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我的血刃怎會認你為主?”
那長發妖顯然被這個場面氣到了,連優雅都保持不住,氣憤的甩了甩頭發,甚至有幾根頭發都炸了起來。
飄棠月一臉無辜,兩手一攤:“大家都看着呢啊,它自己跑我手裡的,可不是我搶的,你别冤枉好人啊!”
後面圍觀的群衆連忙點頭道嗯。
長發男妖氣急了,握緊了拳頭,周身逐漸散出的紅霧将他層層包裹住。
她知道,他要動真格的了,隻是不知,她如今還能不能擋得住。
“我竟不知,堂堂妖族左護法,竟要對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族姑娘動手。”
這熟悉的聲音,是他回來了!
飄棠月眼睛一亮,聞聲看去,果不其然,是他回來了。
隻見那人,一席玄衣,披星踏月而來,穩穩的落在朝堂外。
“裴臨典?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倒是我小瞧你了。”
“呵,不過三十隻妖而已,又能耽誤我多久?”
長發妖心中暗暗想來這裴臨典想必是功法又精進了,他這次派去了三十個妖衛,竟然絲毫沒有傷到他,反倒讓他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心中不免警鈴大作,不可輕敵。
“你剛剛說,我面前這位是手無寸鐵的小娘子?哈哈,看來你是被她給騙了,她可不是什麼純良的小白兔,剛剛她可是挨了我兩掌還沒死,不僅如此,我的血刃劍竟也認她為主!”
裴臨典聽到她挨了兩掌這裡,皺着眉看了看她,将她從頭到腳一番打量,見她并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飄棠月當然知道裴臨典在看她,她轉頭與他對視,不好意思的挑了挑眉,吐了吐舌頭,十分俏皮。
後面衆人,見裴臨典回來了,聖上和衆人這才放下來了心來,一時之間還有閑情雅緻圍在外面竊竊私語。
左護法見這些人竟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裡,一個眼神橫了過去,妖氣化作鋒利的刀刃朝着人群中飛去。
裴臨典此時還未在大堂内,有心卻很難趕過去,隻見那利刃朝着一位容貌娟秀的小娘子飛了過去,她被吓得緊閉雙眼,不敢再看。
可想象中的疼痛感沒有來臨,那姑娘睜眼看了看,是一個瘦弱但卻十分堅韌的背影。
此時,離那個位置最近的就是飄棠月,說時遲那時快,比腦子更先做出反應的是身體。
她沒有絲毫猶豫,握緊手中的血刃劍便擋了過去。
剛剛吸收了這血刃的力量,倒是堪堪擋下這一擊。
被救下的姑娘顯然是吓傻了,被她的父親母親摟在懷裡安慰着帶到後面去了。
她被帶走時看着飄棠月的身影,她是那麼纖弱,那麼美麗,卻又那麼勇敢,堅強,她嗫喏着:“為什麼?”
為什麼要救我····
這姑娘就是剛剛被飄棠月怼的說不出話來的其中一個。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了,她與她的不同。
若剛剛是她,她未必會上前去以命相救一個有過龃龉的人,她辦不到,可是飄棠月卻能。
長發男妖見這狀況,眼珠子一提溜,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我現在覺得殺了這些愚蠢的人族沒什麼意思了,慶國皇帝,這皇位且容你多坐幾天。”
“妖物,還不快快退下!”裴臨典長劍直指妖族左護法。
“我當然要走,不過我要她跟我一起走!”他雙指指着飄棠月道。
“不可能!”裴臨典皺了皺眉,似是決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哈哈哈,可不可能是我說了算的,可不是你哦。”
言畢,那妖通體化作一團紅霧,上前去将飄棠月團團圍住,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一團紅霧連帶着飄棠月便消失殆盡了。
裴臨典轉身欲追,可腳剛剛踏出去,便口吐鮮血,倒了下來。
王妃見狀連忙上前來:“典兒,你受傷了?”
他搖了搖頭安慰了母親,可眼神仍是死死的盯着遠處的紅霧。
“不行,我要去救她。”
可話還沒說完,他便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随即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便一頭昏死了過去。
王妃吓得花容失色,連忙喊人去喊禦醫,此時堂内又亂作一團。
再說這邊,被紅霧包裹住時,飄棠月便暈了過去,待醒來時,已不知自己身在在何處。
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暗紅。
這裡的夜晚不是黑色,是暗紅色,四處開着彼岸花,還有紅色的樹,紅色的石頭。
飄棠月差點都要以為自己眼花了。
“這是哪?”
這裡開滿了彼岸花,據她所知,隻有一個地方開滿了彼岸花,那就是忘川河。
她來了忘川河?
她不會死了吧?要來轉世投胎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剛剛穿的那身衣裙沒錯,隻是十分髒污,又摸了摸頭發,也是亂的,但是頭上的發钗也都還在。
飄棠月看了看四處空曠的地方,站起來大喊一聲:“我不要死啊!我還沒活夠呢!”
“誰說你死了?”
熟悉的聲音,是那長發妖,她果然沒死。他沒殺她。
“看到你,我倒不如死了算了。”飄棠月微微嘴巴抽搐了一下。
來人正是,妖族左護法——燕衡。
“我可舍不得你死,我頭次見挨我三掌都不死的人族姑娘,你很強。我允許強者活着。”
燕衡緩緩撫摸着自己的頭發,斜睨着她。
飄棠月不知為何,心中有股子不祥的預感。
果然。
燕衡十分有興趣的看着她:“你叫什麼名字。”
“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就告訴你我叫什麼名字。”
“我叫燕衡。”
“飄棠月。”
燕衡聽到這名字愣了愣,似是覺得有些耳熟,可又忘記了在哪聽過這個名字,想不起來,索性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