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什：“？他真這麼說？！”

隋青葉點點頭，“不過……”

不等他不過完，鄭什大聲朝山貓嚷嚷：“你他媽找些什麼人上船！還想睡我弟弟！刀給我！老子今天不給他大卸八塊不回去了！”

鄭什氣得手舞足蹈，隋青葉緊急攔住他，留下馬修在風中淩亂，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說了句今晚的酒很不錯，就把面前這個男人惹毛成這樣了。

“你男朋友沒事吧？”馬修疑惑道。

隋青葉道：“沒事沒事。”

“他說啥了！”鄭什怒氣沖沖。

隋青葉：“哥哥，我給他說，我有男朋友了，就是你，讓他不要再糾纏我了。可是他不信，非得讓你證明，我沒辦法，這異國他鄉的，你惹上事不太好，咱們還是大事化小吧。”

鄭什的腦子有點兒轉不過彎來，他表示自己也不是怕事的主，但心裡也有個念頭，覺得在外國鬧太大了不好，能把這個外國癟三勸死心了那當然是最好的。

“那他怎麼才肯信？”其實他還想問的是，你怎麼就不能給這癟三說你不是gay？平常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不是編的挺好的嗎，一說鳥語就不會編了？

隋青葉想了一下，可憐巴巴地拉拉他的衣角，“哥哥，做戲當然要做全套，你要不親我一下？”

“啊？”鄭什看了看那個死白毛，又看了看自家小孩兒，心裡天人交戰似的，答應也不是，不答應的話今晚可能就要見血了。

“或者說。”隋青葉咬了咬下唇，“我親你一下也可以。”

他低下頭，“唉，還是算了吧，這樣哥哥犧牲太大了……”

鄭什低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酒勁上來了還是怎麼的，總之就是一瞬間的事，他掐起隋青葉的下巴，不輕不重地覆上他的唇。

聽得見的隻有周圍的音樂聲和海浪聲，心跳聲被蓋了下去。

“WOW——”馬修在旁邊鼓掌。

這個外國白毛是什麼時候走的，鄭什并不清楚，他親下去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親完了還罵了幾句，可罵完那幾句之後，他後知後覺地，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些什麼。

隋青葉站在他旁邊，微涼的海風一陣接一陣地輕輕吹過，鄭什一口幹了侍者送來了酒，緊接着又要了一杯，再要了一杯。

酒精壯膽，可他那時候完全沒膽了。他隻覺得煩，覺得自己瘋了。他看到隋青葉潔白的牙尖輕輕咬着玻璃杯的邊緣，那雙唇是他剛剛才親過的唇，吻上去的時候是什麼感受，他完全記不清，可就是因為記不清，他的大腦開始不由自主地去回憶。

是軟的還是硬的？應該是軟的？是甜的還是澀的？他想是甜的。于是一軟一甜的印象就刻進了腦子裡。

他心裡發慌，不知道該怎麼辦？越發去想這些，他的目光落在海裡，越發會後悔沒把那個白毛扔進海裡，要不然自己這會兒就不會有想要跳海的沖動了。

想死。

“那什麼，下回再遇到這種事兒，你自己讓他滾就完了，别聊什麼天，管他幹嘛呢？”鄭什說話有點哆嗦。

隋青葉點點頭，目光藏在陰影裡，睫毛在眼前輕顫。

“明天好好休息一天，我和你山貓哥定好了，後天往北邊去，開十個多小時車，那有個叢林狩獵場，可以玩兒槍，你小時候不還挺愛玩槍嗎？”

隋青葉嗯了一聲。

鄭什抓抓頭發，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行，你自個兒好好待着，哥哥去找你山貓哥喝一杯。”

他擡步就要走，想要逃離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

“哥哥。”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停下了。

隋青葉的聲音蜷縮在風裡，吹進了他的耳朵。

“我喜歡男人。”

鄭什背對着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聳聳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