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和爸動手了?”奉凰從衣櫃裡取出睡衣遞給白景暝時,指尖不經意擦過他臉頰上那道泛紅的掌印,眉頭立刻蹙了起來。
晚上回家時她就察覺到了異樣。廚房裡,司馬正忙碌着,Ares乖巧地蹲在一旁等待投喂,而白景暝則安靜地坐在餐桌邊,這本該是溫馨的場景,卻因兩人之間那種微妙的沉默而顯得格外詭異。直到看見丈夫臉上的紅痕,她才明白這對師徒已經有過一場“深入交流”。
剛才樓下有司馬在場,他沒有開口,現在兩人獨處,才終于問出口。
“我覺得你這個用詞不太準确。”白景暝伸手接過睡衣,語氣輕松得近乎調侃,“每次都是他單方面揍我,我可沒還過手。”
奉凰怔了怔,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幾秒。看着他嘴角竟微微上揚,眼裡還帶着些笑意。
“你這是被打傻了?”奉凰皺眉,半是揶揄半是擔心。白景暝沒答,隻是低頭換起了衣服,動作不急不慢。
“和你說個正事,”奉凰轉身走向衣櫃,手指在一排熨燙整齊的衣服間流連,“今天導師通知我,和國内的合作項目基本敲定了。”她取出一件白色的長裙,走到鏡子前比了比,“快的話,月初就會有詳細計劃。”
白景暝突然上前,從背後環抱住奉凰,他的手臂微微收緊,像是要将這一刻的溫暖牢牢鎖住。下巴輕輕擱在她肩頭,鼻尖萦繞着她發絲間淡淡的花香。
雖然現在這個安排已經不那麼重要,但他心裡仍湧起一股暖流。奉凰總是這樣,在他還猶豫不決時,就已經為他鋪好所有的退路。就像四年前的醫院天台,當他提出分手時,她卻洞察到了背後的原因,她願意等自己三年。而後自己回國,奉凰因為自己變動了幾次,到西南的事情結束是差不多四年。
在他從西南回來後不久,奉凰就主動提出了這個項目并進行跟進,這就是為了告訴他,如果他想回國,不比擔心自己,她也能和自己回國。
“我也有事要告訴你。”白景暝的聲音有些發緊,奉凰能感覺到他的心跳透過相貼的背部傳來,平穩而有力。她放下手中的長裙,轉身望進他的眼睛,那雙總是深沉如墨的眼眸,此刻卻亮得驚人,像是暗夜中突然被點亮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