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晚上的櫻被五條悟接連不斷的電話叫起來,重點是關于伏黑惠他們去調查的咒靈,任務等級提升了,大概率是特級。
“诶呀宿傩都是老人家了,不要縱欲哦,沒有危險的話是會讓櫻你好好休息的嘛,不過現在很麻煩,伊地知在樓下等你。”
五條悟自顧自的說着,“嘛,這件事,我可以相信你對吧,櫻?”
“當然不行。”
櫻揉了揉額頭,從窗口探出頭,看了眼停在寝室樓下的車子,冷漠答道。
“好,就知道會這樣回答,那老師就放心了哦,要和朋友好好相處啊~”
櫻:……
她捏着被挂斷的電話,平複了下心緒,很想等伏黑惠幾個死光了再過去,然而肯定不行。
宿傩大人留着他還有用。
“所以這就是我大半夜來看小孩兒的原因了。”
路過了打着架的野薔薇和虎杖悠仁,沒有尋找規律,完全靠着對領域的熟悉而發現了這裡覆蓋着的未成熟的領域的櫻歎着氣。
沒有像伏黑惠幾人一樣進入别的咒靈的領域,而是欲選擇更粗暴的方式——以完全成熟的領域覆蓋了未成形的領域。
“咦?”
做好了手勢後,櫻意外的看着另一股同樣充斥着咒術氣息、或者說,充斥着式神氣息的領域被展開。
雖然并不完全,但足夠了,面對對面同樣未完成,甚至連規則都沒有的領域,完全足夠了。
伏黑惠……
他多大來着?
十幾歲吧?
櫻難得有些嫉妒,她像這家夥這個年紀,恐怕還沒脫離藤原家呢,連術式都隻會自己基礎的逆轉時間,隻能用于恢複一些小傷口,哪裡懂得展開領域了?
宿傩大人不會是看上了他的潛力吧,也想像養着自己一樣再養一個伏黑惠。
少女氣鼓鼓的踢開腳下的碎石,待兩方領域完全崩塌後,一手拎起勉強還能動的伏黑惠,一手撿起兩面宿傩的手指。
“呀,太好了,是手指!”
有十根了!
一半了!
伏黑惠又驚又喜,勉強睜開眼睛,“……櫻,快去找虎杖和釘崎,他們那邊的咒靈很不簡單。”
櫻随口回道:“看到啦,兩個特級哦。”
“哈?!”
伏黑惠大驚失色,動了兩下又痛到面容扭曲,“得快點、快去救他們!”
“急什麼?他們不是你的同伴嗎?也該給人家一點進步機會啊,剛學會開領域的你,應該最懂得生死之間的領悟有多麼了不起吧?”
雖然話是這麼說,櫻還是帶着他躍上了樹梢,在林間跳躍着。
比起伏黑惠他們,櫻更像是虎杖悠仁那種,同樣是半路出家的咒術師。
能在短短三年之内完全掌握領域,雖然不乏兩面宿傩的教導,但更多的,同樣是在平安時代那些強橫無比的妖怪及咒術師手下磨煉出來的。
在最開始的時候,兩面宿傩也沒有如現在一般護着她。
他會在自己的挑戰過程中看到實力合适的妖怪或咒靈就把她丢過去,連裡梅都不留下。
“不是有可以治愈的術式嗎?如果這樣都會死,那也太沒價值了。”
幾乎沒有強者是在最開始就擁有反轉術式的,都是在不斷地受傷、甚至生死之際才有所領悟。
“站在别人沒有的高度開始的人,如果面對那些垃圾都會死掉,就太沒用了些。”
兩面宿傩始終這樣評價着。
而櫻也沒有浪費他的期許,或者說,不願意浪費掉這來之不易的第二次人生。
和大人一起的第一年,她領會了自己術式的真正效果。
第二年,她學會了反轉術式,還有屬于自己的術式反轉。
第三年,和大人融為一體後,她展開了自己的領域。
再回想起那段時光,櫻竟然已經不大記得那些死在自己手下的敵人的臉,隻能回憶起住所中那顆大的吓人的櫻花樹,每逢初春,會灑落滿院的花瓣,而大人和裡梅的臉在花瓣中影影綽綽。
她在那時才求着大人,想要“櫻”作為名字。
在大人問及原因的時候,櫻說:“喜歡大人頭發的顔色,喜歡院子裡的櫻花樹,喜歡随風飄落、不肯老老實實待在枝頭的櫻花。”
櫻喜歡櫻。
大人也喜歡櫻。
她想要這個名字。
大人應得很爽快,“這下院子裡有兩株櫻花了。”
他曾經那樣戲谑的捏着她的臉說起。
“虎杖!釘崎!”
伏黑惠的驚叫打斷了櫻的思緒,她搖了搖手裡的大男生:“喂,别吵,煩死了。”
“可是……”
“明顯是那兩個咒靈處于下風吧?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櫻翻了個白眼,恨不得把他甩到人家中間好好看一看。
似是感受到了她不耐煩的心情,伏黑惠安靜下來。
而戰況也和她說的一般,少年的心定了些。
櫻冷嘲熱諷着:“同伴就是會看到事情不帶腦子的沖上去幫忙嗎?好歹對朝夕相處的人的實力有點信心吧,而且,這次幫,下次幫,難道你能給人家做一輩子的保镖保姆嗎?别傻了。咒術師,說到底是一個人的事,要學會一個人面對危機活下去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