰騰的肉包真的了不得——
“好好吃!赤葦,做我一輩子的編輯吧······”
宇内天滿露出了大受感動的表情,雙眼仿佛冒出了星星,甚至向我炫耀道。
“看到了嗎,這就是有編輯的好處!”
“這隻是因為赤葦君本人人好吧。”
我吐槽道,但還是動搖了一瞬間,随即想起了什麼,堅定地說道。
“我也經常會有人做早飯帶早飯給我的!雖然不是因為是編輯!”
“啊啊啊你在說什麼啊,你這家夥還真是完蛋啊!”
“這裡還有咖啡歐蕾和礦泉水。兩位都請多補充水分。”
赤葦京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拿起了一個肉包子,平靜地說道。
“編輯的工作并不隻是對接連載中的老師,也會花很多時間在發掘和審查上面。當然,其中大多數人都被拒絕了。”
“我在最開始實習的時候,聽前輩說過,關于這些漫畫家的事情。”
“【為什麼不放棄呢?因為當不去做的痛苦大于去做的痛苦時,是沒辦法放棄的。】”
赤葦京治專注地看向我,露出了一點淺淡的笑意,認真說道。
“在看到秋山桑還在創作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
“秋山桑的作品······我很喜歡。不管是作為一名編輯,還是作為一名讀者。”
啊。
心髒中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擊中了。
很難說明白究竟是【熱血】,還是【溫柔】。
赤葦君這個人。
我抿了抿唇,遲疑了一下,還是小心求證道。
“你說喜歡的,應該是我被Jump腰斬的作品吧?”
“嗯。”
赤葦京治愣了一下,疑惑道。
“秋山桑還有在其他地方發表的作品嗎?确實,宇内老師說過您現在還在靠漫畫生活······”
“······沒有!”
我頂着宇内天滿【嚯,你還真敢說啊】的眼神,硬着頭皮一臉正經地說道。
“隻是作為自由職業者,偶爾接點工作而已。”
“雖然現在的話,還沒辦法給你任何确切的答複。”
我站起了身,穿上了搭在沙發靠背上的外套,低聲說道。
“我會考慮的。”
——
說到底,事到如今要我再去畫正經的漫畫,我都不知道我還畫不畫得出來啊······
兩天之後。
我看着眼前桌子上的一摞分鏡草稿,以及散落一地的紙團,痛苦地抱住了頭。
可惡!為什麼王道少年漫畫一點都畫不出來,反而是本子的靈感源源不斷啊!
“不如說我真的适合畫普通的漫畫嗎。”
我将紙團一個一個扔進可回收垃圾袋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了被子上,打開了Switch準備玩會兒噴噴。
“明明被說【主角太強,沒有成長,人物單薄,劇情和作畫水平完全不穩定】······每周趕那麼多稿子誰畫得過來啊!算上想劇情的時間,需要的助手數量······”
啊,家裡至今都以為我還在上家黑心大企業做原畫師來着。雖然也不算多,但我每個月姑且還是會給家裡寄點錢。
根本沒有存款。信用卡能還上就不錯了,房租也時不時會拖欠。靠着【總會有辦法】的心态奇迹般地沒有欠債,我已經這樣混了一年多了。
不管是租工作室還是請助手都不可能吧。真要貸款欠債畫漫畫的話也太慘了!
“最開始大家都是這樣的啦,沒有錢隻能靠肝這樣子······”
我發洩般把遊戲入眼之處完全噴成了己方的顔色,歎息道。
“但我的抗壓能力為零啊!這不是閉環了嗎,我是很脆弱的生物啊!”
咚、咚。
門突然被敲響了。
“您好,宅急送——”
嗯?我最近有在網上買東西來着嗎。
我打完了一局,站起來順手拿上了自己的印章,打開了門。
在看到門外那個人的時候,我【啊】了一聲,下意識就想關上門。
門外的黑尾鐵朗卻舉起了手上的啤酒,爽朗地笑了笑,如是說道。
“要一起喝嗎,小葵?”
“嗚哇,明明說過不會擅自上門來找我的,竟然還說什麼宅急送。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鄙了?”
我看着他手上的酒,猶豫了一下,吐槽道。
“啊,因為消息和電話都被完全無視,總得試試吧,說實話簡單到吓到我了······不能隻聽到是配送就開門哦。”
“我現在已經是搶錢沒有,搶人随意的狀态了。研磨呢。”
“今天隻有我一個人。”
黑尾鐵朗看向我,平靜地說道。
他還穿着西裝,一手提着公文包,似乎隻是下班路上順手買了些酒回家的上班族一樣。雖然剛剛的舉動總感覺是可以叫警察的危險程度。
“研磨的話,不管怎麼說對私人空間還是很看重的。大概不會同意我今天過來吧。”
他低下頭,笑了一下,慢慢說道。
“我保證不說掃興的話······可以讓我進來嗎?”
“啧。我果然還是更喜歡研磨。”
“你把他的消息給靜音了吧,還是拉黑了?”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