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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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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銑打斷她:“我知道傲霜。”

江府的家生奴,幼時被大夫人收為義女,說是義女,卻沒有放良脫籍,隻比其他仆婢多幾分體面而已。

傲霜是大夫人院裡的人,孟柔怎麼會同她攪在一起?

正要派人去園子裡找,可不一會兒,孟柔竟然回來了。

是傲霜送回來的。

江銑坐在屋裡,他看得見孟柔,孟柔卻看不見他,他看着孟柔眉眼飛揚,笑着與傲霜告别,回到院子裡時臉上笑意也沒有絲毫消退。

他看着孟柔哼着歌回到房裡,極驚喜地睜大眼睛,喊道:“五郎,你回來了!”

一直沉着的臉色才和緩些許。

可孟柔卻不再像先前一樣,一見着他就往上撲,而是極自然地喚婢女倒水,洗淨雙手,脫下披帛挂好,才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上。

雲鬓高聳,環佩琳琅,真像一位出身世家的女郎。

孟柔才剛從傲霜那裡學了“發乎情,止乎禮義”的道理,因此現下隻是遠遠坐着,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江五:“五郎,你怎麼不說話?”

江銑緊了緊手裡的織錦布袋,猛地起身:“你這幾日……”

正要朝孟柔走過去,雙膝卻突然劇痛脫力,瞬間就讓江銑疼出一身冷汗,他慘白着臉,牙關緊咬着就要往地上栽倒,孟柔連忙屈身奔過去,險險才把人扶住了。

“江五!你怎麼樣,是不是腿傷又犯了?”

江銑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也控制不住四肢,雖有孟柔支撐但還是直直往下滑。孟柔盡力把人推到床上,蹲身解開他的腰帶,扯去履靴,把手從褲腿伸進去一探,膝蓋冷得像冰一樣,再看看看外頭天色,陰雲密布,果然是要下雨了。

外頭婢女聽見動靜敲門問:“五郎,可是出什麼事了?”

江銑咬着牙不能言語,額前冷汗密布,奮力擡手要夠着床邊帳勾,孟柔知道他的忌諱,幫他把腿放在床上,扯過被褥嚴嚴實實地裹起來,再放下床帳遮住。

馬不停蹄出門問:“哪裡能燒熱水?我帶的藥……我的包袱呢?你們給我放在哪兒了?”

砗磲見她滿臉慌亂,又不見江銑人影,就知道是江銑出了大事,于是也跟着慌亂起來。所幸珊瑚還算鎮定:“娘子的包袱就在床邊箱櫃裡,奴婢們并沒有翻動過。馬上就要上飯食,後廚應當有現成的熱水,娘子要多少,我現在就去打來。”

“不用現拿來。”孟柔已經要往後廚走,聽她這麼說,才想起來自己已有了助力,“要新燒的整桶熱水,能沒過膝蓋的,千萬不能摻涼。”回屋翻出藥包來遞給珊瑚,“把這裡頭的藥粉灑在水裡,燒開一刻之後再離火,然後再連桶一起搬來。”

珊瑚拿着藥包去了,砗磲也想跟着去,被孟柔叫住。

“有新鮮雞蛋沒有?要整個的不去殼,煮熟了來用。”

砗磲不清楚,跑着跟去後廚問了,才知道份例的幾枚雞蛋已經打勻成漿,廚司準備要做雞蛋羹。

孟柔已經回了房,正把江五的雙腿抱在懷裡取暖,聽見這話急得直拍腦袋:“怎麼就做了蛋羹呢!”

江五的腿傷得極重,如今還能夠如常行走已是神佛顯靈,但是不能見冷也不能見熱,最不能碰見的就是濕邪。一到陰雨天氣,他的雙腿就必定疼得如刀割骨髓,如蟻蟲噬咬血肉。在這時候隻能用特制藥水泡擦,或是用布帕裹着熟雞蛋幹敷,慢慢活絡經脈才可緩解一二,若是用普通燒熱的白水勉強擦熱,反倒會加重濕邪。

藥水還在竈上燒着,燒好了也得等放晾了才能用。孟柔雙手都搓紅了,不住按揉着江五的穴位為他推拿,可看他唇色青白,雙眸緊閉的模樣,便知道沒能起一點成效。

往常沒有雞蛋時,他也就隻能這麼生忍着疼等水燒好。

孟柔急得眼淚都要落下來,又聽外頭砗磲問:“娘子是要拿取暖的東西嗎?屋子裡還有個手爐子尚沒收起來,要不奴現去燒熱了拿來用?”

爐子?孟柔隻以為是冬日裡取暖用的碳爐,但江五膝蓋的寒氣是從裡頭發出來的,燒暖屋子能頂什麼用。

她正要答話,江五卻已經忍過最初那陣疼,強撐着半坐起身,鎮靜道:“去庫房裡尋些端陽取下來的艾草,搓成團點燃後滅了明火,再用手爐裝了拿進來。”

“是!”砗磲立時去了。

心裡卻不免嘀咕:五郎是行伍中人,身上有點什麼舊病舊傷的都屬尋常,見孟娘子着急忙慌的模樣,本以為是犯了什麼幹系性命的大病重病,可聽江銑說話時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

反倒是孟娘子,一驚一乍怪吓人。

砗磲很快就裝好手爐,孟柔接過來,巴掌大一個香盒樣的物件,她從未見過,也來不及細研究,趕緊按江五的指示塞進他膝蓋下,不一會兒便見他長舒一口氣,臉色也恢複過來。

這就是有用了。

孟柔也終于放下心,一抹臉,滿手的汗水淚水。

半個時辰後,藥水也被端上來。孟柔試了試溫度,還是燙,就先用粗布打濕了再擰幹,從江五的膝蓋處一路擦到腳踝,反複幾次,見冰冷蒼白的肌膚終于起了點血色,藥水也晾涼了,就再搬起他雙腿放置在藥水裡泡好。

折騰好一番,孟柔精疲力盡,站都站不起來,幹脆席地而坐,伸手在水裡繼續給他按揉穴道,等摸到腳踝也不發冷了,這才放了心。

江銑也終于止住疼,膝蓋往下雖然還麻脹着,但已經有熱氣從底下緩緩升上來。

地上到處亂糟糟的,孟柔癱坐在地上不成個樣子,江銑剛恢複點力氣,就想拉着她起身,孟柔連忙躲開手:“别碰,髒得很。”喘口氣又道,“我歇一會兒就去洗了,順道把這藥水也倒出去。”

江五一向不願意旁人碰他這兩條腿,除她之外,也隻勉強讓幾位醫工看診的時候摸過碰過,每次都要發好大的脾氣,一個人郁悶好久。這回也隻肯讓婢女把水端進來,期間還要用簾帳厚厚遮起來,一點也不讓人看到他犯疼的模樣。

孟柔自忖力氣比珊瑚和砗磲大得多,在安甯縣時,這樣大的一桶水全憑她一個人擡來擡去,也沒見這樣蕩得到處都是。

既然江五不願意讓旁人進屋,那她就自己把水拖出去就是。

江銑卻搖頭:“讓下人們做就是了。”他聲音很輕,“阿孟,辛苦你了。”

他這樣鄭重道謝,孟柔反倒不自在起來:“說這些做什麼,這麼多年了,哪回不是這樣……”

一羞臊,便忘記手裡頭還攥着濕哒哒的帕子,滿手亂揮時連帶着藥點子也到處亂撒。

江銑連忙避開,孟柔反倒來了勁。

“怎麼,你怕髒?”她伸出滿是藥漬的十指,翻來覆去在他面前晃一晃,作勢要蹭過去,“你自己洗腳的水還怕髒,要不把臉伸過來一并洗了?”

“别鬧!”江銑皺眉躲開,又讓外面的婢女另打盆熱水來給孟柔洗手。

孟柔仍舊笑嘻嘻的,正要撐着地起身,突然面色一變:“糟了!”

江銑不明所以,見孟柔垂下雙手,指尖捏着把左右腕上的環镯除下來,原本金燦燦的镯子被藥水漬得黑不溜秋,正巧珊瑚新打了盆水來,孟柔也顧不上江銑了,慌慌張張跑出去把手镯浸在水裡,滌蕩好一會兒,見镯子恢複光潔,這才松了一口氣。

孟柔就着剩下那點水,仔仔細細把手指手掌搓洗幹淨了,擦幹手,又把镯子抱在布帕裡擦幹,回到妝台前把镯子收好。

江銑全程看在眼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你很喜歡這金镯?”

孟柔上京時并沒有攜帶什麼首飾,如今箱籠裡有的,都是那日大夫人派人送來的。

江銑知道,大夫人最是個面熱心冷的悭吝人物,任嘴上說得天花亂墜,真要動銀錢卻是能省則省。

大夫人送來的,能是什麼好首飾?

也值當孟柔這樣珍惜。

孟柔也不知該如何回答:“說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隻是明日還要戴,總不好弄髒了。”

江銑心裡頭又酸又漲,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那些有什麼好的,别再用了。”頓了頓,“我給你買了新的。”

他在被褥裡頭翻找一陣,找出先前買好的織錦袋,握在手裡。

“新的?”孟柔已經高高興興地湊過來,“你已經買了,你當真買了?是什麼?也是镯子嗎?好不好看?”

江銑也沖她一笑,把錦袋抛在她懷裡:“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孟柔知道他給自己買了東西,已經是十分欣喜了,物件如何倒不怎麼重要。

她猜測江五大概是給她買了支新發簪,先前在安甯縣時他就說好要給她買的。

孟柔研究一會兒錦袋上的繩結,小心翼翼拆開,面色驟然一僵。

這是一串璎珞,倒不知是什麼材質,非金非玉,潤澤生光。

“這是琥珀雕成的璎珞項圈,店家說是沙洲新送進來的,喜歡嗎?”

孟柔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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