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她的到來。
……
“這個時代的衣服真是難看,料子也粗糙,之前的衣服都找不到了。”
少女撩起濕漉漉的長發,把臉頰貼在他胸膛上抱怨。
不管是人類還是詛咒,餍足後都是顯而易見的好說話。
兩面宿傩靠在白骨堆成的靠背上,懶洋洋的撚着她的發絲,“再找人做。”
至于做不做得出來?
人類在生死威脅之下都還算有潛力。
“要大人幫我選。”
“好。”
“想要跟之前一模一樣的。”
“嗯。”
“我把藤原家的人都殺了,院子改成我們之前的樣子了,隻是裡面的櫻花樹開的沒有千年前的那顆好。”
“哼,那時候咒力鼎盛,連棵樹都有妖怪的氣,這個時代自然比不上。”
“大人為我開樹花吧,我給大人跳支舞。”
“好。”
“櫻已經很久沒跳舞了,大人會嫌棄我嗎?”
“……不會,你一開始跳的也沒有很好。”
“诶?”
櫻猛地從他懷裡坐起來,在不大的水池裡激出了小小的水花,“真的嗎?”
她還以為一開始大人就為她的舞姿傾倒來着!
那時候平安京裡可都興盛着模仿她的潮流!
兩面宿傩挑起眉毛,“當然。”
回想初見她那時,穿着繁雜又愚蠢的十二單禮服,卻又不那麼正統,滿眼都寫着恐懼,卻還有掩蓋不住的喜悅。
親眼見了他殺掉對手的現場,卻還能對自己伸出手。
蠢得可以。
比起平安京裡那些人,姿容和身段确實尚可,可那身不倫不類的舞實在不知學自何處。
既沒有歌舞伎的奔放熱情,也缺乏傳統舞的端莊儀态,滑稽得令人發笑。
讓他決定把人留在身邊的,除了有意思的咒術,就隻有那雙幹淨到恍若沒見過世界的眼睛。
是先看到了這個人,才有了後來。
而接下來的那些,才藝好壞,咒術強橫與否,聒噪還是安靜,都是外物。
哪怕她現在像個蠢貨一樣在自己懷裡撲騰着問“真的嗎?真的沒有很好嗎?”的蠢問題,兩面宿傩也隻是失笑着把人帶回懷裡,“後面就很好了。”
想了想,他寬容的給予了肯定:“那麼多的表演沒有白看,跳的要比所有人都好。”
知道她喜歡跳舞給自己看後,兩面宿傩尋了很多出衆的舞姬過來跳給她看。
不能說教導,隻是讓她看一看别的舞是怎樣的。
畢竟兩面宿傩作為當時頂尖的強者,也是各國的座上賓,會四處赴宴玩樂,見得多了,自然會分辨。
而櫻也學到了許多,如今倒真的是讓他也挪不開眼了。
櫻初時跳舞時,也有别人背後嘲笑她跳的一無是處,可惜了那副樣貌。
隻是這樣說的人都被他殺掉了。
那是他的櫻花。
他用心血灌養過她,撕裂靈魂讓她成長,念過和歌給她聽,也和她徹夜纏綿,她擁有的東西,都是世界上最好的。
哪怕不是,兩面宿傩也會讓其變成最好。
誇贊的人多了,當初平安京還風行過模仿那樣不倫不類的舞姿的盛景。
一群攀炎附勢的人類。
很好哄的櫻重新窩進他懷裡,軟乎乎的說着:“快些出去吧,大人,櫻隻給大人一個人跳舞。”
“有點耐心。”
話雖然這麼說,但兩面宿傩也不禁想到,快些出去吧。
他也有些想重新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了。
和他的小櫻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