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謝泠也看過不少喪屍片,但那都是五百年多年前的事情,如今再次看到這種熟悉的場景,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那死屍再次撲了上來,謝泠舉劍正欲從他眉心刺入,突然,身後傳來一道吼聲:“别!手下留情!”
劍尖偏側,擦着死屍的額角劃過,留下一道細細的劍痕,緊接着,謝泠化氣為掌朝着它打去,生生将它震出去十米遠。
它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謝泠站直了身子,看向說話那人。
“諸位莫慌,我能控制他們不傷害你們。”她聲音如悅耳鈴铛,能讓人暫時忽略危險。
這本身就很危險,謝泠眯起眼睛看她。
那女人從半空中落下,水藍色的長裙浮動,裙擺如流水般輕盈,緩緩落在地上。
“倒是很美。”司淩舉着劍,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美人,但師尊說過,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有毒。
這看着如同迷惑人心妖精一般的存在,高低得是劇毒。
謝泠收起長劍道:“她是鲛人,”她掃了一眼周圍嘶吼的幹屍,“它們也是,鲛人善音律,歌聲惑人,她大概是音修,能用那笛子控制他們。”
話音剛落,隻見她抽出自己腰間的長笛,放在唇邊輕輕吹動。
四人本凝氣掐訣,設了一層隔音罩,擔心被她的聲音迷惑心智,卻不料隔音罩剛設好,它的音波便穿透而來。
吱吱呀呀地聲音源源不斷。
“這是鋸木頭的聲音吧?”隔音罩完全沒有,根本沒有絲毫誘惑人心的作用。
她動作有多優美柔緩,吹出來的笛聲就有多震耳欲聾。
幾人對視一眼,默默收起了隔音罩。
好在這聲音雖然難聽但格外有用,不過幾息,濃霧散去,那些死屍也無影無蹤,街道又恢複平日景象,像是一切從未發生過。
藍衣女修收起手中的笛子,扭過頭朝着幾人腼腆一笑:“抱歉,我叫滄歌,是鲛人族聖女,他們都是我們的族人,生病才會如此。”她微微颔首,頗為歉意:“稍後我送幾位離開。”
謝泠開門見山:“海月呢?”
聽到這個名字,滄歌一僵:“你認識族長?你叫什麼名字?”
“謝泠。”謝泠微微點頭,算是承認。
“謝泠?我從未聽族長提起過你。”滄歌皺起眉頭,狐疑地打量起謝泠。
“他應該确實不會提起我。”謝泠微微挑眉,畢竟當初他倆在合歡宗相識,初遇也不怎麼美妙,她還拔了他一枚護心鱗,想起這個,謝泠伸手從儲物戒中拿出這東西。
鲛人護心鱗是修真界至寶,每個鲛人隻會有三枚。
滄歌一眼就認出了這東西,“你真和族長熟識,他竟将護心鱗都給你了!”
當初族長不是說這東西隻能給未來的道侶嗎?難道這位女修就是他們族長的道侶!
但……滄歌看了看她身側跟着的兩個男修和一位女修,三人隐隐圍着謝泠,以她為尊。
這關系是不是有點混亂了?她在心裡默默為族長點蠟,不過這會兒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握住謝泠的手:“謝姑娘,求你幫我們找找族長!他已經失蹤一個月了。”
“失蹤?”謝泠納悶,海月那家夥是個死宅,平日沒什麼社交,也不喜歡動彈,沒事隻喜歡窩在沙灘上曬太陽。
滄歌沉重點頭:“我們遍尋不得,而且……族人印也尋不到他。”
每個鲛人都會有族人印記,方便他們在大海中迷失方向後互相尋找,但族長失蹤後,連族印都一并失蹤了。
“這些族人又是怎麼回事?和海月的失蹤有關?”
滄歌搖頭,“不知道,族長失蹤之前,這些族人就已經生病了,他們白日會化作這種樣子,夜裡便會正常一些,其他還未感染的族人見狀便閉門不出。”滄歌解釋,她上前半步,眼含希冀:“你與族長熟識,能不能聯絡上他?”
謝泠搖頭:“不能。”
“好吧……”滄歌失落地低下頭。
“不過我可以幫你找他。”謝泠繼續道。
滄歌眼神忽然亮起來:“真的!”
謝泠點頭,“真的”,她說完又慢吞吞補充道:“但是我有條件,若我找到了海月,我要鎮守劍冢的那枚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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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泠說罷要求之後,滄歌思索片刻便答應了下來。
一來如今強闖東海劍冢的盜墓賊少了許多,鎮守東海劍冢還可以用别的陣法,二來鲛珠對他們族人來說沒有族長重要,是以,滄歌幾乎是一口答應下來。
是夜,夜色濃墨,月光暗淡。
四人被安置在了鎮子上的一家小客棧,客棧老闆并未被感染,得知四人将會幫他們找到族長,感激地拿出了他們珍藏的特産。
“所以,鲛珠鎮的特産就是小魚幹?”秦峙啃了口魚幹,邦邦硬,險些硌掉他的牙。
“你不是羊妖嗎?”也能吃肉?
司淩眼神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