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珠鎮,因盛産鲛珠而聞名,據記載,南海有鲛人,眼泣成珠,但當年仙魔大戰之後,部分鲛人從南海流亡到東海,得到玄天宗庇佑,自發在此地守護玄天宗劍冢。
“原來還有這麼段故事。”修士中有人奇道。
衆人隻知道鲛人與玄天宗關系匪淺,卻不曾想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衆人望着鎮子的入口,那裡伫立着的石拱門便與玄天宗的山門同出一源,門上符文繁複,隐隐散發着靈氣,拱門兩側,各種着一株千年靈樹。
不少修士覺得新奇,掏出天機鏡在此地打卡,謝泠站在一旁,朝上望着樹冠,久久失神。
這樹……
靈氣有些稀薄了。
謝泠皺起眉頭,低頭望向鎮子,鲛珠鎮外有陣法守護,迷霧重重看不真切。
“進去嗎?”
謝泠扭頭看到裴霁站在她身後,旁側還跟着秦峙,她不着痕迹低朝後掃過。
修士們的飛舟一字排開,那艘小巧玲珑的飛舟也格外顯眼,但是……
沒有裴昭。
真被她刺激到了?
謝泠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的裴霁,“聽裴昭說你境界不穩?”
“沒什麼大事,不用擔心。”
“是因為魔氣?還是因為其他?”
裴霁遲疑,覺得她這話問的有些歧義,但是又說不清楚其中的緣由,她難道還以為自己和裴昭是那種關系?可自己分明已經解釋清楚。
裴霁斟酌着,回答道:“收了點傷,如今已經大好了。”
“裴道友金丹修為,好得還真是快呢。”秦峙在一旁搭腔。
謝泠瞥了他一眼,就聽到裴霁低聲說:“我過去練劍,受傷習慣了,好的自然快些,更何況我是醫修,第一關傷患太多,師兄師姐他們忙不過來,我若是一直躺着,又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身份。”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甚至還隐隐透露出了自己的可憐。
秦峙一耳朵就聽出了他的意思,撇了撇嘴:“看來裴道友是救人心切,怪不得師姐出事你都顧不上瞧一眼。”
“不是說讓你别這麼叫我。”
“你我都是散修,師姐修為在我之上,擔得起這句師姐。”
裴霁望着兩人有來有往的對話,有些落寞地閉上了嘴。
他安靜下來,反倒引起了謝泠的注意,安慰了一句,“救人要緊。”
“下次不會了。”裴霁急忙開口。
謝泠:“什麼?”
“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面對危險。”裴霁認真地看着她。
謝泠“噗嗤”一笑,他一個金丹期的小修士又能保護自己什麼,況且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她難得沒有反駁,而是岔開了話題,“走吧,該進鎮子了。”
三人穿過拱門,迷霧散去,豁然開朗,但鎮子裡卻不如他們想象中那般喧鬧非凡。
街道上空無人煙,偶爾幾片枯葉被海風卷起,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腐朽之氣,街道兩邊的門市更是緊閉着木門,像是在躲避些什麼似的。
宗門大比的第二關設在這裡,于情于理都不該如此荒涼。
幾人朝着街巷裡頭走,偶遇到的幾波人都是來此參加大比的修士,又或者是外地的旅客,在小鎮轉了一圈後,一個人也沒發現,便隻好朝鎮子外走去。
“你們别找了,這裡的客棧都歇業了。”偶遇到第三波修士的時候,終于遇上了熟人,司淩帶着弟子們正往鎮子外面走,兩撥人迎面撞上。
司淩看到謝泠,先是背脊微僵,而後狐疑地看了一眼裴霁和秦峙,最終還是搭了話。
謝泠似乎全然不覺她目光中隐含的警惕,像是遇到老朋友那般問道:“全部?”
聽到謝泠的詢問,司淩渾身一緊:“方才我們問了一家客棧的老闆,他說鎮子現下不迎外客。”
這就奇怪了。
“東海劍冢是大比的第二關卡,他們這時候不迎外客?”秦峙發出疑問,“鲛珠鎮族長不還要在第二關開始前開啟陣法嗎?”
東海劍冢是千年前仙魔大戰隕落此地的修士生成的遺址,裡頭陣法繁複玄妙,雖有機緣卻也暗藏危機。
多年來有不少盜墓賊為了得到其中的寶貝涉險來此,為了守護他們的安甯,當年的鲛人族族長死前将畢生修為化作鲛珠鎮守劍冢,鲛珠鎮也是因此得名。
這鎮守的法寶由鲛人族族長世代相傳,若沒有他,他們還真不好進入劍冢。
“裴昭沒通知他們?”謝泠皺起眉頭,她話音一落,幾道視線齊齊落在她的身上。
無他,主要是這話裡是半點敬仰也無。
果不其然,司淩身後跟着的小師弟皺起眉頭:“你怎麼能直呼劍尊……”
他話未說完,便被司淩打斷:“可能是鎮子出事了,鲛珠鎮與修士一向交好,宗門大比乃是修者盛事,他們不至于故意閉門謝客,你們幾個先回飛舟聯系長老看發生了什麼事。”
她隻想着打發這幾個不知情的師弟師妹們遠離謝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