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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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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荒唐大半日,雨散雲收時,天色都已經昏黃。

珊瑚度量着裡頭再沒響動,敲門禀報,說午後岑嬷嬷曾來過送東西。

孟柔連忙給她開門:“母親有東西要送我?”

珊瑚應是。

尋常新婦新婚見舅姑,也會收到長輩賜禮。孟柔隻以為這又是在全先前未盡的禮數,不疑有他,退身讓婢女們進屋。

珊瑚和砗磲忙活一下午,把原本的一個箱籠收拾成八個托盤,又讓小侍女們端在手上,站成兩列,一時間屋裡金碧輝煌,滿目琳琅。孟柔先是被這架勢唬了一跳,再一樣樣看過去,顔色鮮亮的衣裙,金銀制的钗環,還有不知什麼用處的瓶瓶罐罐……

她不自覺攏起雙手,生怕一個沒忍住,會碰壞步搖上栩栩如生的花枝,怕掌心粗繭蹭破織錦上的葡萄紋。

孟柔看得兩眼放光,江銑撐腿半倚在床邊,意味深長地瞥一眼珊瑚和砗磲。

兩個婢女縮着頭,眼觀鼻鼻觀心,一式的老實模樣。

可這作為卻半點不老實。

大夫人有賞賜當場不送,事後才補齊,說明本就沒預着有此一遭,這禮節是不得不送。正值盛夏,卻送了幾件厚實的冬衣,貴重首飾沒有幾件,倒是塞滿了梳妝的物什。

孟柔不清楚這裡頭的名堂,江銑卻心知肚明。

崔氏分明是昭告衆人,她是見孟柔穿戴得實在不像樣,才匆忙挑揀些東西送過來。

是打了孟柔的臉,還要聽她感激涕零地磕頭謝恩。

難為這兩個婢女,如此簡薄的一份禮,竟能擺出這麼大的場面。

讓主人過目之後,八個托盤也各自定下歸處,衣裳除開宜時能穿的,其餘仍舊收回庫房裡去,金銀首飾同胭脂眉黛統統收進妝奁盒,供日常需用。

侍女們放置好東西,端着托盤退下去,孟柔繞着衣架左轉一圈,右又轉一圈,才帶着笑倒回床上。

“這可好,我正打算明日拜會戴娘子,就穿這身新衣裳去。”

江銑正撫弄她頭發,聞言手一頓。

“你去見她做什麼?”

“她是你親生的阿娘,我當然得去見她。”孟柔詫異看他,又了然道,“我今日在主院沒見着她,聽說她是身體不适,正在靜養。”

江銑頓了頓,仍舊撫摸她綢緞一樣的頭發,什麼也沒說。

孟柔沒發覺他的不自然:“我怕會打擾到她老人家歇息,午後就沒去。”又說了傲霜幫忙問話的事,既然她沒再傳話來,戴娘子應當是沒拒絕。

“你倒很懂禮數。”江銑扯扯嘴角,并不如何在意,“想去就去吧。”

這叫什麼話?孟柔驚訝得擡起眉毛。

她是江五的妻子,新婦入家門,哪有不見舅姑的。何況她連大夫人都見了,還能不見江五的親生阿娘嗎?

原以為他是不知曉戴娘子抱病一事,但聽話頭,像是根本不在意。

那可是他親生的阿娘,他怎的這樣冷淡?

仔細想想,今日若不是傲霜提起,她甚至都不知道還有戴娘子這個人。

孟柔突然沒來由地發冷。

搓一搓胳膊,趴到江五肩膀上,小聲問:“你明日有空閑嗎?”

江銑挑眉:“做什麼?”

“明日你同我一起去,好不好?”

江五沒答話,孟柔便繼續道:“我才來沒兩日,人生地不熟的,誰也不認得……”

想到早晨在主院時,雖然大夫人慈和,二嫂嫂貞靜,小姑子活潑,都是很和善的人,可她誰也不認識,難免還是露怯。

江五不應答,孟柔放軟聲音:“陪我去吧,好不好?”

拉一拉他袖子,歪着頭,委屈巴巴地看他,直看得江五無奈點頭,便小聲歡呼起來。

江銑被她逗得笑起來,原本沉重的心仿佛也輕松許多,低頭親親她發頂。

他确實很久沒給阿娘請安,罷了,明日休沐,去一趟也無妨。

……

惦記着要拜見戴娘子,又挂念着新衣裳、新首飾,孟柔一晚上沒睡好,天不亮就爬起來梳妝。

醒一醒神,洗幹淨臉,攏好長發坐在妝台前,卻好久沒動作。

她從前有過的唯一一件首飾,便隻作為嫁妝的那支銀簪子,後來也熔掉了。成家之後,為了給江五看病買藥,家裡總是沒有多少餘錢,偶爾零星一點,也都用來修繕院子,添買家具。

失去銀簪之後,她日常用來笄發的要麼是剝了皮的木棍,要麼是不成對的竹筷,用着用着不知掉到哪裡去了,就再新折根樹枝盤頭發。江五為這事總念叨她,後來養好傷能出門了,頭件事便是去後山上選塊好木料,親自削了一支發簪給她,她日日都戴着。

也從安甯縣一路戴着上了長安。

孟柔摸摸已然舊得發白的木簪,笑容裡帶上絲絲甜意。

她想起去年江五出征前,曾放言要用軍功換一支金钗來作更換,眼下妝奁盒裡又何止一支金钗。

可是……孟柔對着滿匣子的金銀首飾發愁,她該從哪裡開始下手?

那頭江銑已經套好衣裳,見她對着銅鏡發怔,略一擡手,讓兩個侍婢過去伺候梳頭。

砗磲正拿着腰帶要往他身上系,聞言看向珊瑚,見她幹脆利落地應諾過去,才撇撇嘴放下東西跟上。

東邊一線熹微漸漸展開,天色大亮時,孟柔總算梳妝停當,對着鏡子左看右看,起身轉一圈,又半蹲下來再照一照,滿意地點點頭。

仰頭沖耐心等着的江五燦然一笑:“五郎,咱們走吧。”

江五仿佛什麼也沒察覺,如常點點頭,他自己認識路,就沒讓珊瑚砗磲跟着,領着孟柔出院子,等身邊都沒人了,才笑問她:“你喚我什麼?”

孟柔雙頰飛紅,說不清是脂粉豔麗還是她顔色更好。

“我聽旁人都叫你五郎,顯得多親熱。”

自來了長安,人人都叫他五郎,反倒隻她一直叫着江五。連名帶姓,哪有五郎兩個字顯得缱绻。

孟柔心中羞怯,卻硬梗着脖子說:“怎麼,旁人喊得,我喊不得?”

江銑笑道:“阿孟想叫什麼便叫什麼。”

孟柔得意地皺皺鼻子,見他再沒下文,隻是往前走,又生出點隐秘的失落。

戴娘子所居的東跨院在府裡另一頭,原隻是為養病騰出來的幾間廂房,這幾年擴了又擴,建了又建,遊廊庑房樣樣齊全,比起主院規格竟不差多少,隻是因地勢所限,遠沒有那麼軒峻開闊。

兩人從西南角偏院出,從後花園抄抄近道,繞過南邊的别院,走了快兩刻才看見院門。

正想找人通報,一個小侍女端着銅盆出來倒水,見門前杵着兩個人影,眯着眼睛辨認一會兒,立時把銅盆一抛,歡天喜地往回跑。

“娘子!五郎,是五郎回來了!”

銅盆掉在地上咣當好大一聲響,吓得孟柔肩膀一縮。

真是奇了,江五又不是頭天回家,至于這樣驚喜麼?

她疑惑地看向江五,見他面無表情,隻是目視前方往裡走,便撫一撫胸口快步跟上。

戴懷芹正在屋内喝茶,見小侍女沒規沒矩的模樣,先是蹙起眉,待聽清她說的話後立時轉怒為喜。

“五郎回來了?菩提,快,快扶我起來,我這件衣裳不好,得換件靛藍的才顯氣色……”戴懷芹急匆匆擡手,又聽小丫頭說幾句,“都進院門了?怎麼來得這樣快!”

貼身嬷嬷菩提攙着她起身。

“娘子忘了?昨日傲霜姑娘來通報過,說是……要來拜會。大約五郎也想着要探望您,就正好一起來了。”

人就在門口,也來不及重新梳洗更衣,急匆匆吩咐烹上新茶,擺上新鮮果子。

定定坐端正,便瞧見玉冠绯袍的郎君出現在門前。

“五郎……”兒子難得肯來探望她,戴懷芹高興得險些落淚,可當另一道身影也落入眼中時,滿懷欣喜驟然去了一半。

朱紅鵝黃間色裙,纏枝蓮花紋半臂,豆綠的窄袖,透紗的披帛,眉心一點月白雲母花钿,高髻上兩排薄金步搖花钗,體态修長,眉目含情,好一位端端正正的高門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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