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疼的要死……但是能救下這麼多人,這些疼痛也算不得什麼了。
其實在她使這招的時候,她心中也并無十分的把握。當初老妖怪說,血刃劍中彙集了妖族的怨氣,待她本領足夠操控的時候,便可将其中的怨氣引出。
今日她不過一試,倒還真的成功了。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山腳下傳來一陣動靜,二人循聲望去,果然是金石派的弟子下山前來支援了。
飄棠月:“裴臨典,你們金石派的人動作還挺快的啊。”
裴臨典輕輕拍了拍她的額頭,便上前去和弟子們一起将那些被紅霧困住的妖祟用捆妖鎖捆住。
待城中的妖祟被處理的差不多了時,裴臨典這才轉頭看向飄棠月。
卻見絲絲紅色血迹從她鼻中滲出,裴臨典連忙大步跑到她跟前來,從手中掏出帕子将她鼻子捂住。
言語中是止不住的擔憂:“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流鼻血了?”
女孩悶悶的聲音從他的掌下傳來,疑惑卻仍樂觀:“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呀!難道是失血過多?”
随後,裴臨典轉身遠遠的喊了聲:“林嶼!”
不遠處的男子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大步靠近:“師兄!有什麼事情吩咐啊?”
“這裡交給你,把這些妖祟帶回門中關好,受傷的百姓也記得安置好,門中的醫師都來了嗎?”
“已經在一旁開始醫治了。”
“華容呢?”
林嶼指了指不遠處的方向:“那邊。”
突然,飄棠月隻覺手腕一緊,低頭望去,他已緊緊握住她的手腕朝那方向走去。
裴臨典牽着她走到一位青衣公子身前,隻聽他道:“華容。”
那位叫華容的停下手中的動作不耐煩的轉過身來,看見來人皺着眉道:“叫我作甚?”
“給她看病。”
“什麼病?年紀輕輕的不像有病的樣子啊。”
飄棠月連忙擦幹淨了鼻子上的血,擺了擺手解釋:“我沒病……你别聽他的,他大驚小怪罷了,我隻是有些流鼻血。”
華容詫異的看了過來,擡手道:“把手伸出來。”
裴臨典微微擡眸看了看他的手,默默從懷中掏出幹淨的帕子,鋪在了飄棠月未受傷的手腕上。
華容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
飄棠月:“……裴臨典你帕子可真多呀。”
剛給了她一個,又掏出一個來。
“多嗎?備着給你用。”
華容輕咳幾聲,打斷了面前二人的眉來眼去:“姑娘怎麼稱呼?”
“飄棠月。”
“飄姑娘,今日最近是不是耗費了精血?”
精血?
飄棠月仔細回想了一下,最近好像并沒有,除了剛剛那一劍,割破了掌心。
等等!莫非是血刃劍?
可她隻用劍割了一刀罷了,流出的血也不是很多,怎會後果這麼嚴重?
裴臨典見她陷入了沉思中,回答道:“方才,是她用劍割破了掌心,流了很多血。也多虧她,才得以控制住這些妖祟的。”
“可否,讓我看看姑娘的那把劍?”
飄棠月将血刃劍遞出。華容拿着那把劍細細查看了一番。
“飄姑娘,你的精血,似乎大部分都被這劍吸了去。如今,這劍上,除了有一股屬于你的氣息,似乎,還有很多妖的氣息?我不太确定,隻是隐約覺得。姑娘今日流鼻血隻是一個警示,往後還是莫要以血喂劍才好。”
裴臨典:“多謝。”
飄棠月不安的垂着頭,跟着道了聲謝。
華容看了看裴臨典又看了看飄棠月,眯着眼問道:“我給飄姑娘看病,你道的哪門子謝?諾姑娘,這個藥敷在手腕上,不出幾日便恢複了,還不會留疤。”
飄棠月有些受寵若驚的接住了他塞來的傷藥:“多謝華醫師!”
裴臨典勾了勾唇,并未回答他,牽着飄棠月的手便離開了,隻留下華容一對佳人的背影。
華容看着倆人緊緊相扣的手,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十分震驚:“裴臨典!你!你!你!好你小子!偷偷摸摸竟做了這麼大的事?難怪伯母每次給你相看的女子你都看都不看一眼呢!原是心裡有人了啊!”
“你不解釋一下嗎?”飄棠月問聲,偷偷轉過去看了一眼那人,又側目擡首看着身旁的人。
“解釋什麼?他說的字字句句皆為真,我如何解釋?莫非,月兒是在教我狡辯?”
月兒?,這還是他頭次這樣叫她……
飄棠月不由得雙頰變為绯色,試圖抽動被他緊緊我在手中的手,卻絲毫也抽不出來,無法動彈。
這人一向正經,又素來是個淡漠性子,以前對她愛搭不理的,如今竟也有如此喊她的時候。
“你叫我月兒?”
“不可以嗎?”裴臨典眼底掠過一絲趣味。
“可以是可以,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叫你?我想想,裴哥哥?嗯,這個似乎有人叫了。”
“阿臨?阿典?典哥哥?怎得都感覺怪怪的呢?”飄棠月鼓着臉頰十分不解。明明他的名字挺好聽的,但是怎麼叫怎麼奇怪呢?
裴臨典輕笑一聲:“你想不想喊我的表字。”
少女果然眸子一亮:“表字!想啊!當然想啦!你的表字是什麼?”
“鶴昭。”
飄棠月嘟囔道:“裴鶴昭……好聽!那……有人叫你阿昭嗎?”
男子默然片刻,方緩緩開口:“似乎,無人。”
少女掩唇輕笑,眸中閃過一絲俏皮,柔聲道:“那以後,我就喊你阿昭可好?”
裴臨典低笑一聲,搖了搖頭道:“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