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剛吃完暖鍋,剛放下手中筷時,樓下突然傳來驚呼聲。
“啊!不要!”
“别過來!”
“救命啊!救命啊!妖怪!”
在飄棠月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對面之人,早已經握住一旁的長劍推門沖了下去。
飄棠月見狀,也不敢耽擱,連忙喚出血刃劍跟上。
待她推開門簾,站在二樓朝下望去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跳。
隻見,屋内湧進了許多妖魔鬼怪,有妖族,有人族,甚至還有許多其他的,飄棠月并不識得的妖怪。
他們仿佛喪失了理智,眼珠猩紅,額間頸間青筋暴起,一同沖着店内的普通百姓出手,撕咬。
許多百姓被他們壓在地上,挖着身上的皮肉,吸食着精血。
妖族鋒利的爪子毫不留情的穿透了他們的皮肉,妖魔也緊緊的纏繞着他們,吸食他們的血魄,讓他們動彈不得。
就連沒有修為的人族,也用嘴巴啃咬着他們。
而百姓們就這樣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軀被這些已經喪失掉理智的怪物們啃食,感受着身體中血液的流失。
不僅店内一片混亂,外面的街道上似是也傳來一陣嘈雜。
屋内怪物之多,飄棠月甚至一時之間不知從哪裡下手。
她提着血刃劍沖了上去,就在她試圖将劍斬下時,看着那妖的面孔,她卻頓住了。
她猶豫了。
他們是如何失去的神智,如何變成的這般模樣,若是他們也是受害者,她一劍下去,豈不是又多了些許亡魂。
想到這,她用劍鞘将那些怪物推開,試圖找來繩子将他們捆起來,可怪物實在太多了。
她以一人之力根本攔不住這麼多怪物。
飄棠月左右環顧着四周,試圖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卻并沒有瞧見。
“裴臨典!”
少女銅鈴般的聲音在嘈雜的店内響起。
她話音剛落。
蓦然間,一陣白光從她上頭照了下來,絲絲縷縷的光束灑在她身上。她不得伸手遮擋了半分。
飄棠月緩緩擡起了頭 ,擋着強光睜開了眼,隻見那人懸浮于空中,上百枚符咒環繞在他四周,裴臨典絲毫沒有猶豫用,用利刃割破了掌心。
手中的鮮血很快噴湧而出,裴臨典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流出的鮮血,皆化作絲縷的紅線注入在了那些符咒中,男人緊閉雙目,嘴裡念念有詞着。
飄棠月聽不真切,心中猜想,大概是金石派中的什麼法術。
下一秒,在空中環繞的符咒們,便十分迅速的沖向了那些癫狂的妖怪們。
貼近他們的額頭後,逐漸消失不見,似乎與他們融為一體。
直至,妖怪們全部都被注入了符咒後,裴臨典又不知念着什麼,那些怪物竟然齊齊停下來動作。
屋内百姓見他們停下來了,連忙從他們身下爬出,争先恐後的往裴臨典身後躲。
一時之間,地面上血淋淋的,盡是他們身上流出的,拖拽出的血液形成了駭人的痕迹。
他們頭發衣着淩亂,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見停下動作的妖族,也未能停止他們心中的恐慌。
一些女人已經怕的連哭都不敢哭出來了,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身軀,不停的顫抖着。生怕下一秒那些癫狂的妖魔又撲了上來,啃食他們的血肉。
飄棠月見屋内這些妖魔已經不再動了,連忙從懷中掏出傷藥,分發給店内的百姓。
可外面的哀嚎聲卻不曾停止……
二人連忙趕了出去,卻見外面早已亂作一團,癫狂的妖魔比店内還多。僅有幾十隻被裴臨典的符咒定住。
“怎麼會這麼多?”飄棠月不忍的輕聲道。
裴臨典從懷中掏出一個符咒:“山腳城中大量妖魔肆虐,速速前來支援。”
“唰”的一下,符咒便消失在了空中。
裴臨典看向她問道:“我現在手上沒有符咒了,你那還有嗎?”
飄棠月這才連忙從自己身上搜羅着符咒,最後找出來十幾張都遞給了他。
可十幾張符咒遠遠不夠,這裡的妖魔太多了。
裴臨典飛速的用同樣的法子,先将幾隻攻擊性比較強的封印住了。
可如今,滿大街都是這失去了神智的妖魔,他們隻知攻擊,根本毫無理智可言,普通百姓們根本無法逃脫他們的魔爪。
偏偏這些妖裡尚且有無辜,他們二人也無法當場擊殺。
就在這時,飄棠月靈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
她毫不猶豫的用劍将手腕割破,随後将劍刃扔在了空中。
血刃劍從她手腕中吸食着血,在空中逐漸散發出紅霧,似乎還有數隻十分模糊的影子從中試圖鑽出。
飄棠月的鮮血似乎與劍身融為一體,讓人看不太清。
“血刃劍!破!”
倏忽間,血刃劍的紅霧朝着四周散去,絲絲縷縷的紅霧仿佛化作紅繩,緊緊的包裹着那些妖魔,讓他們不得再動彈半分。
裴臨典見那些妖魔果然不再動彈,眸中有幾分擔憂的看向了她的手腕。
飄棠月遠遠望去,隻見那些本來狂躁的妖魔,此時果然停下來了動作,緊緊的被紅霧包裹着,半分不得動彈。
飄棠月見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場面,随後轉過頭驚喜的看向男人道:“裴臨典!你看!我居然将這麼多的妖魔都困住了!”
裴臨典聽她這萬分驚喜的語氣,輕笑打趣:“我竟未曾得知,飄大俠有這本領。”
飄棠月歪着頭,十分自豪:“那是。”
“手腕疼嗎?”裴臨典從衣角上撕下了一長條,将她的手腕緊緊包裹住。
“一點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