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兩年前的事故造成了肺損傷？

David仍舊記得把白景暝從南美接回來時候的場景，他躺在病床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戴着呼吸面罩，如果晚一點可能就真回不來了。

David皺起了眉頭，回過頭，身後已經不再有白景暝的身影，他放慢了腳步。

Alex的報告裡面提到了刑訊的細節、槍擊及最後的手術。

有時候心理的損傷比身體上更嚴重。

費城是事故發生後的第一次見面，他恢複得比想想中的要好，至少看起來是那樣。

David不知道那天在會議室裡，白雲杉對他說了什麼，但是他很清楚，是那次會面促成了白景暝回國，也帶出了後面的很多事情。

那塊丢失的身份牌。

是的，那塊身份牌不應該不見了。

Alex的報告裡面提到了那塊身份牌，是身份牌讓他認出了白景暝，決定冒險聯系，才有了後面的那些事情。那時候，兩塊都還在。

David停下來腳步，從褲兜裡摸出一根煙，倚着樹看着來的方向，點燃。

他還記得他剛回來那年年後的意外遇見，記得白雲杉收起了那塊身份牌的時候的場景。

他也記得，他問白景暝，【這次回國準備呆多久？】的時候，白景暝給出了一個很明确的答案，兩年。

兩年，這個時間快到了。

他真的想要的隻是那塊身份牌嗎？David皺眉，這幾年他一直在調查南美的事情，他要的到底是什麼。他為什麼不戒？

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範圍内，David擰滅了煙，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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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訓練結束，最先開始懷疑人生的是David，是的，是David。

從早上的五公裡跑沒跑進25分鐘開始，David一直開始懷疑他面前的不是白景暝，至少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基地的Neo，或者說那些年鼎鼎大名的SNOW，怎麼可能無負重的情況下五公裡跑不進25分鐘？！

怎麼可能？！

而且他不是裝的，手環的體征監控數據可以說是一塌糊塗。

上午的訓練David更不想提，真的沒有一項壓在及格線上的，沒有一項。

太慘烈了，以至于最開始五公裡David還讓他加練了，到後面David直接擺爛了，就當今天是測試吧。

不過，讓人欣慰的是，下午的搏擊訓練白景暝的技巧都還在，隻是力量和速度退化了，所以David确認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Neo，隻是體能下降嚴重，可能都不能說是體能下降嚴重，應該說是，斷崖式下跌。

不過，這也不妨礙David趁機把人揍一頓洩憤。

是的，洩憤。

晚上宇一鳴來送飯、巡場、上藥，主要還是來送體檢報告。

于是本來要在書房進行的抄書被轉移到白景暝房間裡，David沒啥事推門進來，看着白景暝寫着工整的蠅頭小楷，心想，這真的十年不變。

他覺得他應該和白景暝談談，但是覺得又有點傷人，怎麼說呢，抛開那天他解了手铐的不配合，這兩天他确實很配合，這不作妖讓David有些不習慣，所以今天這“測試結果”一出來反倒讓David不知如何是好。

作妖好辦，簡單粗暴揍一頓就好了，不配合就罰到配合。基地這種熊孩子多了去了，一套一套的。

但是問題是，現在他很配合啊，但是配合，數據卻很差。

你想啊，當年他是什麼水平，當年這負重越野五公裡都不可能跑不進25分鐘，可今天卻....

David有些惆怅，主要覺得這話說出來會有些傷人。